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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手中的彈簧刀“噌!”地一聲彈了出來,眼看就要刺向前方男人的腰……
“嘎吱嘎吱——!”
李閔熙麵無表情,抓住男人手腕的白皙手掌卻猛地用力。
高等-的體質讓他擁有了遠超常人的力量,幾乎一瞬間身後男人的手腕骨骼就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呃啊——!”男人發出了壓抑不住的慘叫,幾乎站不住身體,手中的彈簧刀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這邊的兩名男子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向著李閔熙圍了過來。
前方的薑國基等人似乎還冇察覺到後麵的動靜,或許在他們心中根本不可能有人敢打李閔熙的主意。
而李閔熙依舊麵無表情,雜魚一樣的東西也配找自己的麻煩?
下一刻,他終於鬆開了手。
然而還冇等身後男子長舒一口氣,一隻染上鮮血的白色球鞋就充滿了男子的視線!
“轟——!”
幾顆牙齒混合著鮮血,從被踹飛到半空的男子嘴中噴出。
前方兩名本來已經加快腳步的男子突然急刹。
“砰!”
重物落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閔熙這才緩緩收迴向後高踢的左腿。
而此時前方的薑國基三人終於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轉過了頭……
楚山和弟弟楚河不用看對方的表情,都知道對方的臉上肯定充滿了恐懼。
尼瑪,這還是人?好萊塢大片都不敢這麼演!
“撲通!”
“大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不是人,不是個東西,大哥英明神武……”
楚河咬著牙,低下了頭,他生怕自己抬起頭讓彆人看到自己臉上屈辱的表情。
李閔熙緩緩收回拔出的匕首,怪異地看著眼前發生的滑稽一幕。
讓他收回匕首的原因不是這下跪男子的滑稽舉動,而是那熟悉的語言……
“你會說普通話?”李閔熙眼皮低垂,一口標準而又流利的普通話從嘴裡一字一字的吐出。
楚河求饒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渾身一顫,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直勾勾盯著李閔熙。
楚山也是呆住了,自己剛纔還在想弟弟昏了頭,竟然用母語對著這群韓國人求饒,冇想到轉眼就被打了臉。
“你,你會說普通話?”楚河結結巴巴地反問道。
李閔熙並不正麵回答他,眼神卻變得更加冰冷,“我記得華夏人好像隻有跪自己父母長輩的傳統吧。”
楚河心頭髮顫,李閔熙的這句話聲音不大,卻如同最鋒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紮在了他的心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雙腿也變得這麼軟了……為了活著難道就可以給人下跪嗎?
楚河滿臉通紅,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
而楚山卻被李閔熙話語中流露出來的冰冷所震懾,趕緊為弟弟解釋。
“對不起,實在對不起!大哥。小河他也是……”
“閉嘴!”黃相坤聽不懂兩個人說的話,他隻知道這兩個人想對老大動手,那就是想對他黃相坤動手。
滿臉猙獰地走過來,黃相坤猛地將楚山踹翻在地,冇等對方反應就一拳掄在了臉上!
“啊——!”
楚山的慘叫聲響起。
“不要打我哥,這件事和他沒關係!都怪我!”楚河這個時候才真正有了血性,衝上來想要阻止黃相坤。
“住手!”薑國基和李閔熙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黃相坤一愣,抬起的拳頭僵在了半空。
薑國基驚訝地看向李閔熙,在他印象裡老大不是這麼心慈手軟的人啊?
難道是剛剛那種獨特的語言?
薑國基若有所思。
李閔熙冇有在意薑國基等人的反應,他隻是平靜地注視著停下來的楚河,“你說都怪你?”
“冇,冇錯。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你放過我大哥,他是被逼的。”楚河看著已經停手的黃相坤鬆了一口氣,哀求道。
“先說說你們是怎麼來到韓國的吧。”在黃相坤等人怪異的目光注視下,李閔熙緩緩開口。
他知道黃相坤等人在疑惑什麼,無非是他說的華夏語罷了。這也冇什麼好隱瞞的,除了這具身體,自己完全就是一個華夏人,不會說華夏語才奇怪。
……
空蕩蕩的車廂裡隻剩下了李閔熙一群人,隨著楚河的解釋,李閔熙也逐漸明白了這兄弟倆的遭遇。
和前世一樣,韓國人的基礎工資是華夏人的四倍,所以吸引了很多前來韓國打工的年輕人。
有簽證的自然還好,雖然手續麻煩一點但最起碼來去自如。
而像楚河兄弟這樣的,冇有簽證,完全是被一些人用韓國工資高的說法所誘惑,偷渡來到了韓國。
人生地不熟,又冇有合法身份,隻能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要是這樣也就罷了,華夏人不怕吃苦,隻要付出能得到回報,就絕對是最好的勞工。
然而抱著滿心期待來到韓國的兩兄弟發現,事情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好。
冇有簽證,就冇有正規工廠接受他們,隻能被人介紹到一些黑廠。
黑廠之所以叫黑廠,就是因為工作強度大,工資得不到保證。
楚山楚河兩人乾了幾個月,雖然包吃包住但工資卻拿不到一分,想要辭職,卻被人威脅要舉報到政府部門,甚至還揚言讓兩人徹底消失。
而當兩人下定決心偷偷逃跑後,卻再也聯絡不上帶他們偷渡到韓國的東家。
最後隻能淪落到車站,跟著一個會說幾句華夏語的“大哥”混飯吃。
聽完了楚河兄弟倆的“血淚史”,李閔熙陷入了沉默。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無論如何他們不應該去偷去搶。
“大哥,求求你放過楚山吧。”楚河還在苦苦哀求。
“小河,你彆管我。我還不需要你去求彆人。”楚山抹了一下嘴邊的血跡,直視著李閔熙,“隻要能放過小河,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你們要搞清楚一件事,”李閔熙眼睛眯了起來,“現在是我決定你們生或者死,而你們冇有討價還價的權利。”
就知道求這些人是冇用的。
楚河頹喪地緩緩癱倒在地。
楚山的眼睛也逐漸失去了光彩,看來今天自己和小河就要交待在這了。
可惜到最後,自己這個做大哥的還是冇能照顧好弟弟。
楚山露出了一抹苦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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