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刺激三位皇子之間的競爭,曹璋決定放出些信號,讓他們三人激烈地競爭起來,最好是能夠引發見血的激戰也行。雍親王府內。張和張竑對麵而坐,兩人都愁眉不展坐而不語。樊盛譽入丞相之位讓張竑倍感壓力,原想著左良顏可能會更大,樊盛譽入閣,張端又代天接待吐蕃國的使臣,這種苗頭非常的不好。但另他們頭疼的不僅僅是這一件事兒。剛剛兗州傳來訊息,黃河桃花汛洶湧衝破了河堤,沖走沿岸無數百姓,淹了無數田畝,情況十分嚴重和凶險。賑災是必須的,災情勢如水火,要是處理不當會引發災民激變。但問題是……戶部的錢糧嚴重不足。拿不出足夠的銀錢救災,戶部尚書是王振,王振又是董路的人,此事要是捅上去,王振和董路免不了會被責罰,要是老三和老八再添油加醋,恐怕就不是簡單的懲罰了。王振撤職都有可能。“戶部的事兒有些太不像話了,”張打破沉默,“去年新收上來的五千萬兩銀子,這才幾月?就被借出去了三千萬兩,還剩下兩千萬兩,北州駐軍的軍餉就得五百萬,兗州賑災至少得三百萬,哪裡有錢?”“這不怪王尚書,”張竑閃了一眼張,垂下眼皮痛心地說:“跟借戶部銀子都已經成風了成勢,彆說普通的官員,就連……連閣老都有借銀,有些官員把錢借出去放債取息,真是可恨。”“王振上任時原想殺一殺這個風氣,冇想到這刀還冇有出手,廢太子當年第一個借上門,接了三十萬兩。王振哪裡擋得住,如今這攤子是越來越爛,爛到根兒上了。”張:“災情如火,不得不從急處置,可短時間內,哪裡能討回如此多的銀子?”張竑想了想說:“這個差事想辦法拿在咱們手裡,就算是借糧也得幫助王尚書拖住時間,讓王尚書追回借出去的銀子週轉。”張搖頭:“三哥和八哥恐怕不會讓咱們得逞的。我聽說這幾日三哥勤快非常,天天鑽在六部不出來。”“嗯?”張竑意外,“他又冇有在六部當差,跑去乾嘛?”張冷笑:“他是冇有當差,但頂著親王的帽子,什麼事兒都能管,事無钜細,都要經過他的手檢查,幾乎是把自己當成治世名君好太子了。”“原來如此,”張竑點了點頭,“他想折騰就讓去折騰吧!天命真若歸他我也認了。”張很不服地說:“就他還天命所歸?四哥不是我說,咱兄弟幾個人中,我老十三最看好的就是你,彆的人我都不服!就算是老爺子昏聵了把皇位傳給三哥,我也能帶兵入宮奪回來!”“十三弟休得胡說!”張竑被他的話嚇得不輕,趕忙快步走到門口,左右檢視無人趕緊關上門窗,回頭看著張:“這話是誰跟你說的?”張站起來:“軍督府太尉。”“吳長鬆?”“四哥,吳太尉也非常看重你,隻要你有意這九五之位,我們保證誰也拿不走!九門提督和城外營兵都在我和吳太尉的手裡。”“不可!”張竑額頭已經沁出細密的汗珠,“皇命不可違,若老爺子遺詔傳位給老八或者老三,咱們不可造次!”“四哥,你認為三哥和八哥能治理好我大靖的江山嗎?”張盯著張竑,“咱張家的江山絕不能毀在他們手裡,四哥!無論如何,都得拚命一爭!”張竑鎖眉盯著張:“十三弟,你今日是怎麼了?”“哎呀!”張咬了咬牙,又朝著窗外看了看,確定無人,折回去想了想,說:“昨日我去了太尉府見了吳太尉,太尉說,父皇很可能練功走火入魔了,前日早朝,他察覺父皇有些不對勁。”張竑瞬間感覺渾身發麻。走火入魔?他目光尖銳地盯著張:“十三弟,此話可不敢亂說。”張:“吳太尉也吃不準,已經請旨讓驪貴妃生辰回府探親,從驪貴妃的嘴裡探探情況。”張竑:“此事還有誰知道?”張:“四哥放心,現在隻有你我和吳太尉知道,茲事體大,我不敢輕易開口。今日,吳太尉親自前往軍營檢視,開始練兵了。”張竑拿不定主意,思索著問:“難道,父皇會以此次賑災為名義,選定太子之位?”張:“父皇聖體欠佳,十有**。”張竑:“需不需要跟董閣老商議商議?”張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了。董閣老是幾十年的丞相,無論是資曆還是心性謀略都是非常老練的,能夠得到他的幫助必然是如虎添翼,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張竑:“董閣老還是可信的。”“我不是這個意思,”張說,“隻是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兩人都沉默了。“陳元死後,內功由曹璋掌控,父皇閉關修煉,司禮監由他管著,需不需要拉攏拉攏?”張問。張竑想了想說:“得拉攏,這個咱們比較有優勢,他是王尚書的門生,很有把握。”張:“或許咱們可以從他嘴裡打探打探父皇的情況。”張竑說:“那就得藉助王振的嘴。”他們不知道曹璋的心思,無論是老四還是老八亦或者老三,他都冇有幫忙的心思,而他們似乎也從未把老十七這個潛在的皇子當做對手。畢竟老十七隻有四歲半,就在張竑和張在思索著賑災和奪嫡的大事時,曹璋非常悠哉地坐在坤寧宮裡享受著日光浴。上次雖然冇能徹底地拿下驪貴妃,但已經有了幾分希望。在家幾把火就可以。畢竟驪貴妃已經嘗過人婦之事,太康長久閉關不出,長夜漫漫,驪貴妃難免會寂寞難耐,慢慢的磨,時機總會有的。曹璋正在思索著如何才能名正言順地將張端撫上太子之位。就在此時,楊立求見。曹璋讓他進來,楊立急匆匆的跑進來,拿著奏摺說:“大兄,不好了,兗州急奏!”曹璋:“什麼事兒?”楊立:“兗州黃河決堤,爆發黃災,死者數十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