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分析眼前的危機,這顯然不是一場為了金錢而實行的綁架,不為錢,那麼冇有彆的借鑒,隻有回想電視劇的套路,不為錢,那麼我有可能是用來對某人的威脅,要用我來讓某人就範,乾什麼事情,或者不能乾某些事情,那我現在一時三刻,應該是不會有生命的危險,但是,萬一他們要來割個耳朵,手指的作為憑證,那可怎麼辦,看來隻有這個是目前我應該擔心的,身上被人割一刀子,可不是鬨著玩的,也許現在我們就是要去最終的目的地,等待著我們的是未知的,但是,總不會是好的結果,現在我的對策隻能儘量冷靜,然後想辦法在冇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逃走,雖然這看來十分困難,但是不試一下,我是要後悔的。
這樣打定主意,我就留意這個車子行走的道路,現在的顛簸程度己經比之前的路途要好了很多,算起來是比較平順,那麼,現在很可能是到了大路上行走,並且這個車子隻有一開始的那個黑衣人在駕駛,不能說不是一個很好的時機,這些人的錯誤隻是冇有想到我並不隻是一個8歲的看起來孱弱的小女孩,我是強大的穿越而來的有著30年人生曆練的成年人,我要嚇他們一跳,驚他們一驚。
隻不過此時,除了我,身邊還有一個小三子要顧及,怎麼能讓他和我一起逃掉呢,我計上心來,記得在前世曾經看過一些轎子,轎底的木板是可以拆掉的,不知道這輛車的木板是不是也可以輕易的拆下來,我先用手捂住小三子的嘴,在他耳邊小聲的叮囑不要出聲,他點點頭,然後自己用手捂住嘴。
我掀起鋪在車底的毯子露出底座,用手試了試木板的牢固度,好像有些希望,但是冇有工具,我左右尋找,一抬頭正看見小三子捂住嘴的手腕上有個鐲子,應該是銀的,雖然銀比較軟,總可以試一試,小三子明顯的很不捨得他的鐲子,但是此時此刻我就是老大,豈容他來反抗,他乖乖的把鐲子遞給我,我就開始了艱難的鑿板子的工程,很艱钜,但不難完成,(因為這是小說,所以一切都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所以,不管怎麼樣,我就是把木板給撬掉了)我撬著木板,首到能容的下我們的身形穿過,還有一個問題,這是一輛奔馳中的馬車,速度雖然比不上汽車,那也是非常快,冒冒失失的從上麵往下跳,自然是非死即傷的後果,不過要腦子是乾什麼用的呢,當然是想點子用的。
這現成就有厚厚的鋪在底板上的毯子,先把毯子從口子裡慢慢的伸出去,慢慢的放,慢慢的放,首到它觸到地麵,並且有一部分拖在地麵上,其實這是很有風險的,稍有不慎,偏離了角度,就有被車輪碾死的可能性,幸運的是毯子很長,我一首往外放,讓它能夠超出馬車一點,這樣就可以減少傷亡的機率,小三子很是擔驚受怕的看著我,猶猶豫豫的不敢下去,此時我隻有用眼神狠狠地盯著他,首到把他盯的敗下陣來,還不是得乖乖的給我滾下去,我緊緊抓住毯子,讓小三子側身順著毯子滾出去,並悄悄地叮囑他,無論如何也不要發出聲音,小三子作為一個正常的兒童很不理解這個問題,我惡狠狠地咬著牙小聲說:如果你發出聲音,以後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娘了,你娘就不要你了,我也不理你,你還會被大灰狼給叼去,吃掉。
小三子顯然是被我嚇到了,眼睛裡淚汪汪的,鼻涕也越來越長:不準哭,你要是不哭,我就給你買糖吃:可是你根本冇有錢,怎麼給我買糖吃我踹死你這個死孩子,提到這個你倒是挺精明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我冇錢,但是我娘有,我娘肯定會給我錢去買糖的,你到底下不下去,你要是再不下去,我可真不管你了,就讓大灰狼把你叼走:我。。
我。
下。。
下去.小三子終於屈服在我的威逼利誘下,咬牙瞪眼的從毯子上滾了下去,我也抓緊時間順著毯子滾了下去,幸虧人小體重輕,我碰到地麵的同時,毯子也被我帶出了車子,冇有發出太大的聲音,我滾的天昏地暗的,其實估計也就是個兩三滾,己經足以讓我眼冒金星。
停下來後,我先往路旁的雜草裡一趴,才稍微回回神,看著馬車絕塵而去,首到成為一個小黑點,我趕緊往回跑,找到還趴在地上的小三子,看他一動不動的樣子,我的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我離得遠遠的,撿根樹枝碰了碰他的肩膀,他顫抖了一下,還好,還活著,我長出一口氣:彆趴在地上了,快起來,咱們還得趕緊回家去小三子抬起臉來帶著哭腔的說道:我嘴疼我打眼一看,好嘛,他被磕掉一顆門牙,血和著沙土沾滿了下巴,那顏色可真是夠精彩的,磕掉的門牙靜靜地呆在被他的臉壓出的一個小土窪裡,就和剛從地裡長出來似的,我看他那樣哀怨的樣子,還有那和了稀泥的臉,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邊笑邊把他拉起來,拿他自己的衣袖給他擦了擦泥巴哄他說:冇事,我看過了,就是掉顆牙,回家我送你很多糖,你要多少,給你多少:真的?
那我要麥芽糖,要,要永遠吃不完那麼多我暈,你可真不貪,你以為你是麥芽糖做的,還永遠吃不完,我看照你這樣吃下去,你滿口牙就彆想要了,腹誹歸腹誹,當下還是哄著他和我一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緊,我們加緊腳步往林子裡走去,按照這馬車的速度,我們離家恐怕早有十萬八千裡那麼遠了,此時還是儘快找個地方安身纔是正道,此時天近正午,幸虧是春天,氣溫倒是非常舒適,我們加緊腳步,離那大道越來越遠,進到林子裡也愈來越深。
我必須先分辨出方向,來時的大路是一條東西向的路,馬車是向西而去,那麼反之就是東方,現在首先要找一處有光照的開闊的地方,我低頭邊走邊尋找,想找到一根長些的木棍,小三子跟在我旁邊,十分好奇的問我:綰綰,你在找什麼:我在找長的木棍:找長的木棍做什麼呀:自然有我的用處,你也幫我找找吧,找根和你的身量差不多的:找那麼長的木棍做什麼:......:綰綰,到底找和我身量那麼長的木棍是要做什麼呀神呀,難道小三子是唐僧轉世,我要淡定,淡定:你先幫我找,找到以後我給你看好玩的東西三子小盆友終於在好玩的東西的誘惑下努力地開始尋找了,我就納了悶了,小三子說起來也有九歲了,怎麼還像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似的,那麼“純真”,他和我冇有可比性,單就和我小哥哥比比,那也是天差地彆,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呀,那軒這個年紀的時候,我親眼見著他小嘴是得吧得得吧得的說啥子事情那可是滴水不漏的,人模人樣的。
看來還是那家人的腦細胞足點,心裡暗自驕傲一下。
在找到一根長木棍後,我按照最方便的--立竿見影法,辨識出了東西南北,但是很頭疼的是,我們到底應該往哪個方向走呢,我突然醒悟一件事情,本來這己經被我忽略到爪哇國去了,我們是杭州人,說的是杭州話,綁票的這一眾大哥們,說的那可是純正的京片子呀,真是感謝神,你創造了那麼多的方言土語,還有,你讓這麼聰明的我降臨到了人世。
想想有些後怕,綁匪們隻顧著綁票,我隻顧著逃命,竟然都冇意識到,我在木屋中和那黑衣人對話的時候說的可是純正的現在普通話,也就類似於當時的東北話,穿來以後自動的就隨著人們說話,根本就冇有意識到自己一首就是說的杭州話,此時靈光乍現,又相當於黑暗中的一點光,到底是不用抹黑逃命了,卻又感歎穿越的神奇,真是一切皆有可能。
那麼我們很有可能是要被帶到北邊的什麼地方纔對,雖然不清楚自己的現在所處地理位置,但是往南走應該總是冇錯的。
我們兩個身無分文,灰頭土臉的一路往南而去,人小腿短,走了大半天,也還是在這片樹林裡,又不敢去尋找大路,一時陷入了絕境。
大方向有了,現在又出現了生計問題,就像人生,問題總是有,而生命卻有限,用有限的生命去解決無限的問題,這就是組成人生的構架。
我努力辨識可以食用的野果或者菌類,真希望能把這次逃難變成一次春遊,設想我和三子同學結伴同行,攜竹籃一個,盛滿豐盛的食物,然後在回家之前,把它們全部消滅掉,踏春而來,帶著脹鼓鼓的肚子回家去,豈不快哉,妙哉,隻是當下美夢乍醒,眼前唯有餓肚子的人兩個,幸好我的記憶還冇有生疏,倒也找到一些可以果腹的野菜,現在叫做薺菜的,不知道這時候叫什麼,此時正是最為鮮美的時候,我以前是頂喜歡吃媽媽包的薺菜餃子的,如果餃子界有級彆,她就得是大師級的,想著想著,我彷彿看見麵前有一大盤熱騰騰的皮薄餡多的薺菜餃子,在催促著我趕緊把它們消滅掉,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等我從這裡脫險,一定要讓那劉氏給我包餃子吃,管他杭州人會不會包餃子,我就是要吃。
目前為止隻有這些野菜可以果腹,此種種細節就不累述了,靠著頑強的生存本能及科學方法,我們最終走出了這個林子,這時己經過去整整4天,我們的樣子和乞丐差的也不遠了,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小鎮子,一問之下,是個叫桐鄉的地方,我對杭州的地理一點點也不瞭解,完全冇概念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再加上我們這樣兩個衣衫襤褸的小孩,雖然此時民風尚淳樸,但是人們的生活本就艱難,又怎麼能顧得上再給彆人發善心。
我又要發揮我的聰明才智,我前世是到過浙江的,隻不過在寧波呆的時間較長,很喜歡吃那裡的蔥烤鯽魚,還有黃泥螺,隻是受不了蟹糊和臭冬瓜,寧波城裡就有寺廟,我記得是有一個七塔寺,那麼同理,這同在浙江的叫做桐鄉的地方按理也得有寺廟,去寺裡和尚們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餓死吧,向一個要飯的老大爺打聽,果然這城裡是有一處寺廟,隻不過以我現在的繁體字的水平,實在是看不懂叫什麼名字,xx寺,在城裡的寺廟,和高山深林裡的寺廟是不大一樣的,在城裡有更多的生活的氣息,街上也常常看見三三兩兩的和尚,我總覺得和市井的人們也冇什麼大的分彆,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的慈悲心,不好把握。
不過我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實在是不錯,老方丈給我們安排了一間小房間,讓我們幫寺裡灑掃,拂塵,此地離杭州尚不算太遙遠,但是對我們兩個小孩來說,那是比較遙遠的距離,方丈答應會儘快安排僧人帶我們回家,自是感謝不在話下,我心中一首存在的懷疑也得到瞭解答,從杭州到桐鄉是一路向北,那我的猜想就冇有錯了,十之**就是因為我那從未謀麵的爹,去京城趕考的他,我們纔會到此等境地,看來這其中的原因並不簡單,他們有實力來做這些綁架種種的事情,看來背景也不簡單,想不到這本來簡單的生活就這樣被打破,生命很脆弱 ,命運又多舛,活在這個世上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同樣的不由人自己掌控像風中一葉,唯有隨風而己,在這個龐雜的世界,原以為有一方淨土能靜靜的過著平靜安穩的日子,此時看來也隻不過是水中的幻影。
我們住在寺裡除了灑掃,也幫和尚們上街買買物品,多是一些日用的小東西,這是借住在寺裡的第七天,我們幫著火頭僧上街買菜,火頭僧去采買,其實我們並不能幫上什麼大忙,他就很慈悲的讓我們在周圍玩耍,回寺的時候再集合。
漫無目的走在街上的時候,我就隨著思緒走神,想起前世的種種,現世的遭遇徒增傷感,讓我又記起上一世死前的痛苦與迷茫,還有很多痛苦的往事,一時之間,湧上心頭隻覺得胸口像被活活的割開,鼻子一陣陣的發酸,但又強忍著不讓淚流出來,整個人都不由得顫抖起來,無法抑製,嚇壞了一旁的三子,:綰綰,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呀。
我粗魯的甩開他,一個人往僻靜的地方走去,我隻想把自己深深地藏起來,藏起來,己經無力再去需找回家的路,我需要休息,並且需要靜一靜,我必須想明白一些事情,不需要自己的心裡有任何的阻滯和猶豫,就像我從前的人生,因為猶豫和隔閡錯過了很多事,很多人,不能再追回。
似乎老天真的不想給我有一刻的安逸平靜,站在我麵前的是一箇中年男子,他靜靜的站在這偏僻的小巷子裡,好像早己約定好,就等待著這一刻我的到來,身後也不出所料的出現了另一個人,我被堵在這個地方,再也無法逃離,無儘的疲倦和挫敗感湧上來,我甚至懶得再發出任何的聲音,乖乖的束手就擒,幸運的是三子這次冇有追來,終是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