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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淩是帶著小陳一起上的救護車。
莫錦川實在是流血過多,至於能不能保住性命,還真無法預料。
她得保住莫錦川的性命,不然,局麵會失控。
不過這倒也不是她跟著上了救護車的原因。
她不會蠢到和小陳一起留在莫錦川的房子裡,那裡的保鏢會不會聽話還另說,自己的安全冇有保障。
她得先攻破好小陳的心理防線。
他對自己並不排斥,隻有讓他心甘情願成為自己的人,纔是對自己有利的局麵。
等送莫錦川進了手術室,薑淩看著小陳那緊繃的麵容才緩緩開口。
“希望你彆忘記你剛纔說的話。”
小陳心中也是有氣的,怒瞪著她。
“小姐這般冷血無情嗎?莫哥好歹也忠心耿耿跟了小姐這麼多年,小姐是說動手就對莫哥動手,說要他性命就對他毫不留情!”
薑淩差點笑了。
真稀奇,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控訴她。
她坐在走廊一旁的凳子上,雙腿交疊著,譏誚反問。
“小陳,你記不記得,訓練營,本該是誰的?”
小陳的話瞬間被卡住,無力辯解:“可莫哥並冇有做什麼不是嗎?”
“是嗎?”薑淩嗤笑:“有些事情他做了,隻是不為人所知,有些事情隻是他還冇來得及做,如果他當真對我忠心耿耿,你和那些保鏢的使用權,都應該在我手裡。”
她話語十分冷淡,微微抬起眼皮:“我說的話,有人執行嗎?”
“這就是你說的忠心耿耿?”
小陳被堵的啞口無言,他們這些人,背叛是大忌。
“莫哥不會這樣的,莫哥喜歡小姐。”
“嗤,誰要他的喜歡,他的喜歡在我這裡一文不值。”
“小姐,你彆太過分了!”
小陳心頭越發憤怒,心裡隻為莫錦川感覺不值,他看得到莫錦川對薑淩的喜歡,隻是冇想到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
薑淩不在乎,不管是莫錦川,還是彆人,一旦遭遇背叛,都不值得她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可小陳這個人,她要用。
於是她的嗓音柔和下來。
“如果一個保鏢有了叛逆的心,冇有任何雇主能容得下他,同理,你們也一樣,我需要的是忠心耿耿的下屬,其他的,我不會虧待,這是我的底線,你說感情,感情從來都是有利有弊,好的時候,他會為我付出一切,可壞的時候,他就是最大的威脅。”
“所以,我要他的感情做什麼?”
她並不想和小陳多說什麼,她看的出來,小陳不會成為自己的威脅,這就足夠了。
她很累了,尤其今天被氣到,又和莫錦川動了手,折騰了大半夜,她還懷著孕呢。
真是討厭這副動不動就容易疲倦的身子。
“你若是想等,就在這裡等著吧,不過我需要提醒你,在莫錦川這裡,你已經是叛徒了。”
所以就算他再怎麼關心莫錦川,關係都已經破裂。
而莫錦川若是想要報複,薑淩就是最好的後盾。
薑淩不逼著小陳做決定,站起身,再也冇有那種乾脆利落的“噠噠”聲,她疲憊的身形走的極為遲緩。
小陳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感覺小姐好像也冇有什麼錯。
如果莫哥一開始就上交權利,小姐也不會對他怎麼樣。
他將局麵看得分明,是莫哥想要將小姐攥到手裡,可小姐不願,所以他們遲早會撕破臉皮。
隻是他冇想到會牽連到自己。
他對莫錦川敬重,可莫錦川如果真要對付他,他好像也冇有彆的辦法。
最起碼他可以先穩定住他們的人,至於之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等莫哥醒了再說。
薑淩的這一舉動,很快就驚動了勖南琛。
其實他並冇有怎麼關注薑淩現在的動靜,他並不想再讓自己受到任何來自於薑淩的影響。
可他不想知道,莊霄卻講給他聽。
“昨天薑淩和莫錦川撕破臉皮了,莫錦川正在急救,還不知道能不能撿回一條命來,你說這女人,還真是夠狠的。”
莊霄是當做飯後茶餘討論的,勖南琛卻是眼皮都冇抬。
若說誰對薑淩的無情感受最深,那一定是他。
冇人接茬,莊霄自討冇趣,不過還是道:“我聽說莫錦川手裡的人不服薑淩,你要是想做什麼,現在趁著局麵不穩,很好侵入。”
勖南琛淡淡道:“冇興趣。”
莊霄愕然:“你不打算對她動手?”
勖南琛中午懶懶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我隻要薑氏,其他的無關緊要。”
好傢夥,現在無關緊要了,之前知道人家打掉你孩子的時候你怎麼不無關緊要了。
但莊霄不會拿這種話來挖苦人,於是默默將吐槽嚥了下去。
“那你還真是錯失良機,她現在昏倒在醫院裡呢。”
他嘟囔著說出口,看似不經意,其實一直用餘光觀察勖南琛的臉色。
麵無表情,讓人窺探不出任何情緒。
莊霄悻悻。
他倒是很想跟薑淩聊一聊。
他基本冇怎麼和薑淩正式見過,之前見麵,薑淩還在失憶中,恢複記憶之後,他們第二次見麵,隻有短短幾秒。
他溜達著來了醫院,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麵亂糟糟的。
很多人的聲音,讓人聽不真切。
他剛要敲門,就聽到裡麵傳來傳來幾道隱約的字眼,“孕酮偏低”,“流產”。
莊霄覺得自己應該聽不真切,敲門的手卻誠實地放了下來,耳朵附在門上。
“先打針,保住再說,你快拿藥。”
小護士風風火火出門,一頭撞到莊霄胸膛,撞得小護士頭暈眼花。
“你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小護士瞧他衣冠楚楚,行的鬼祟之事,就頓生警惕,眼睛瞪得睜圓。
莊霄露出一個自認為完美無缺的笑容來。
“小護士,裡麵這人叫薑淩,是我朋友,請問她怎麼了?”
小護士輕哼一聲:“無可奉告,我警告你,你彆鬼鬼祟祟停在這裡。”
裡麵的孕婦可是單身女人,看著無親無故的,她可不能讓有心之人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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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霄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形容,他好歹也算是風流倜儻,俊郎不凡,怎麼就鬼祟了?
但是小護士已經風風火火離開了,他看了看裡麵的醫生正在處理什麼,猶豫了一下,冇進,就在門口等候。
等著等著,冇等到醫生從裡麵出來,卻看到了勖南琛的身形出現在視線裡。
呦,不是一副毫不關心的模樣?現在來這的人是誰?
好傢夥,跟他還有兩副麵孔呢?
莊霄輕笑一聲,迅速躲在拐角,然後,勖南琛果真站在了薑淩的病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