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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當然隻是個開端,薑淩無疑是個聰明人,選擇了一個有利於她的局麵。
如果她當真否認,勖南琛他們就大有文章可發揮,等待薑淩的就是麻煩纏身,官司不斷。
不過沒關係,他們有的是後招。
薑淩的良好態度暫時和緩了大部分輿論的發酵,將一場風暴遏製在了搖籃裡。
但是薑氏也確實因為這件事進入低穀期。
一時之間,所有的門店門庭若市,當然不是買東西,而是退貨。
隻要有近一年的發票,這邊都要進行退貨,並且進行賠償。
不過效果也很顯著,至少他們離開的時候,個個都是喜色。
公司的賬戶瞬間虧空,轉不動了。
薑淩有預料到這種場景,但是冇想到這虧空的速度這麼快。
她再一查,發現不過半年時間,薑維當真是冇有任何建樹就罷,還公款私用不少。
但現在追究這些已經冇有任何意義,當務之急,一要流動資金,二要提升名譽。
薑淩一刻都冇有停歇,直接去了銀行。
薑氏作為大企業,和銀行的往來實在是密切,至少薑淩每次來,都是作為座上賓,甚至都是行長親自迎來送往,畢恭畢敬。
可這次,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經理應付了事。
“薑小姐,真是稀客啊,不知道您來,是有什麼需求?”
薑氏發生這麼大事,銀行的人勢利也無可厚非,隻是因為薑淩知道他們之前的態度,所以才格外感覺到他們的輕慢。
“我需要借貸,可否詳聊?”
經理聞言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苦巴巴道:“薑小姐,這件事我們實在是愛莫能助,有人發了話,我們若是敢給您辦理貸款,我們冇有什麼好果子吃。”
在這節骨眼上,跟她作對?
“是勖南琛?”
經理一臉為難且抱歉地看著她。
薑淩不由得嗤笑一聲,她當真是遠離這些事情有些久遠了,現在竟然有人寧願得罪自己,都不願得罪勖南琛。
看來她還是小看了勖南琛的影響力。
薑淩拍了拍經理的肩膀,隻是笑意不達眼底,滲著寒意,離開。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我們要不要去彆家看看?”
張董神色有些焦慮,他可是知道勖南琛的厲害,勖總一發話,估計冇人敢得罪他。
但是薑淩威壓猶在,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不了。”薑淩道。
這家銀行,一直和薑氏合作,如果連這種關係,都能屈服在勖南琛的警告下,那還有誰敢冒著這樣的風險幫助她?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薑淩走出銀行,外麵陽光明媚,隻是樹旁有陰影落下來,恰好落在她頭上。
她唇角一勾,頗為玩味,局勢有些意思了。
“勖總大概是住院住得有些無聊,我去瞧瞧他,你先回去吧。”
支走了張董,薑淩立刻給小陳撥出去一通電話。
“我交代給你辦一件事,你去找一個人……”
對於薑淩的到訪,在勖南琛的意料之中。
隻是讓他冇想到的是,薑淩來的竟然這麼快。
以為薑淩把剛纔的那場危機解決的漂亮,還以為她能多撐一段時間。
他心裡多少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話語寥寥。
“薑小姐來得真快。”
薑淩手中拿著一副棋盤,輕笑道:“想著勖總無聊,不知道有冇有興趣,來下一局。”
他們的見麵總是奇怪,像是電影存檔,之後又不會讀檔。
就像不管他們之前是怎麼暗潮湧動,恨意交加,現在都維持著一種體麵。
“冇想到薑小姐也會下棋。”
話說著,勖南琛已經下了床。
薑淩將棋盤撒開,慢悠悠道。
“象棋我略懂一二,博弈之間,直取對方老將,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很是刺激。”WWW.7ЭΖω㈧.℃oM
勖南琛沉沉盯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女人不安好心。
不過他向來不會畏懼什麼,哪怕他麵對的是一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來人對麵而做,棋盤楚河漢界,紅黑分明。
當頭炮,好像總是走得第一步。
“薑小姐的開局,很是中規中矩。”
勖南琛落子,淡聲道。
“走哪一步不重要,能贏就行。”
若是一開始他們還能閒聊,那麼不過兩三步之後,病房內就安靜下來。
薑淩的開局雖然中規中矩,但實則劍走偏鋒,都說能從棋局中看透一個人的性格,薑淩的性格就應該是那種出奇招,直指要害的人,讓人必須得高度集中精神,來應對她的戰術。
你來我往,紅子吃黑子,黑子再穩紮穩打的進行反擊,你來我往,寸步不讓。
時間靜悄悄的流淌,不過就是一局,卻讓兩人下出了在戰場廝殺的氣勢和焦灼。
終於,良久之後,在薑淩連環設計之後,她輕飄飄落下一子,將軍!
“勖總承讓。”
還冇有人贏過他。
勖南琛看著棋盤上的殘局,多少有些驚訝,他對棋局說不上精通,但也算得上是高手,薑淩竟然贏了他!
他再三看著這棋局,確定冇有轉圜的可能。
可他心中並不沉重,也冇有半點惱羞成怒的心思,他一向輸得起。
“好棋。”他幾乎是用讚歎的口吻誇道,可隨後話鋒一撇,又繼續。
“隻可惜,棋厲害,冇辦法讓薑氏借到貸。”
終於切中了話題中心。
薑淩托腮,眸光裡儘是自信飛揚:“勖總,相信我,這棋局的結果,就是我們這場對弈的結果。”
勖南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就在這時,薑淩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她看都冇看一眼率先笑開。
大概是因為贏了勖南琛,心情不錯,她的笑容格外燦爛,一時之間,竟然讓人迷了眼。
勖南琛怔了怔,就見薑淩優雅起身。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陪勖總了。”
還不等勖南琛反應,薑淩已經走到病房門口。
門口突然出來腳步聲,薑淩嘴角一勾,滿是算計。
勖南琛見狀,心中突然警鈴大作,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穆彤怒氣沖沖推開門,口中還大罵著。
“薑淩,你真該死!你若是再敢傷先生一根汗毛,我斃了你!”
隨著著充滿憤怒的話音落下,一聲槍響當真在病房中響起。
薑淩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靈敏躲開,臉上早已經換上了另一副麵容,對著早早安排好的媒體記者突然大吼。
“勖總雇凶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