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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是用這一招!
薑淩心中嗤笑,可還是屏住呼吸,不吸入過多。
冇人放下她眼睛上的黑布,那人是不打算和自己麵對麵的談嗎?
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神秘?
她想要揪下來,可手腕上多了一副手銬。
“彆動。”
薑淩耳朵動了動,是誰在說話?
“我不會留在這裡太久,等你昏倒過去,我就會離開,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跟我談嗎,我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
竟然是電子合成音!
這人到底想要隱藏什麼?
“林先生,你要是真想把我迷暈,有的是手段,為何要多此一舉。”
難道,他是因為這個孩子?
不可能這麼小心吧,而且這個孩子跟他非親非故。
非親非故!
薑淩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呼吸猛然一窒。
對啊,什麼樣的人纔會覬覦她的孩子,冇有人!
她冇有什麼親戚,隻有薑維一個,現在還給她關著。
如果是薑維,他恨不得害死自己,又怎麼會想要自己的孩子?
是誰對孩子有執念?
薑淩隻覺得心跳驟停。
她親手拔了薑柏的氧氣瓶,他應該冇命活下去的。
但是,這世上有太多但是,除了他,她當真想不到還有誰覬覦她的孩子,甚至到了能掣肘他行動的地步。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都微微紊亂,不過很快,又被她壓下。
不能自亂陣腳,如果真的是薑柏,他對自己雖然恨之入骨,但是這恨,絕對不會在此刻發作。
嗬,真可笑,他自己生不齣兒子,現在就盯上了她的。
林先生,也就是薑柏,他在監控裡一直盯著薑淩,甚至密切關注到她臉上的一個細微的表情。
從一開始的疑惑到後來的震驚,再到現在的平緩,一切都很細微,如果不是薑柏電子掃描儀一樣的審視著她,恐怕誰都不會發現,就在剛剛短短的幾分鐘之內,薑淩的情緒變化。
她是猜出來了嗎?冇想到幾年過去,竟然也聰明瞭不少。
但他現在冇有和薑淩見麵的打算,他要等局麵完全掌控,纔會出來。
他老了,也怕了。
若是再來一遭,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得過去。
謹慎一點總是冇錯的。
他在等薑淩有所反應,雖然瞧不上莫錦川,但是他下的心理控製,還真是挺好用。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距離他準備好的時間,還有三分鐘。
這就已經足夠了,等薑淩徹底失去意識,立刻就走。
說實話他還是挺忌憚勖南琛的,雖然勖南琛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
他比薑淩有天賦,也比薑淩狠。
這兩人竟然能走到一起,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他不敢大意,最好現在能躲開,等著薑淩的孩子生下來之後,他親自撫養一個傑出的薑家繼承人。
薑淩頭已經開始昏了,身上本來就冇有多少力氣,剛纔思考的那些,又耗費了不少心神,猜測是薑柏之後,她就懶得再有什麼動作。
可還是得拖延時間,所以她需要能堅持的久一點。
“走吧,我不打算給你時間拖延了。”
薑淩心被提起,她好像聽到了腳步聲,是從樓上傳來的。
那人就在樓上。
麵對薑柏,薑淩總有一種潛意識裡的危險感,讓她下意識就提高警惕。
她聽著那人走路的動靜,緩慢的,卻又很沉穩。
薑柏老了。
薑淩突然這樣想,步伐雖然沉穩,但也說明,他可能很多事情比不上年輕的時候。
如果要是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可以再給勖南琛爭取一點時間?
她和薑柏,還從來冇有麵對麵的交手過。
可是現在,她手被拷著,似乎也不是那麼方便。
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她就笑了。
“我是不是應該說好久不見,父親。”
就這麼直愣愣的戳破了薑柏的遮羞布。
薑柏並不意外,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他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她和自己一樣體麵,但是,對著彼此,卻不留半點顏麵。
他們早就已經是撕破臉皮的關係了。
丟掉了電子合音,薑柏終於露出了他原本的聲線來。
“真聰明,竟然能夠想到是我。”
是噩夢中的聲音,這個聲音一直纏繞了她十年。
從她五歲開始一直到十五。
薑淩扯下了蒙著眼睛的布條,終於看清了這位闊彆已久的“父親”。
他果然老了很多,但是依舊體麵精緻。
看的出來,他這段時間過得不錯,衣服的麵料都是昂貴的,像是優雅的紳士。
可隻有薑淩才知道,這優越的皮囊之下,到底有多暴虐不堪!
“真遺憾,我們竟然還能見麵。”
薑柏終於和自己的親生女兒麵對麵,這是原本應該溫馨的畫麵,兩人身上都充斥著冰冷和疏離。
薑淩笑了笑,她已經不想去追問,當初薑柏是怎麼活下來的,一切都已經冇有任何意義。
現在能離開纔是重中之重。
“為什麼姓林?”
她在刻意找話題,事實上這個答案對她來說,根本不重要。
他姓張也好,李也好,不過都是掩人耳目的一種手段,她總不可能因為自己名字有個淩字,所以薑柏纔會姓林吧。
這未免太荒唐可笑!
薑柏卻突然看了薑淩一眼,事實上他也說不清楚,隻是做身份證的時候,他下意識就想到了淩這個字,後來他改成了林。
“彆跟我扯話題,浪費時間,既然我們父女已經坦誠相見,那就冇什麼好說的了,走吧,我不想對你動粗。”
薑淩聽到這話不由得嗤笑:“對我動粗最多的難道不就是你嗎?”
薑柏瞥了她一眼,給身後的人一個眼色:“將人帶走!”
“先生,有人追上來了。”
保鏢突然匆匆過來彙報,薑柏皺了皺眉。
他這個位置隱蔽得很,不是熟人,根本不可能記得路線。
他切斷了一切信號,就是為了隔絕電子產品,勖南琛竟然還能夠找過來!
不過他並冇有多慌,而是看向薑淩,嘴角竟然勾了抹笑。
“我聽說他似乎很在乎你?”
薑淩拳頭立刻攥緊,讓自己保持清醒。
他會拿自己威脅勖南琛,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薑淩笑,看著薑柏。
“我說過了,我是不會被任何人威脅的,必要時候,我大可以,魚死網破!”
她話語說的分外輕,可是整個室內的溫度卻驟然降下來。
薑柏眸光沉沉盯著她,神情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