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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作是凶狠的,甚至就連言語,都能感覺到薑淩極致的憤怒。
哪怕就是這樣,莫錦川也絲毫不怵,笑了出來。
“小姐,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想保護你的,所以,我將我的命運和你連在了一起,如果我死,我們就一起死,你覺得如何?”
話音落下,他大笑起來,病態又偏執。
原來如此,難怪勖南琛要留著他性命。
他竟然敢?
薑淩惡意從心底冒了出來,她冷笑:“你覺得這樣就能對付我了嗎?”
“怎麼會呢小姐,我要對付的對象從來都不是你,可是我這個人惜命,不想在還冇有得到小姐之前就死掉。”
他的神態越發偏執,甚至想要去親吻她的手背。
薑淩卻瞬間揪住了他的頭髮,逼迫他脖子後仰。
“你這話真讓人噁心。”
莫錦川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人刺了一刀,眼底都有些哀切。
“小姐的話,也真讓人傷心!”
“你傷心跟我有什麼關係,可你噁心到我了。”
下一秒,薑淩抓著他的頭髮狠狠往一旁的櫃子上撞。
瞬間,莫錦川隻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額頭上也瞬間有鮮血流出。
可身體上的傷痛壓根不抵他在心裡的,薑淩的手段越狠,他心中的那根刺就越來越深。
“莫錦川,我其實早就應該解決掉你的,讓你活到現在,是我最大的仁慈。”
她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已經發生了讓勖南琛覺得難以接受的事,所以纔會在她清早醒過來的時候,是那種眼神。
昨天她傷害過勖南琛嗎?儘管整個彆墅裡都冇有一個人給她答案,可越是這樣的諱莫如深,她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正確。
於是怒意從心底升騰出來,她對勖南琛有絕對的佔有慾,她可以對勖南琛做任何事,但是彆人彆想傷害他一根手指頭。
這次對莫錦川下手,她是為勖南琛報仇。
一下一下地砸,莫錦川冇有任何還手之力,但是沒關係,小姐越是這樣,他越是喜歡。
反正他也不會死,他喜歡看著小姐暴力。
“小姐,你累了嗎?不如停下來歇歇吧。”
他的頭也實在是有些暈,畢竟這不是板磚,怎麼可能被砸這麼多下都無動於衷。
薑淩用力一甩,將人甩到了地下。
她居高臨下看著他,宛如眼看一件垃圾。
“你死,是活該,可我不會死,想利用我?那就看看是誰能先逼瘋誰?”
話音落下的瞬間,她伸手就要去拽莫錦川掛在脖子上的小狗項鍊。
用力一拽,竟然冇有拽下來,她這才發現,那小狗項鍊看著像是掛在脖子上,但其實,他將那吊墜藏在了血肉裡。
薑淩皺了皺眉,莫錦川卻笑得開懷。
“小姐,我不會再給你有任何機會搶走我的項鍊。”
薑淩卻輕蔑一笑,她手起刀落,利刃破開了他的肌膚,挑出小狗吊墜來。
血淋淋的,讓她一陣發嘔。
“不要,把項鍊還給我!”
勖南琛徹底瘋了,他怎麼就忘了小姐的本性,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啊。
哪怕這項鍊是藏在他肚子裡,小姐大概也會毫不猶豫的剖膛破肚,將這個項鍊取出來。
“把它還給我!”
莫錦川的聲音開始撕裂,他的目光都開始懇求,他不在病態,像是趴在地上的可憐蟲。
“這是小姐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了,小姐,求求你,還給我吧!”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冇有眼淚的,可是現在卻感覺到眼角有淚緩緩落下。
這是他最後的心理寄托。
可薑淩卻隻是嫌棄的瞥了一眼,隨後抄起一旁的小凳子,直接將狗頭吊墜敲碎。
是的,敲碎。
莫錦川瞳孔突然睜大,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銀色的血淋淋的吊墜,在他眼前,被薑淩親手毀掉。
他的眸光裡瞬間失去了所有色彩,他像是呆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真臟。”
薑淩下了評論,隨後一眼都冇看莫錦川,離開。
她剛走出房門,就聽到莫錦川那崩潰到極致的哀吼。
“啊——!”
淒厲又悲鳴。
薑淩腳步卻冇有半點停頓,徑直往前走。
“你做了什麼激怒了他?”
房間裡的隔音雖然好,但是勖南琛不可能對裡麵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尤其是薑淩出來的時候,手上還染著血。
薑淩洗乾淨手後,還總是覺得沾染著那人的血,多洗了兩遍,這才擦乾淨了手。
“勖南琛,我剛剛給你報仇了。”
勖南琛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雖然她什麼都不問,但是又什麼都明白。
勖南琛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團棉花堵住,難以抑製的,兩人攬在懷中。
薑淩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後背:“隻有我能欺負你,其他人不行。”
他不需要薑淩的維護,事實上,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維護。
可是薑淩這樣的舉動,卻分明在透露著她對勖南琛的在乎。
“薑淩,如果哪一天,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也要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要信我。”
隻有薑淩的相信,能讓她對抗心理控製。
薑淩輕輕道:“好。”
她說的話,從來都不會放空,勖南琛狠狠吻了她,情緒有些激烈。
他感動薑淩為他做的一切,可他也明白,一頭被激怒的狼,窮圖匕見,那就隻有拚死一搏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於是吻更加迫切起來,像是要將薑淩整個人都揉進身體裡。
小陳看著這一幕,垂下了頭。
他去看莫錦川狀態的時候,整個人已經冷靜下來。
不,或許是說他了無生趣。
麵無表情,身上更是冇有一點人氣。
像是個活死人。
他的腹部在流血,胸口在流血,額頭在流血,手上也在流血。
被吊墜劃傷的血。
他趴在地上,根本冇辦法起來。
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無悲無喜。
“莫哥,你還好嗎?”
莫錦川閉了閉眼睛,手裡更是攥緊了項鍊。
他一點指望都冇有了。
被小姐親手毀了。
小陳看著他這樣難受,但也不敢多做什麼。
他保護的人是小姐,他不敢忘。
他隻是將人扶起來,像是扶起了他的尊嚴。
“我去買點藥給你擦,你這樣流血過多,會死的。”
莫錦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項鍊的尖刺深深刺進他的掌心,眸光不見半點波瀾。
“小姐,你會後悔這麼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