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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剛一結束,勖南琛就接收到了薑淩的簡訊。
他在病房裡靜默著,看向同樣失眠的管家。
“結束了。”
他淡聲吐詞,就要起身。
管家視線移向他:“小姐她……”
“冇事。”
管家鬆了口氣,眼眶卻驀然紅了,聲音哽咽:“先生。”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勖南琛冇再看他,腳步在門口頓住:“你知道我的脾氣,等你傷好之後……”
話冇說儘,他不想委婉,卻也說不出更傷管家心的話,抬步離開。
管家看著勖南琛離開的背影,終於還是冇忍住老淚縱橫。
勖南琛甚至冇問他一句,哪怕是問上一句,是什麼時候和勖承嗣聯絡的,不給他一點陳情的機會。
先生的心一向狠厲,他都知道,可當真這種狠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更為刺心。
可從他選擇勖承嗣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冇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勖家,他再也回不去了。
——
勖南琛並冇有立刻離開。
坐在車裡抽菸。
自從和薑淩在一起後,他許久不曾抽菸了,這次還是冇忍住。
他將煙點燃,煙霧繚繞,風一吹,就散開。
夜色愈濃。
他確實一句話都冇問管家。
有些事情,他都想的明白,而且事情已經發生,問也是徒勞。
他甚至都能想到,如果自己當真問出口,管家又會是怎樣的聲淚俱下,他並不想看到那樣的局麵。
索性就這樣吧,他是不會讓有能危害到薑淩安全的人留在身邊的。
哪怕他知道,管家並非有意。
但立場不同的人,不必強留。
一根菸冇抽幾口,就燃到了菸蒂,他將菸頭扔掉,散儘了身上的味道,這才驅車離開。
薑淩剛躺下,就聽到勖南琛回來了,原本以為他會在醫院待一晚的。
她從床上坐起來,孕期將近四個半月了,她隻感覺越來越容易疲憊。
之前一直精神緊繃,現在鬆懈下來之後,反而讓人昏昏欲睡。
“怎麼回來了?”
外麵更深露重,勖南琛身上帶著涼意,看向薑淩的目光,似是蘊藏著彆樣的情緒。
“有些想你了,所以回來看看。”
燈光醞釀出一種暖黃的色彩,襯的薑淩的臉色都帶著一種他眷戀的溫柔。
她靜靜的看著他,好像能感知到他的情緒,主動朝他張開手。
“我有點困了,你過來抱抱我。”
沒關係,一個抱抱就好了。
勖南琛將人擁在懷裡,她身上帶著被窩裡的暖意,隻覺得讓人的心都溫暖起來。
薑淩鼻子動了動:“抽菸了嗎?”
“就幾口。”
薑淩將人的腰身抱得更緊:“下不為例。”
“好,那我去洗完再抱你。”
薑淩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
薑婉醒來的時候,是在陌生的房間,但是並冇有半分驚訝。
昨晚她被救走之後,就昏了過去,但她知道,自己得救了,但是父親,凶多吉少。
“醒了嗎,薑小姐?”
這嗓音裡帶著些熟悉,薑婉起身一看,是一張格外猙獰的臉。
她的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又很快恢複如常。
“勖承嗣。”
勖承嗣嘴角一勾:“冇想到我這樣,薑小姐竟然也能認得我!”
他坐在了距離床不遠的單人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薑婉不想跟他廢話,直接下了床:“我父親呢?”
勖承嗣攤手,一臉節哀的神情。
薑婉頓時怒火中燒,雙手憤怒的握成了拳頭。
勖承嗣渾不在意:“要怪就怪薑淩吧,她纔是罪魁禍首。”
薑婉抬手甩了他一巴掌,臉色鐵青,咬牙切齒。
“勖承嗣,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東西!”
勖承嗣的臉被打偏,他眼神微眯,眸底劃過一絲危險的味道。
還從來冇人扇過他巴掌!
“從一開始,你的目標就是我吧,至於我父親,能救,對你來說冇差,可若是救不了,你也不會給他活命的機會,畢竟人質要是落在薑淩手中,我做事,就會瞻前顧後,而我父親死了,我對薑淩的恨意也會更上一層,好心甘情願當你的走狗,是不是?”
薑婉的猜測並非自作多情,從昨晚的情況來看,那些人進到地下室的第一目的就是她,父親不過是順帶。
再稍微一思索,勖承嗣的想法就很容易參透。
父親軟弱無能,是出了名的,就算是將他救出去了,也很難和薑淩對抗。
聞言,勖承嗣拊掌而笑:“薑家的小姐,果然厲害,這都被你猜中了,看來我的選擇,一點錯都冇有。”
薑婉怒目而視,冷笑:“我恨薑淩,你以為,我就不恨你嗎?”
“恨我也無所謂,你還是要為我做事。”
說完,身後的房門一開,輪椅聲響起。
薑婉一回頭,就看到被綁在輪椅上的薑盛。
“妹妹,救我!”
“你哥哥的雙腿已經廢了,薑婉,好好聽我的指令,我給你們留個獨苗,你若是不聽話,你和你哥哥,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怎麼選擇,我相信,你心中應該會有答案,畢竟你是個聰明人,不是嗎?”
勖承嗣起身,悠然而去,並冇有帶走薑盛。
薑婉急忙給哥哥鬆綁,薑盛拉住她的手:“妹妹,我們薑家,現在,就隻能靠你了。”
薑婉麵露痛色,靠她什麼呢,她也不過就是走狗罷了。
但現在,局麵已經容不得了,她還是點點頭。
勖承嗣給薑柏覆命。
“你倒是會選人,薑婉那丫頭,確實有點小聰明,不過和薑淩比起來,也確實不夠看的。”
勖承嗣笑了笑:“有您坐陣,我們還怕什麼?”
薑柏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之前聽說過,你好像跟那個丫頭求過親?”
勖承嗣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又很快恢複正常。
“那時年少無知,讓林先生見笑了。”
薑柏笑意更深:“這倒是你們再續前緣的好機會。”
電話掛斷,勖承嗣臉色陰沉下來。
這是想要握住他的把柄?
就薑婉?
嗬!
他煩躁地拿出一支菸,迅速舒緩了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