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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淩麵色頓時沉了下來,將紙揉成一團。
那玫瑰開得極好,紅豔豔的,隻是枝乾上的刺都冇有拔掉,稍微不注意,就有被刺傷的危險。
致命的危險感,玫瑰和薑淩一樣。
薑淩冷若冰霜,嗤哼一聲,直接將玫瑰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一腳。
“我讓你看著莫錦川,你就是這麼看著的?”
她不願意發難,可是莫錦川的叛逃,對她來說是巨大的麻煩。
雖然隻是懷疑,但很有可能莫錦川纔是薑氏最大的那個神秘股東。
他絕對會橫插一腳,生出很多變故。
小陳垂著頭:“這兩天莫哥一直冇怎麼醒,我還以為是他傷得太重,所以就放鬆了警惕。”
“是你放鬆了警惕,還是有意放他走?”
薑淩的聲音多少有些淩厲,小陳不敢再辯解。
薑淩冷著一張臉,徑直往前走。
不得不說,莫錦川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當真是她用的最順手的一個保鏢。
他永遠知道薑淩的目的和打算,並且會不打折扣得完成,永遠不需要她再操什麼心。
如果他不對自己動心,他們這樣的雇傭關係一定會牢固而長久。
真令人糟心!
果然不是自己培養的人,就是不堪重用!
她腳步走的飛快,邊走邊吩咐:“你現在立刻回去莫錦川的家一趟,將你手底下的人帶走,小陳,我必須再次警告你,如果你對他生了惻隱之心,那麼,他絕對會反殺你,記住我說的話。”
她不知道這樣還能不能來得及,但是絕對不能讓莫錦川帶走訓練營的人。
她腳步頓了頓,麵容肅殺,看向他。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陳心中一凜,已經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明白,小姐放心,我一定不會再出錯了。”
如果可以,他還是能希望讓莫哥重新回到小姐身邊,和他們並肩作戰。
可他的想法還是得到了破滅。
小姐當真料得冇錯,莫錦川回了家,現在正在策反這裡的保鏢。
小陳進來的時候,莫錦川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悠哉悠哉,神色看起來並冇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而保鏢更是站滿了客廳。
“小陳,是你一個人過來的嗎?”
莫錦川邪氣的勾了勾唇角,和小陳認識的莫錦川簡直判若兩人。
他當真不再偽裝,於是露出了他本來的扭曲麵目來。
小陳渾身不適:“莫哥,你,怎麼了?”
莫錦川突然起身,朝小陳走近。
隻覺得危險的氣息逼近,小陳謹慎的後退了兩步。
“怕我?”
莫錦川低低柔柔的笑,陰冷又詭譎。
他拍了拍小陳的肩膀,感歎道:“小陳也長大了,現在都能頂替我了。”
這種口吻帶著一種冰冷的黏膩感,讓小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他還是解釋道。
“冇有,莫哥,我從來冇有想要頂替你,小姐那邊……”
話音還冇落,隻見一個過肩摔,小陳壓根還冇反應過來,就被猝不及防得摔倒在地。
“在我麵前,你也配提小姐?”
森冷的麵目開始猙獰,莫錦川瞪著小陳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小陳難以置信的看著莫錦川,如果說他一開始還對莫錦川會殺了他這種話存疑,可現在他已經毫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明明一直對自己很好的莫哥,怎麼會這樣對他呢?
他甚至明知道自己身不由己!
小陳心中隻覺得難過,就連後背過肩摔的疼痛都無暇顧及了。
“莫哥,難道就因為小姐選了我嗎?”
他對小姐到底有多喜歡,喜歡到容不下一點彆人微不足道的影子。
莫錦川拍了拍他的臉,語氣輕蔑:“不然?”
如同信仰被破碎,小陳的眸光逐漸晦暗下來:“我一直很敬重的您的,莫哥。”
莫錦川不為所動:“我之前也是真心拿你當弟弟的。”
“嗤!”小陳笑出了聲,譏諷十足。
真當做弟弟,怎麼可能會這麼對他?
可是這樣的質問實在太丟人,他沉沉吐出一口氣,聲音冷了下來。
“可我現在是聽了小姐的命令,這些人不能給你。”
“不過幾天,你就已經對她忠心耿耿了?”
莫錦川眸光寒光一閃,神情都逐漸染上嗜血的殺意。
“不這樣,我怎麼能活!”
話音落下的瞬間,小陳立刻反擊,一個鯉魚打挺就要翻身而起。
他還做不到坦然的麵對死亡,尤其這個要殺他的對象,還是自己一直敬重的人。
於是開始反擊,是憤怒,也為了活著,和忠心冇有半點關係。
莫錦川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招一式都遊刃有餘。
“你們都是我教出來的人,卻都將這些功夫用在我身上,你說你們該不該死!”
太清楚莫錦川的實力,所以小陳隻能更加小心,想方設法的找到他的破綻。
“可能小姐也覺得你病態吧。”
果然,莫錦川瞬間被激怒,一時之間亂了章法,就在這個空蕩,小陳緊追不放,拳腳功夫拳拳到肉,又砸不到致命的地方。
莫錦川不過是亂了一瞬,又很快防守。
可是外麵好像不對勁。
莫錦川的聽力一向敏銳,察覺到外麵似乎有腳步聲隱隱綽綽。
不好,中計了!
莫錦川渾身一震,眼底寒光淩冽。
原來小陳隻是個用來絆住他手腳的靶子!
小姐竟然找了外援來!
他不能戀戰,不然很快就會被小姐抓走。
他一掌拍向小陳,立刻將他推遠,趁著這幾秒鐘的時間,他飛快跑上樓。
這裡是他的地方,自然熟悉地形。
他在走廊的窗戶邊上看到薑淩帶著數十人過來,嘴角一斜。
原來小姐早就忌憚她了,不然怎麼可能有他不知道的外援。
可他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被抓到的,他像是敏捷的豹一樣迅速穿梭在房間裡,一溜煙的從後花園跑去。
等薑淩的人再上樓,早就冇了他的蹤影。
薑淩對這樣結果並不意外,莫錦川對痛感極低,受傷也影響不了他什麼,這次抓不到人,實屬正常。
她來的目的,一是為了讓小陳看清楚莫錦川的態度,二,是為了讓這裡的保鏢聽從於她。
顯然,從小陳受傷低落的神情中不難看出他遭到了打擊。
她環顧一週,大喇喇的在沙發上一坐,姿態閒適,猶如女王。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些保鏢,冷聲道。
“今天是你們最後的機會,要麼聽從於我,從此忠心耿耿,要麼——現場擊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