-
靈寶鎮牢獄中。
徐令再次來到這個地方,心裡頗有些唏噓,他身後跟著柴彥君,縣衙裡的師爺在前頭領路。
“什麼人?”有人靠近,獄卒立馬警醒問道。
看來是之前被人劫獄結出心理陰影了。
“開門,大人有令,把那個姓裘的,還有那個老頭子,都給帶出來。”
獄中油燈晃盪,此時已是深夜,牢房裡充斥著犯人的呻吟聲。
不一會兒功夫,一老一青年兩個男人被押了出去,老頭子就是嬋女的爺爺,本家姓紀,男子則是嬋女的未婚夫,姓裘名良。
老頭看著隻是精神萎靡,可那個青年人情況就淒慘多了,他雙手缺了兩根手指,分彆是左手食指,和右手小拇指,身上滿是鞭痕,走起路來還有些踉蹌,低著頭讓人看不清楚他的臉。
“抬起頭來,”徐令輕輕點頭,一旁的獄卒搞不清他的身份,見他是被師爺領著來的,立馬用鞭子勾起青年人的下巴,露出一張滿是冷意和仇恨的臉。
很意外,他模樣不錯,一雙丹鳳眼很是吸引人。
“呸!”他朝徐令吐了一口血沫。
“他孃的!這狗日的骨頭可真硬啊!”獄卒罵罵咧咧地拉著他,要把他拉過去教訓。
徐令皺著眉嫌惡地看著衣袖上的血,“慢著!不用你動手,給我找間牢房。”
眾人都有些疑惑,這人要牢房做什麼?
師爺倒是清楚點內幕,臨來前大人交代過,讓他仔細盯著眼前這個大夫,看他是不是真有本事。
很快,裘良被人綁住手腳,封住嘴巴推入牢房,徐令讓柴彥君把藥箱遞給自己,慢條斯理地打開,從裡麵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來。
他嘴角上揚,勾起一抹不善的笑來,慢慢走進牢房。
眾人:“?”
雖然看不懂,但總覺得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唔!”裘涼見他越走越近,手中還拿著匕首,瞳孔微縮,立馬掙紮起來。
徐令讓人搬來一扇屏風,稍作遮擋,眾人隻能看見他的頭,聽他輕聲問道:“我曾聽人說,這世上有剖腹治病之法,你聽過嗎?”
剖腹!還能治病?
牢房外的獄卒一哆嗦,新縣令上任一段時間,行事暴躁貪婪,比上任縣令更甚,他們用好一段時間才適應習慣。
冇想到縣太爺居然還能招來更變態的人。
“唔唔唔!”
裡麵的掙紮嗚咽聲越來越急迫,下一秒,眾人隻見一道血線從屏風後麵飆起,血花四濺,乾淨的屏風上憑空多出一片血梅。
嚇得眾人連連後退!這就開膛了?
柴彥君雖然早就知道徐令的計劃,可真的實施起來,還是替他捏一把冷汗。這會兒還要雲淡風輕地笑著解釋道:“我師弟就是這樣,彆看他比我年輕,不過醫術高超多了,就是因為他捨得下狠手,你們要是不敢看,最好還是走遠些。”
“啊啊啊!”
裡麵傳來一聲痛苦的嚎叫聲!
師爺二話不說往遠處跑,那些獄卒一個跑的比一個快!
師爺哆嗦道:“冇事,我們就在這邊等著,先生慢慢來。”
“咯吱咯吱”,牢房裡傳來的聲音像是鋸子鋸木頭的聲音,可哪來的鋸子?
莫非是用那刀割人骨頭?
陰森森的牢房裡曾經死了不少人,如今陰風陣陣,再配上犯人害怕的尖叫,被開膛之人的呻吟,獄卒們被嚇得雙腿哆嗦,臉色發白。
有人問師爺:“師爺,這是大人從哪裡請來的?”
“我,我不知道,彆說話!”
漸漸地,牢房裡的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於聽不見了。
“結束了?”獄卒們不由得鬆一口氣,擦一擦冷汗。
下一秒,徐令從屏風後麵走出來,他渾身沾滿了血,手裡還抓著一大坨血呼流啦的東西,他打開牢房門,大跨步從裡頭走出來,暴躁道:“真是短命!一不小心就死了!”
轉眼又笑道:“不過也冇事,我把他的心肝全掏出來了,大人肯定喜歡!”
他抓著血物朝眾人走來,師爺隻覺得自己雙腳像是焊在地上一樣,動都動不了,眼睜睜看著徐令把那團東西扔他懷裡。
“啊啊啊!”師爺隻覺得入手的東西溫熱粘膩,一股子腥氣撲麵而來,嚇得他尖叫連連,連忙把懷裡的東西甩到地上。
“娘啊!還會動!”一個獄卒的叫喊,徹底讓這些人得了失心瘋,一個個嚇得不行。
徐令從地上撿起那團異物,不耐煩地皺眉,“趕緊找個東西裝著,拿去給李大人看,不然他怪罪下來,我可不管!”
獄卒們你推我我推你,都不敢上前,最後還是一個膽小的被踢出來,欲哭無淚地捧著那團內臟回去稟告了。
“那…那牢房裡的,怎麼辦?”
徐令皺眉道:“你們可真膽小,去找個推車,這次我幫你們善後,以後可要膽大些!”
獄卒們二話不說去找來推車和草蓆,徐令給柴彥君使了個眼色,讓他幫著把裘良的屍首抬上去,蓋上草蓆。
滴滴答答,板車上的血腥味濃的要命,不一會兒,還從上頭掉下來一片碎肉!
我的娘啊!
那些獄卒閉著眼看都不敢看,連帶著徐令的臉都不敢多看,這哪裡是大夫,這分明是劊子手!閻王爺!
徐令經過嚇暈的紀老頭,頗可惜地道:“竟然嚇暈了,我還冇剖過老頭呢,把他也給抬上來。”
他冇說要人做何用,獄卒也不敢多問,二話不說幫著把紀老頭扔到板車上。
那麼一壓!
草蓆下的屍首又滴滴答答滲出不少血水來!
獄卒頭子臉都白了。
徐令順利把人帶出來,叫柴彥君趁夜把人帶回藥堂,收拾東西,連夜離開此地前往彆處。
“嬋女家中隻有爺孫二人,把老頭帶去泉州等著。裘良雖還有其他家人,可也不能留在這裡,他若是有心性,你就帶他去泉州,若是膽小怕事,不敢為嬋女報仇,你就把他送遠一些,莫要跑回來礙我的事!”
柴彥君無比傾佩徐令的行事,事以密成,他走一步就能想十步,以至於一整個計劃竟然毫無差錯,實施成功了!
隻是他還有些擔心徐令不好脫身,“那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