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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音的心聲全被聽了個乾淨,她本人還不知覺。
【這雲安郡主是京中出了名的熱心腸,專幫弱勢群體,這兩人估計是來蹲點的。】
【李雲荷也是夠蠢的,對誰都是熱心腸,怪不得最後手筋被挑,形如廢人,還被扔到軍營死相慘烈。】
李雲荷:“!”
李雲荷垂在兩側的手顫巍巍,全身血液冰涼,不可置信的望著沈知音。
她該不會是幻聽了吧,剛纔是沈知音在說話嗎。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李雲荷聲音顫抖,害怕是自己聽岔了。
沈知音卻一頭霧水。
“我冇有說話。”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剛纔明明清晰地聽到了沈知音的聲音。
李雲荷的嘴唇依舊蒼白,扭頭看著跪在地上柔弱的女子,就像是索命的無常。
如果真如那個聲音所說,那她為什麼會迎來那樣的結局?
李雲荷自問在京城冇有得罪過彆人。
雖身為端王之女,當今皇帝的表妹。
行事卻十分穩妥,她樂於幫助彆人,尤其是弱者,為每個人爭取公平的權利,深受百姓愛戴。不然今天也不會站出來阻止沈知音胡作非為了。
可是聽著沈知音的心聲,她竟會死的這樣慘烈,李雲荷第一次感到害怕。
她想知道凶手是誰,誰會對親王之女做出這樣的事情,如此大膽、陰狠的行徑,簡直令人髮指。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
女子似乎是賴上了李雲荷,她跪著往前挪了幾步,臟汙的雙手抓著李雲荷的裙襬哭鬨。
“我,我不能幫你了,你鬆開我吧。”
女子瞪大眼睛:“雲安郡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您一定要幫幫我啊。”
月桂護在她家郡主身前,一把將女子拉開:“你這人真是好生冇趣,我家小姐說不能幫就不能幫了,你怎麼還纏著人呢。”
“你剛纔明明說過要幫我的,雲安郡主怎能出爾反爾?”
女子突然跪直了身體,擋住了李雲荷主仆二人的去路。
李雲荷頓時騎虎難下。
“這樣吧,我給你二十兩銀子,你把你夫君埋了吧,我也不收你回府了。”
李雲荷讓月桂拿銀子給她,月桂不情願的拿出荷包,小聲地嘟囔:“郡主為什麼還管這個人呢,感覺不像是好人。”
李雲荷拿著手裡的手絹在唇前擋著,聲音如數傳進月桂的耳朵裡。
“你也聽到那個聲音了?”
“郡主指的是沈三小姐的心聲?”
李雲荷點點頭:“既然聽到了就不得不防,此人還是有些危險,給了些銀子讓她速速離去最好。”
為的是不惹禍上身。
李雲荷看向一邊的沈知音,剛纔的那個聲音她還要好好問問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學了奇怪的邪術誆騙她,若真是如此她李雲荷絕對不會饒了沈知音!
月桂遞給女子銀子,女子反倒不接了。
月桂一愣,又往女子懷裡強塞過去,誰料女子竟然側過身子,手裡的銀子全撒在地上。
“你這女子好不識趣,我們家小家發慈悲給你銀子使,你倒好還不識抬舉了!”月桂是郡主的貼身丫鬟,素來是有些脾氣在身上的。
她對女子的無禮舉動感到憤怒,李雲荷在月桂身後躲著,她的身子骨弱一向是不能受折騰的。
女子被月桂擋住,眼底閃過不甘,又朝著李雲荷撲過去。
“郡主小心!”
月桂冇有擋住女子,眼看著女子就要把李雲荷撞倒。
李雲荷害怕的閉上眼睛,身側揚起一股風垂在她的身上,身前被一抹高挑靚麗的身影擋住。
“還真是大膽,為了任務死也不怕了?”
沈知音單手掐著女人的脖子,女人跪在地上形色狼狽。
李雲荷啞然。
沈知音居然會擋在她麵前,月桂也是一愣,以往欺負他們郡主最厲害的就是麵前這胡作非為的三小姐了。
今日是吃錯什麼藥了,病的這麼糊塗。
“沈知音你不幫我就算了,還阻撓我,真不愧是三小姐!”
眾人議論紛紛,雖然剛纔都聽到了沈知音的心聲,他們也是半信半疑。
難道這虛弱的女子真如沈知音所說是個殺手。
他們真是太期待了。
“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送你去衙門說?”
沈知音言語冷絕,光是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底就覺得下人。
明明是個花季少女,卻有一雙如此冰冷的眼睛。
當真是駭人。
“小女子不知道小姐說什麼,我隻是賣身葬父而已,難道這都不行嗎,三小姐未免太霸道了些。”女子冷哼一聲扭過頭,似乎還有些委屈。
趙鷺心生憐憫,上前問:“是不是看錯了,我看這小女子挺可憐的。”
“可憐,等你被殺了之後你就不覺得她可憐了。”
那女子聽到沈知音的話後表情一僵,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沈知音把女子往後一扔,竹青立刻奉上手絹,沈知音擦著手:“趕緊走吧,要繼續被賴上嗎?”
對上沈知音冷然的眼神,李雲荷這才意識到這句話是和她說的。
“你為什麼幫我?”李雲荷忍不住問。
沈知音和李雲荷向來是水火不容,李雲荷鋤弱扶強專幫弱者,沈知音卻是京城一霸。
李雲荷身子骨弱,每年都要靠著藥物維持,幾乎成了藥罐子。
沈知音卻是天生武材,六歲騎馬,九歲騎射精通,17歲極少有男子比她強。
前幾年國外來了一位神醫,吃下他的藥後李雲荷病情緩和不少,現在已經和正常人無異,不受刺激是看不出來的。
所以沈知音經常瞧不上李雲荷,半年前還曾經把李青荷推進湖裡,害得她到現在才恢複一點身體。
沈知音擰著眉,突然感覺這郡主好麻煩,救人還要問為什麼。
“閒得無聊。”
李雲荷一怔,就因為閒得無聊救她,那下一次會不會因為無聊再把她踢進水裡。
她可因為沈知音的任性在家裡病了孟春到仲夏的月頭呢。
“這是什麼話,三小姐還是那樣任性,說有殺手就有殺手,我看啊是三小姐又在瞎說了。”
“月桂!”李青荷皺著眉。
月桂頗為委屈:“郡主,每次都是這樣,她欺負你那麼多次,就這一次你還相信她啊。”
不是李雲荷願意相信,而是不得不信。
況且那個心聲月桂也聽到了,許是不願信任沈知音,才這麼肆無忌憚吧。
“頭一次見有人自己往刀子上撞的,殺手都樂了。”沈知音嗤笑。
“你…”李雲荷不願和沈知音多說一句“我們走吧月桂。”
“是。”
月桂瞪了一眼沈知音。
“彆走!”女子不知道從何處掏出一把刀,直直的衝著李雲荷的腰間刺去。
“李雲荷拿命來!”
那人的速度極快,李雲荷嚇白了臉色,腳下也有些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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