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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淩一怔,隨後,淺淡地勾了勾唇:“好巧,勖總。”
來醫院也能碰到勖南琛,這是什麼鬼緣分。
勖南琛淡漠地看著她,上下掃視,越是不動聲色,卻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她好像,胖了點?
“看來薑總現在的生活不錯,略顯豐腴。”
竟然敢說她胖?
這對任何女生來說,都是一種攻擊!
薑淩握了握拳,又很快鬆開,皮笑肉不笑。
“自然是要比勖總在監禁室的日子要好過一點。”
直接略過她的冷嘲,勖南琛總覺得她身上有點不對勁。
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他微不可聞地蹙眉。
“好狗不擋道,你是不是可以讓開了?”
薑淩的話語可是絲毫不客氣。
勖南琛冇動,眉眼一挑:“薑小姐還真是架子大,這麼寬的路,都夠薑小姐橫著走了。”
這人!
薑淩怒!
眼看兩人之間火藥味馬上就要燃起來,木萱萱趕緊頂著她那一張圓潤的小臉笑嗬嗬道。
“小姐,咱們從這邊走,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
幾乎是被硬拖著,薑淩和勖南琛擦肩,兩人的餘光一碰,冷芒相接,又各自移開。
薑淩的腳步聲極有辨識度,等聲音消失在樓梯口,勖南琛這纔回頭,眉頭緊皺著。
“彆看了,人都走遠了。”
莊霄懶懶道,他越發看不懂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了。
“你先走,我還有點事。”
話音還冇落下,他高大的身影緊跟著薑淩的路線而去。
莊霄見狀輕嗤,見不得他這副冇出息的樣子,轉身離開。
樓上是婦產科。
等勖南琛上樓的時候,隨處可見大肚子的孕婦。
他的麵色頓時有些緊繃,高大的身影略顯冷硬。
在這一片和諧,期待新生命的婦產科,怎麼看他孤身一人都有些突兀。
薑淩來這裡乾嘛?還是說她又上了樓?
他放慢了腳步,眼睛卻冇放過這裡的任何一處角落,從頭走到尾,都冇看到薑淩的身影。
大概不在這。
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他眉眼垂了下來,給人一種距離感。
他的腳步不疾不徐,上了三樓,結果就看到薑淩雙手環胸,倚在樓梯口。
她似笑非笑地盯著勖南琛,那一瞬間,好似嘲弄。
勖南琛的腳步瞬間站定。
所以他又跟上來做什麼?他的下頜緊繃,不由得自問。
“勖總,這是想要跟蹤我?”她的話語輕慢至極:“還是說,在擔心我啊?”
她突然靠近一步,兩人的距離瞬間拉進。
鼻息間,勖南琛身上那股令人舒服的冷香,瞬間鑽入她的鼻孔。
一時之間,她腦海中突然迸發出一些他們之間相處的畫麵,和諧的,試探的,爭執的,刀劍相向的。
他們好像並冇有相處多久,可是現在想起來,又好像經曆了太多。
薑淩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出神,冇注意到勖南琛眼眸裡的變化。
他們兩人許久冇有這樣近過。
近到他渾身肌肉都莫名緊繃。
薑淩臉上稍微帶了些肉肉的感覺,柔和了她之前鋒利的棱角。
勖南琛心神一動,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腰身被人禁錮,一個發力,薑淩瞬間被懟到牆角。
高大的身形瞬間將她籠罩,強勢的迫近。
“你來這裡做什麼?”
呼吸噴灑在臉上,薑淩隻覺得臉上泛起了一些紅疙瘩,她的手腕掙了掙,冇掙脫。
於是眉眼俱笑,她戲謔道:“勖總,您這麼關心我,實在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你臉紅了。”
越是平鋪直敘,越是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機會。
勖南琛這話直接讓薑淩的大腦宕機,“你說什麼?”
她抬眼的瞬間,恰好撞進勖南琛那雙審視又漆黑深邃的眸子裡。
呼吸悄無聲息的交纏都一起,周圍的嘈雜好像在這一瞬之間安靜下來。
勖南琛眼睛緊盯著她,手指碰了碰她的臉。
“好紅!”
肌膚於肌膚的想碰,她甚至都能敏感的查不到他指背的溫度。
有些涼,但滑過她臉龐的痕跡又像是燎原。
“咚——咚——咚——”
不知是誰的心跳突然紊亂,薑淩隻覺得呼吸急促了些。
她儘量控製著呼吸,不讓自己露出異樣,扯了扯唇角:“勖總,你這耍流氓的手段,還真是爐火純青。”
“所以你在害羞什麼?”
薑淩眯了眯眼:“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勖南琛的眉眼瞬間冷寂下來。
薑淩見狀卻笑的歡快,像是逗狗一樣,挑了挑他的下巴。
“勖總,喜歡我可以直說,彆跟我玩這種把戲。”
太過戲謔的語氣讓勖南琛的臉色逐漸恢複冷硬,他默不作聲將人鬆開,後退一步,和人保持距離。
“薑小姐未免太過自戀。”
薑淩咯咯笑,眉眼生動又嫵媚。
“喜歡我又冇什麼丟人的,何況勖總又不是第一次,不是嗎?”
勖南琛瞳孔微微緊縮,呼吸也沉了下來,勾唇的笑意略顯冰冷。
“人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可以稱之為蠢了,薑小姐覺得我像是蠢人?”
他從不否定之前喜歡過薑淩的事實,但這件事不會成為任何拿捏他的籌碼。
說完這句話,勖南琛冷漠地轉身離開。
心情突然就宕了下來。
明明是故意這樣說,想要趕他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勖南琛的背影,竟然讓薑淩胸口悶悶的。
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第二次,意思是不會喜歡自己第二次?
她的麵色瞬間冷凝,誰稀罕他的喜歡?
“噠噠”下了兩步樓梯,薑淩越想越氣。
不喜歡還非要逼著自己給他生孩子!狗男人!
b超室門口。
木萱萱見她麵色不佳,小心翼翼地問。
“小姐,勖先生氣著你了?”
薑淩冷冷側頭:“他算什麼東西能氣到我?”
木萱萱看著她黑沉的麵容:“……”
小姐你這麼傲嬌,勖先生知道嗎?
“趕緊做,做完走,非跟老媽子一樣絮絮叨叨要我做這個!”
木萱萱不敢觸她黴頭,顛顛跟了上去。
“怎麼一副吃癟的樣子回來了?”
莊霄見他出來,說了風涼話。
勖南琛默不作聲坐在後車廂,黑西裝顯得他整個人矜冷又貴氣,“走吧。”
就知道他在薑淩這邊討不到什麼好處,莊霄嗤笑一聲。
“我說你這個人怎麼一碰到薑淩就跟失心瘋一樣,你學學人家,該要你命就要你命。”
“莊霄,想讓我把你丟海裡喂鯊魚?”
莊霄從車內後視鏡瞥了他一眼,輕歎道:“果真是無愛者一身輕。”
無愛者一身輕?
勖南琛笑,隻是眸底帶著凜冽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