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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者哥哥叫周偉。
查到的資料上冇什麼可說的,除了遊手好閒就是遊手好閒,乏善可陳。
薑淩將資料放到一邊,喝了口熱水。
她就坐在一片狼藉中央的小沙發上,背脊挺直,自成一派威壓端莊。
周偉過來的時候,嘴裡還吊著一根狗尾巴草,流裡流氣的,一屁股坐在薑淩對麵,斜睨了她一眼。
態度十分囂張,好像覺得自己拿捏住了薑淩的把柄。
薑淩勾了勾唇,看起來十分好說話。
“周先生您好,之前您已經接受了五百萬的賠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臨時變卦?還砸了我家的店?”
周偉翹著二郎腿晃著腳:“五百萬你打發叫花子呢?一千萬,冇商量!”
薑淩慢悠悠地喝了口水,不卑不亢。
“令妹的病情,我也做過瞭解,醫生那邊說,保守治療,最晚也就是一年時間就可以痊癒,這賠償是經過律師的評估,高出一倍,很合理的價格了。”
周偉見她好聲好氣,越發肆無忌憚。
“彆跟我扯來扯去的,一千萬的賠償,你要是不給,這件事我們絕對會鬨得沸沸揚揚,反正我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看到時候是我們的損失大,還是你們薑氏的損失大!”
這根本就是流氓行徑了,薑淩危險地眯起了眼睛,語氣寒涼下來。
“如果您的態度執意如此的話,那我們也就隻能法院見了。”
周偉頓時就笑了:“哎呦,這是打算威脅我啊,法院見就法院見,你以為我怕你啊,這本就是你們有錯在先……”
“你知道你砸的這些東西,值多少錢嗎?”
還不等他叫囂完,薑淩清清淡淡的開口。
她明明嘴角是帶著笑的,可是這樣注視著人的時候,還是讓人覺得有些無聲的壓迫感。
“【如品】牌子的衣服,一件估計就是你們全家一年的開銷,你妹妹買的那件,是她勤工儉學還帶著補助金纔買起的,這裡一共三千多件,件件比她那件衣服的價格高。”
餘光中,薑淩不動聲色的瞥著周偉的神色,卻見他冇有半點驚慌。
這人有後招。
“對了,周先生知道薑氏的死對頭勖氏集團的勖總,目前被監禁了嗎?”
她這話,確實有威脅恐嚇的意思,但也更多的,是試探。
果然,周偉猝不及防的變了臉色,語氣都不自覺的拘謹了些。
“你跟我說這些乾嘛?”
薑淩緩緩站起身,眸中霸氣儘顯。
“我隻是想告訴周先生,我們薑氏,確實做錯了事,但也不代表會為了平息事端任人宰割,現場的照片,還有門店的監控,我們都已經做好了證據,如果真的對薄公堂,對你百害而無一利!”
周偉看著眼前這個明豔的女人,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覺得不可直視。
他心中劇烈動搖起來……
“小姐,不好了,砸店的事媒體那邊冇攔住,已經爆出去了!”
送走周偉,張董就急忙過來彙報了這一訊息,憂心忡忡:“這可如何是好?”
“剛纔我和周偉的對話都拍下來了嗎?”
薑淩冇有半分驚慌,頗為氣定神閒,
“拍了。”
“全都放出去,用我們的公關部門,不用其他媒體,還有,順便放出勖南琛買凶殺人目前正在警局做筆錄的事,事情的前因後果要隱晦,越是遮掩,網友們就越好奇,對這件事的關注度就會越高。”
薑氏和勖氏一直都是兩大龍頭,半年前,勖氏強壓一頭,但也並未對薑氏做什麼。
可兩家企業在各個領域上,都有競爭關係。
而薑淩迴歸的第一時間,薑氏就爆出致癌衣物的醜聞來,等完美解決之後,薑淩又遭到危險,原先和受害者談好的賠償臨時變卦,這一串的事情連起來,怎麼看都充滿陰謀的味道。
薑淩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勖南琛不想她好過,那誰都彆想獨善其身!
“可是,我們確定要和勖總作對嗎?我們薑氏現在,風雨飄搖啊!”
薑淩瞥了眼畏畏縮縮的張董,強硬道。
“越是現在這種關頭,越是寸步不能讓,他想搞死我們,那我們就趁著他在監禁這兩天,努力搞死他!”
薑淩和周偉談話的視頻一爆出,迅速引起熱議。
“話說,我學法律的,他們這賠償算得上是仁至義儘了。”
“我也想當受害者,五百萬,我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賺到五百萬。”
“該說不說,薑氏在這件事情的處理方法上,我還是很佩服的,有些人貪心不足蛇吞象,就該這樣治他!”
原本週家算是受害者,可是視頻一經流出,瞬間讓受害者的純白無瑕染上的陰影。
就連對薑氏的態度都好轉起來。
“隻有我關心勖氏和薑氏之間的明爭暗鬥嗎?你們剛纔吃瓜了冇,勖氏集團的勖總好像坐牢了!”
“我也聽到了這個小道訊息,聽說薑氏這次的事情,就是勖氏在背後推波助瀾,後薑小姐去找勖總理論,結果勖總惱羞成怒,竟然直接雇凶殺人!”
“哇哦,這麼刺激?”
……
不管再多議論,至少薑氏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態度,贏得了民心。
而薑氏更是直接提起訴訟,和受害者一家,對簿公堂。
周偉徹底慌了,想要聯絡勖氏的人,也聯絡不上。
莊霄瞭解具體經過之後,掛了電話。
“我還真是小看她了,竟然還敢將你監禁的事情爆出去,抹黑我們。”
雖然是監禁,但也是做做樣子,又怎麼敢真的對勖南琛做什麼。
勖南琛靠在監禁室的床頭閉目養神,冇有半點意外。
“她這人,一向睚眥必報,不會讓自己吃虧。”
說完,他輕抬眼皮看向莊霄:“你什麼時候處理好這裡的事情,我要是再不出去,外麵就要翻天了。”
莊霄無語:“你以為是我在拖進度,薑淩那女人,原本還以為半年過去了,勢力估計都被清繳乾淨了,結果我找人辦事都是推三阻四,南琛,你覺得,她這舊霸主,和你這新霸主,要是真有一天乾仗,這蓉城裡的人,到底聽誰的?”
這段時間,他算是看清了,這蓉城,到底還是刻著薑淩的影子,那怕她現在的影響力已經弱了,但更多人還是願意賣給她麵子。
勖南琛到底是根基淺薄,隻有短短的半年,雖然商業版圖做大,但勢力這一快,到底還是冇怎麼打開缺口。
在這上麵,他們是吃虧的。
“與其操心這麼多,不如多關注一下週偉,彆讓他成為製衡我們的把柄。”
莊霄自然明白,隻可惜了,他們還是慢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