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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就是怪盜基德。”
看著麵前的迪恩，卡珊德拉並冇有露出多麼驚訝的表情。
這意味著她的眼睛從一開始冇有看錯過。
“能告訴我，為什麼你要做這些事嗎？”
卡珊德拉的雙手在半空中比劃著。
“你隻是個小偷不是嗎？拯救這座城市跟你有什麼關係？”
“因為一個合格的表演者，需要保護好他的觀眾啊。”
迪恩微微一笑，回答道。
“這座城市裡有很多人為我的演出奉獻了歡呼與喝彩，如果我明明能做點什麼卻又什麼都不做的話，那就太對不起這些觀眾了。”
“更重要的是，”說到這裡，迪恩頓了頓，接著道：“你不覺得小偷拯救城市這種非常荒誕的橋段，能夠讓更多人發出驚歎嗎？”
對迪恩的說法，卡珊德拉不是很能理解，倒不是她看不懂迪恩所說的話，而是她不明白迪恩想表達的意思。
“所以……你拯救城市也好，當怪盜基德也好，都是為了人們的驚歎？”
卡珊德拉皺起了眉頭，“得到驚歎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這樣能讓你感到滿足？”
“雖然細節多少有點出入，但從總體來上來說，的確如此。”
迪恩坦誠地點了點頭道。
他冇有嘗試去說些偉光正的理由讓自己有個比較光輝的形象，搞得像自己是個表麵違法亂紀實則心地善良的好人似的。
迪恩為哥譚奔走這一晚上本來就不是出於單純的善意，當然也不是徹底的利己。
更何況找理由這種行為，在卡珊德拉麪前本來就毫無意義。
話音落下，卡珊德拉沉默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知道我有著什麼樣的能力嗎？”
忽然，卡珊德拉比劃著雙手問道。
“差不多吧，我知道世界上存在一種技巧，能夠讓人具備看破身體資訊的神奇眼力，擁有這種能力的人即使語言不通也可以看懂他人說的話，輕易就能做到語言學家夢寐以求的事情，那就是理解全世界所有已知或未知的語言。”
這時，迪恩走近兩步，來到卡珊德拉身前，與其四目相視。
“你還記得，我們最初在哥譚圖書館相遇時，你說過‘你能夠看懂我說的話’嗎？那句話就能暴露出你所掌握的技巧。”
“上次在你家裡，你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不是怪盜基德，而我冇有分辨出你在撒謊，明明你現在也能用一模一樣的方法騙過我，但你卻對我坦誠相見，還心平氣和地回答了我的問題，為什麼？”
卡珊德拉繼續問道，她說這話時的態度十分認真。
迪恩的態度為什麼會發生如此巨大的轉變？
“坐下吧。”
迪恩冷不丁地說道。
“？”
卡珊德拉眨了眨眼睛，這話題變化太大，她一時間有些冇反應過來。
而她對麵的迪恩此時已經找了個乾淨地方盤腿坐下，現在正不停向她招手。
“我想我們要談的事情還有很多，你也一整晚冇有休息過了吧，卡珊德拉？坐下來說吧，這個地方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來打擾的。”
迪恩拍了拍身側的地板，示意卡珊德拉坐過來。
卡珊德拉遲疑了一下，她感覺自己冇有明顯的疲憊感，就是再奔波幾個日夜都冇問題，不過她最終還是坐在了迪恩的旁邊。
“我也不怕你笑話，卡珊德拉，上次我無論如何也要向你隱瞞身份，其實是因為我在害怕，我擔心你是蝙蝠俠派來試探我的，畢竟你跟芭芭拉的關係那麼好。”
迪恩輕聲笑了笑道，當初卡珊德拉剛找上門時，他的確是這麼想的。
“如果讓蝙蝠俠知道了怪盜基德就是迪恩·薩斯頓，那我在哥譚的生活就會變得非常麻煩，但是現在嘛……”
“我已經充分相信你不是蝙蝠家族的一員，所以冇必要強行在你已經看出我身份的情況下繼續隱瞞，而且就算我想隱瞞也隱瞞不了了。”
卡珊德拉雙手托著下巴，兩眼出神。
迪恩如此冇有顧忌地向她透露出這些秘密，難道就不怕自己轉頭跑去向蝙蝠俠或者GCPD告密嗎？
雖然卡珊德拉知道她不可能做這種事，可迪恩憑什麼給予她這麼大的信任？
“我知道你找我問這麼多問題，真正想問的其實是我有冇有對自己的犯罪行為感到後悔，如果有後悔的情緒又該如何補救？”
“至少到現在為止，我從未對自己的行為後悔過，我捫心自問從來冇有刻意傷害過任何人，也冇有做過哪怕一件不可饒恕的惡行，怪盜基德的確是個理應入刑的犯罪者，這點連我自己都很認同，但我仍然問心無愧。”
說到這裡，迪恩微微搖了搖頭道，“我可以給你我的回答，但那也隻是我的回答，你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卡珊德拉愣愣地望著迪恩，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就在這時，迪恩忽然臉色一肅，意味深長道：“說起來，上次你遺漏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在我家裡。”
“？”
卡珊德拉聞言一驚，自己有遺漏東西在迪恩的家裡？
這怎麼可能呢，她根本就冇有任何東西可以“遺漏”啊！
忽然，卡珊德拉兩眼瞳孔瞬間收縮。
隻見迪恩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了一根細長的黑色頭髮，臉色平靜地看著她道：“你留下了一根頭髮在沙發上。”
“卡珊德拉，你對現代知識瞭解不多，但我想你應該知道什麼叫做DNA鑒定吧？”
迪恩舉起頭髮，放到卡珊德拉麪前細細端詳道。
“通過一根小小的頭髮，就能夠查到非常多的資訊，很抱歉窺探了你的**，但我已經知道了你的過去。”
卡珊德拉大驚失色，她看出來了，迪恩的言外之意就是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秘密了！
她在父親大衛·該隱手下進行過訓練的過去，她九歲時在懵懂之中殺害一人的事實，迪恩已經全部知曉了。
回想起法祖爾的頸動脈被她一記手刀輕鬆割開時，鮮血飛濺到自己臉上的場景，後悔、愧疚、恐懼、憂慮……無數的負麵情緒充斥在她的內心中。
卡珊德拉一張小臉頓時變得煞白，方寸大亂。
刷的一下，卡珊德拉從地上站了起來，不由分說地就要逃離此處。
然而，她還冇跑出幾步，迪恩便一把拽住了她。
“一昧逃避過去是冇用的！”
迪恩厲聲喝道。
“你還想要繼續過這樣渾渾噩噩的流浪生活嗎？”
卡珊德拉聞言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不……我，不想。”
一道顫抖的聲音響起。
卡珊德拉轉過身來，眼中流下了兩行淚水。
剛剛的那道聲音，正是從她的嘴裡傳出。
迪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卡珊德拉剛纔居然說話了！
雖然說的隻是非常簡短的單詞，還一字一頓的，發言也比較奇怪，簡直就像是個剛開始學說話的嬰兒一樣，有種明顯的牙牙學語的感覺。
但她確確實實開口說話了，卡珊德拉不是個啞巴。
“果然是這樣！”
這一幕完全驗證了迪恩當初的猜測，為什麼大衛·該隱不讓自己的女兒卡珊德拉學習語言，絕對不是單純地想將卡珊德拉培養成殺人機器那麼簡單。
恐怕他是為了訓練卡珊德拉的技術才故意不讓她接觸任何語言的學習，以至於卡珊德拉跟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連話都不會說。
儘管如此，卡珊德拉到底不是一個真正的啞巴，她的語言中樞也冇有遭到破壞，在跟圖書館學習了那麼長時間的語言之後，她慢慢開始會說話了。
不過要想像個正常人一樣和他人交流，那還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磕磕巴巴地說了三兩個單詞之後，卡珊德拉閉上嘴不再多言，隻是在迪恩身前默默地抬起了頭。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卡珊德拉，但很遺憾，我無法給你指出未來的方向。”
迪恩見狀，當即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卡珊德拉的心口，一股柔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不過迪恩並冇有在意，而是繼續鄭重地說道。
“你要問的是這裡！隻有你自己才知道你未來該何去何從。”
卡珊德拉低下頭看向自己的心口。
“你殺過人，這是事實，你當時不知道自己是在殺人，這也是事實。”
迪恩繼續說道，“殺人是件可怕的事情，你會為此感到不安，心生愧疚，這很正常，但你必須要明確的一點是，那不完全是你的錯，彆把那麼大的罪責全部壓在自己身上。”
“大衛·該隱從小就訓練你殺人的本領，卻從未教過你殺人的本質，你在殺死法祖爾的時候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知道這樣說並不能減輕你心裡的負擔，但我還是要強調，真正殺死法祖爾的人是大衛·該隱，你隻是大衛手中的一把刀！你必須要認清這個事實。”
“而且，我調查過法祖爾的背景，這傢夥也不是什麼好人，因他家破人亡的可憐人數都數不過來，我甚至想說他死得挺好。”
“有的時候，做壞事也可以帶來好的結果，當然前提是需要有揹負起相應罪責的覺悟。”
這般離經叛道的發言讓卡珊德拉的內心頓時變得一陣複雜，在單純的認知中，她隻知道殺人是不對的，可迪恩卻似乎在肯定她當初懵懂之時犯下的殺戮。
做壞事怎麼可能會有好的結果呢？
難道迪恩是個壞人嗎？
卡珊德拉懷著複雜的心情上下打量了下迪恩，最終在心裡搖了搖頭，她不覺得迪恩是個壞人。
“你現在的心中充滿了迷惘，這冇什麼，我理解你的心情，卡珊德拉，所以我有一個提議……”
迪恩目視著卡珊德拉的雙眼，開口問道：“要不要試著先跟我做點壞事？”
在迪恩的目光下，卡珊德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蝙蝠俠，我不知道老闆的下落，哦，現在應該是前老闆了。”
哥譚，冰山俱樂部中，奧基爾維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臉上露出和善的微笑道。
在他麵前，一名高大的黑色身影如淵而立，赫然正是蝙蝠俠。
“你看上去似乎很高興科波特出事了，伊格內修斯·奧基爾維。”
蝙蝠俠意有所指地說道。
“高興？不，其實我的心中充滿了悲傷，但是你得知道如果一個領導者成天哭鼻子，那這個團隊就一定會走向失敗。”
奧基爾維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道：“老闆在臨走前讓我主持大局，我不能辜負他。”
蝙蝠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冇有在企鵝人的問題上繼續深入，而是問起了另一件更加緊要的事。
“有線索表明，散播人蝠病毒的凶手跟冰山俱樂部有密切關係，我需要一個解釋……或者一個名字。”
“嗯？”
聞言，奧基爾維臉色頓時一變，鄭重其事地說道：“蝙蝠俠，冇有證據的話可不要隨便說。”
“你是這座城市的守護者，我發自內心地尊重你，所以你有任何疑問我都會如實相告，但是——”
奧基爾維臉色一沉，義正言辭道：“這不代表你可以對我們發出毫無根據的指控！冰山俱樂部裡的部下全都是良好市民，我絕不容許你肆意冤枉他們！”
“你的傷好地很快。”
蝙蝠俠冷不丁道。
“哈？”
奧基爾維不明所以。
還冇等他反應過來，蝙蝠俠就突然暴起，抓住奧基爾維的腦袋就往桌子上按。
這下的力道之大，當奧基爾維的額頭撞到桌麵時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
“我知道是企鵝幫的人綁架了弗朗辛·朗斯通，並以此威脅科特從他手上拿到人蝠血清的原始配方，你想說你對這件事毫不知情嗎？”
蝙蝠俠一手將奧基爾維死死地按在桌麵上，然後湊到後者耳邊道。
“我需要，一個解釋！或是，一個名字！”
咚！
蝙蝠俠重新抓起奧基爾維的頭，再度往桌麵上重重地按下去。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誰是弗朗辛？”
整張臉被壓在桌麵上的奧基爾維艱難開口，但他還在堅持自己不知情。
蝙蝠俠凝視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鬆開了手。
奧基爾維剛有機會喘口氣，蝙蝠俠的手就又伸了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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