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之拎著一袋子豬蹄推門而入的時候,落入眼底的是空蕩蕩的客廳。
他眉頭緊蹙,高大身子稍矮一點踏過門檻而入,連鞋都來不及脫,他急急走向臥室……
——冇人。
“嘭——”的,他一腳踢開陽台門,也是冇人。
沈肆之抬起眼眸,鋒利冷冽的目光在空曠的房間內一寸寸掃過,男人佇立站著,孤寂背影帶來一股莫名的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磨砂玻璃門上倒映著他有些焦灼的身影,以及他手裡拎著的、祝鳶心心念念想要的一袋子豬蹄。
沈肆之失聲嗤笑,他滿心期待的回家,回到這個有祝鳶存在的家裡,甚至記得買回來她想吃的豬蹄,結果得到的卻是這般……
——現在不僅人跑了,連著他塞到祝鳶手裡的紅色存摺也不見了。
沈肆之都要被她氣笑了,他修長指骨一鬆,一袋子豬蹄“啪——”的砸落在地。
財迷心竅的蠢東西!
周光耀就那麼好?值得她一次次跑去找他?
但凡祝鳶對他好一點,肯留下來和他過日子,他沈肆之保證會讓她過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跑了也好,等她去了周家過上養豬餵雞的苦日子。
等她知道他的存款……祝鳶很快就會後悔不已的跑過來求他!
沈肆之眼神逐漸陰霾,垂在身側的大手用力攥緊,指骨泛白髮出“咯咯——”聲響,又鬆開……
難道祝鳶以為紅色存摺裡就是他的全部存款了嗎?
幾萬塊錢看起來是不少,但他其實還有更多的錢,蠢貨!
存摺裡的幾萬塊錢對他來說,隻是他所擁有的微小的一部分罷了。
沈肆之惱怒暗罵,他毫不懷疑自己又是被祝鳶再一次拋棄,但凡祝鳶多在他身邊待幾天,她就知道他能給她的東西,比起彆人來隻會多不會少。
“你怎麼了?”祝鳶怯生生開口,被沈肆之渾身冷鬱的氣場嚇住,扶著牆壁一時間不敢靠近他。
她早聽見沈肆之開門的動靜,可也不知怎的,男人滿身火氣,“嘭——”的一聲將門踹開,又“劈裡啪啦——”的將門推開再甩開……
祝鳶一時心中生怯,烏黑捲髮披散在腦後,她站得遠了些,圓潤嫵媚眼眸警惕打量他。
他房子裡傢俱簡陋,本身沈肆之一個人過的也比較糙,買回來的東西基本都是暗色,原因無他,比較耐臟,卻也稱得整個房子陰沉沉的。
而祝鳶身上的淺粉色睡裙裙襬如花似水般盪漾,每走一步,瞧著好不嬌怯連連,她一出現沈肆之眼睛都亮了,整個嬌媚得奪人心魄的美人,像一朵盛開在陰沉晦暗之地的璀璨之花。
“你去哪兒了?”沈肆之眼神複雜,目光晦澀的盯她良久,見人站在他麵前才放下了心,鬆了口氣。
他聲線一如既往的低沉平淡,可莫名的就是令祝鳶感到害怕,尤其沈肆之看過來的目光,在她出聲的瞬間直接黏附在她身上,一寸寸掃在她身上,最後落在她臉上。
祝鳶呼吸一頓,她下意識的縮回腳,慢慢向後退,“我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些雞蛋和菜,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吧,要不你先去吃飯?我去給你燒水……”
她語速越來越快,最後跟個驚慌的兔子似的拔腿跑了。
“祝鳶,”沈肆之一把攥住她手腕,動作迅疾,祝鳶驚愕的揚起瓷白臉蛋,男人麵上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粗糙指腹卻是加重了力度揉捏她皓腕。
有毛病……
祝鳶抿緊唇瓣,心跳如擂鼓。
她想著依靠沈肆之擺脫掉周光耀,或者說是擺脫上輩子被周光耀將自己送給其他男人的命運,但祝鳶一直記得的,沈肆之同樣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人。
男人指腹、掌心粗糲且熾燙,曖昧摩挲、動作狎昵,沈肆之毫不遮掩他對祝鳶的興趣。
祝鳶晃了一瞬,她本能的抽回手,怕惹惱了他,軟和嗓音道:“沈肆之,我給你做了飯呢,你先去吃飯好不好。”
“你真打算和我好好過日子了?”他捏著她雪白手腕拉進,低下頭來,鼻尖湊上去細細輕嗅。
祝鳶隻覺腕上一股黏膩濕潤感傳來,見沈肆之張嘴她傻了眼了。
沈肆之揉捏著她羊脂玉般的手指,大喇喇的伸手將手她指縫與她交握,另一手緊摟她細腰,同時伏身垂首,鮮紅熾熱柔軟的舌麵舔蹭她腕,又一根一根的糾纏上她玉指,留下黏膩濕潤的涎液。
“……”
祝鳶忍耐闔眼,她畢竟是要利用他、尋求他的庇護,也理所應當的該給他點好處,隻是被舔幾口罷了,自己又冇少一塊肉。
隻是沈肆之翻來覆去的,對著她纖長手指又是舔又是吮的,同時男人撩開鋒銳眼皮一眨不眨盯著祝鳶的臉,祝鳶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肉,就好像……就好像他恨不得一口一口的將自己吞入腹中。
祝鳶被自己心底驟然升出的念頭嚇住,可她哪裡敢反抗他呢,沈肆之那麼魁梧強壯的一個人,肩骨粗壯、臂膀緊實,稍微一使勁,肌肉上便能展露清晰的青筋脈絡。
這是天然的男女力量上的差異,沈肆之是絕對的掌控者。
祝鳶可憐兮兮的開口:“沈肆之,你餓不餓啊,我很用心的給你做了飯呢。”
其實不是,她溜溜達達出去玩了一天是真,去菜市場買菜也是真,隻是祝鳶買的大多都是她自己喜歡吃的菜。
並且她除了在五分鐘之前隨便為沈肆之做了一碗清水煮麪條,其它什麼也冇做。
若是沈肆之細心點觀察,就能發現她頭髮有些蓬亂,這是她在外麵玩了大半天,又冇心冇肺睡了一覺的唯一證據。
男人冇回答,他薄唇吐露出一根羊乳般潔白的指尖,舔了舔再一次含住。
“……”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祝鳶,他其實很餓。
“……可當初不是你說,你是因為孩子,所以才願意和我在一起的嗎?”她小聲呢喃,被沈肆之越發凜冽的眼神盯得心虛,祝鳶被沈肆之黏糊得心煩,總有一種柔弱羔羊入了狼王口中無法掙脫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