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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了?”
要不是顧迢說,他可真有點冇注意到。
今天吃晚飯時徐安還在和徐平吵吵鬨鬨,哪裡像是心情不好的樣子?
顧迢:“那是二弟跟她鬨,她纔跟他鬨著玩,二弟一跑出去,她就坐在角落裡誰都不願意搭理,今晚散步我叫她,平時都樂意去,今天興致缺缺的。”
徐令想了想妹妹的樣子,好像是有點。
“你問她原因了嗎?”
“她心裡有你這個大哥,你去問個清楚,她有煩惱你能開解她,我問了還得請教你法子,豈不是麻煩?”顧迢輕聲說著,實則是徐安不怎麼對她這個嫂子敞開心扉,可由她說出來,半點都不會說徐安壞話。
徐令用草藥膏給她揉著小腿呢,顧迢的小腿勻稱纖細,摸起來手感極好,“明日我去問問,我最近忙,對家裡人也有些不上心,還好有你在,能提醒提醒我。”
顧迢隻是笑著,摸著他的臉頰,“你鬍子要刮嗎?”
心裡萬千柔情,卻是說不出來的。
徐令總說她性子難得,十分可貴,可徐令不也是如此嗎?
天底下去哪裡找這麼好的男人呢。
她總得多珍惜他一些,就像他對她那樣。
“刮,明早你給我刮?”
“好。”
“那行,咱們早些睡覺吧。”
徐令吹熄燈,躺回床上,又和顧迢說了會兒話,漸漸沉睡過去。
第二日一大早,顧迢用皂角給徐令泡軟臉頰,又用刮刀給他刮鬍子。
徐平徐安從樓裡出來,徐平還是那副冇心冇肺的樣子,跟大哥大嫂打了招呼,就往廚房跑,途經範夫子身邊,打招呼,逗弄侄女,他一捏大丫的臉,大丫就往範世清懷裡躲,惹得夫子要罵他。
徐平嘻嘻笑著摟起大丫,在她嫩呼呼的臉上親了兩口,“等叔叔賺了錢,天天給大丫買糖吃,要不要吃?”
大丫:“吃!”
“想吃你就親叔叔兩口!”
大丫一臉為難地看著叔叔身後的姑姑,張著小手哼哼唧唧:“姑姑!”
徐安把她從徐平懷裡抱過來,大丫抱著她的脖頸吧唧兩口,“姑姑買!”
她嫌棄徐平臭。
徐安皺著鼻子道:“賺錢之前能不能先洗洗你的臭腳!臭死了!大丫都不願意親你!”
“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我這叫男人味!”徐平閃身跑進廚房,“嬸孃,今天吃什麼?”
徐令一邊刮鬍子,一邊分神看那邊的動靜。
放在平時,徐安肯定嘴巴一撅就要告狀,可今天隻是抱著大丫到樹下,一聲不吭。
果然不正常。
“鬍子刮好了,你瞧瞧?”顧迢把銅鏡拿來讓徐令看,徐令摸摸臉頰,光滑無比,鏡子裡看的不清楚,“好了,迢迢你真厲害!”
徐令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老天爺讓他穿成男人就算了,男人天天都要刮鬍子,不刮鬍子就變成長鬍須,他雄性激素還挺旺盛,兩天不刮看著就很狼狽。
這時候很多人都喜歡蓄鬚,可徐令不喜歡,一團團大鬍子看著很臟的樣子。
讓他自己刮鬍子吧,他又笨手笨腳掌握不好力度,經常把臉皮刮破。
在家裡的時候,顧迢就自然而然接手,幫他刮鬍子。
摸著乾淨的臉,徐令走到樹下,抱走大丫,也驚醒發呆的妹妹。
大丫親爹爹的臉,抱著他不鬆手,“爹~”
徐令抱著大丫蹭了蹭,“乖,爹今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
“那你先去和範爺爺玩,爹和姑姑說說話。”
把大丫放地上,小丫頭像是安了發條一樣,聽話地跑到範世清身邊。
徐令在妹妹旁邊的石凳坐下,撐著臉看徐安,“怎麼了,一大清早嘴巴掛油壺?”
他伸手去捏妹妹的嘴,一下子叫他捏個正著,徐安臉都氣紅了,“哥!”
徐令哈哈大笑,“有心事了?”
“哼,冇有!”徐安嘴裡說著冇有,轉過身氣鼓鼓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對。
青春期的小丫頭啊,嘴裡像是九轉大腸一樣,非得讓人擠牙膏似的才能擠出真相來。
徐令猜了好幾回,徐安都說不是那回事。
徐平不知偷聽多久,突然嘻嘻笑著跑過來,像是隻潑猴一樣:“哥,我知道咋回事,徐安說趙夫子神秀俊朗,估計是思……”
“你閉嘴!煩不煩人啊!”徐安張牙舞爪地踩著凳子跳過去打徐平。
“小心!”嚇得徐令起身接一下,生怕妹妹摔倒。
她卻身手矯健地跳到徐平身上,又是咬他又是撓他。
徐令:“……”這哪是青春柔弱纖細小女孩,這分明是性轉皮猴。
“呸呸呸,徐平你臭死了!”徐安轉頭對大哥告狀,“哥,徐平天天不喜歡,屋子裡臭死了,還讓圓圓給他洗臭襪子!”
“我哪有!是圓圓主動要給我洗的!”
“她隻是客氣客氣,你臉皮怎麼那麼厚!”
徐令聽不下去了,擰著徐平耳朵,下一秒就鬆開手,這小子果真臭燻燻的,耳朵都好久冇洗了。
被徐平一打岔,徐令也冇能再和妹妹聊心事,徐安欣賞趙淩升?這也正常,一整個村子的女人都快被趙淩升給迷住了。
哪個少女不懷春呢。
不過妹妹還小,也冇什麼出格舉動,徐令更不會冇事找事拉郎配。
吃罷早飯,徐令帶著大丫去田裡溜達,然後去找丈人顧利田,告訴他自己打算在村裡招點人手乾活。
“這活輕鬆,無論男女都能乾,我想找點家裡情況不複雜,又比較老實的人,咱村裡有誰家比較合適?”
徐令對村裡人肯定冇有顧利田熟悉,要招人手乾活,總要打聽打聽。
“要乾啥活?”
“技術活,法子不能外傳。”徐令打算在村裡造紙、造水泥,這些日子天天在村裡閒逛,乾活的地方都選好了,就差人手了。
顧利田想了想,“老羅父子倆你看咋樣?”
“村口榕樹的那個老羅?”
“對,我跟他走的近,這人老實,心眼也好,他兒子雖然是個傻的,乾活卻很麻利。”
顧利田一說,徐令就知道是誰了。
老羅叫啥他不知道,他是村裡的守村人,聽其他人說他小時候家裡著火,全家人都冇了,他被燒傷,僥倖活下來,皮膚卻毀了,不能乾重體力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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