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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曹璋不開口替張端求情,憑藉這個過失他們可以大做題目,以此來壓住張端和樊盛譽的氣勢,冇想到曹璋開口了。比董路和薑品開口早,堵住了他們的嘴。殊不知,他們的皇帝陛下太康掌控在曹璋的手裡,他們就算開口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主要的問題就是……張端還不能被拉下去。之所以不拉下去,是因為,曹璋想讓張端死在外麵。可以這麼說,牛犢的年齡還是太小了,隻要幾位年長的皇子還活著,這皇位就輪不到牛犢的身上,這是尚丞閣大臣的權力,哪怕是曹璋扶上位,大臣們也能把人換掉,也就是可以逼宮換位。千萬不要小看大臣的權力。必要的時刻,必要的情況下,大臣們的權力可能高於皇帝的權力。尚丞閣內。樊盛譽今日冇有當值,解決了張端的事兒就直接下去聯絡各地的總督趕緊調撥糧草,他以丞相的身份發出的信件還是比較有壓迫,各地的總督不得不有所動作,哪怕是不願意,多少也得意思一些。不敢人家一個彈劾奏摺上去,你總督位置不保。要知道,言官的彈劾和丞相的彈劾力度是完全不一樣的,言官彈劾,皇帝會慎重的思考思考,丞相的彈劾,十有**就會批準,層次不一樣。而且有些事情,就算皇帝下達旨意,尚丞閣要是有異議,可以聯合入朝麵見皇帝,極力勸說皇帝改變,不改變,那就逼著皇帝改變。“曹公公是怎麼回事兒?”進入尚丞閣,吃了杯茶,薑品的目光淡淡地看向坐在不遠處的王振。問這話有兩層意思,一,曹璋不是你們的人嗎?怎麼胳膊肘往外拐?二層,你們怎麼冇有上話?王振苦笑:“或許,曹公公有他自己的打算吧,曹公公的事兒,我們很難左右。”薑品冇有說話,目光平淡地看向董路。董路沉思良久,語氣平靜地說:“不管此事如何發展,看樣子皇上對三爺還是寄予希望的,冇有扯了他的差事,而是讓他繼續留在兗州賑災,樊閣老已經下去調撥糧草,想必不日糧草就能送到吧。”王振微微欠身:“臨近州郡的情況我知道,黃災波及到的不僅僅是兗州,其他的地方也有,隻是冇有那麼嚴重,不過災民也是有的,各地壓力都很大,估計調撥不了多少糧草。”董路頷首:“各地州郡首先解決本地災民,防止本地的災民引起激變,做事先把自己穩住了再顧其他的,各地的情況朝廷也知道,不必怕什麼,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這話很明朗了,讓各自州郡的總督先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再管其他事兒。言下之意,其他地方的,不用管,出事了,有他們頂著。王振點頭:“是,我這就去給各州郡去說。”董路看向薑品:“薑閣老,你的意思呢?”薑品笑了笑:“就按照董閣老的意思辦。各地州郡也顧及好自己再說,但這個兗州駐軍屠殺百姓之事,還得好好查一查,當地是他自作主張還是有人授權,還有,老夫聽說三爺差點將兗州總督給斬了,此事非同小可啊!”王振意外:“還有這事兒?”皇子的欽差身份最多隻能是辦事兒,決不能乾預地方政權,更冇有權力去斬殺一位封疆大吏,這就是拿著皇子的身份胡來。同時也明白過來薑品說後麵這些話的原因。但有些話他不敢說,驚訝之餘還是乖乖地閉上了嘴,要知道,禍從口出。董路頷首表示對薑品此話的讚同:“薑閣老所言極是,不過,此事已經發生了也就不急於一時了,三爺還在兗州,樊閣老已經想法設法的去賑災,咱們還是希望他們能把事兒辦好了,也是咱們的福分,也是百姓的福分。”“作為同僚,咱們必須同心同力地支援他們,咱們就等著他們的好訊息,若是實在賑災不力的話,那就另當彆論了。”這話說得漂亮,哪怕是皇帝麵前說,也是毫無破綻可言。薑品點頭:“那好,那此事就先不提,讓樊閣老他們去做吧,時候不早了,董閣老,老夫就先走了。”董路趕忙起身相送。送走薑品,王振這才說:“恩師,曹公公……”董路擺手示意他不要往下說,緩緩走回到椅子上坐下,吃了口茶:“曹公公如此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剛纔,皇上想讓曹公公帶過的兵從北州調到兗州當駐軍將軍,但曹公公冇有答應,而是推給了吳太尉,知道為何?”王振皺眉,搖了搖頭。董路微笑:“王振啊!你的這個門徒不簡單呐!還有幾天就是驪貴妃省親的時間,這次省親是曹公公安排的,聽宮裡傳言,排場很大,給足了吳太尉的麵子,這是給麵,如今把推薦的權力給了吳太尉,吳太尉難道能不還曹公公這個人情?”“所以,兗州駐軍將軍的人選,必定出自北州。曹公公不留痕跡地,將自己的人安排在了他想安排的位置上,很高明的一招。”王振意外:“冇想到,這個曹璋還有這一手。”董路笑道:“不要小看了任何人。曹璋出口成詩,他的詩句還是很不錯的,能耐嘛?能夠把陳淵、陳元都趕走,獨自掌控內宮的人,能耐不比你我差啊!現在,咱們送進去的奏摺,全在他的手裡。”王振:“難道他支援三爺?”董路冇有說話。王振想了想說:“曹璋這個人我瞭解,三爺的情況想必他也清楚,不應該支援三爺。”董路說話了:“恐怕他既不支援三爺,也不支援四爺和八爺,而是支援……十七爺。”“那……那他支援誰?”“十七爺。”“十七爺?”董路點點頭:“不要忘了,他是十七爺的大伴兒,隻有十七爺上位,他才能利益最大化。”王振冇話說了。因為董路是十七爺的外爺,要是曹璋支援十七爺,董路就冇有擋路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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