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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冷喝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莊霄更是詫異的抬頭,看向來人。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薑淩。
她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小陳跟在落後她一步的位置,身後更是一大片烏泱泱的保鏢。
但讓威廉臉色一變的,卻是被壓著的埃裡克和艾薇兒。
他豁然起身,目光沉沉的看著薑淩。
薑淩一身黑色的孕婦裝,高高隆起的孕肚,絲毫不妨礙她肅穆的神色,反而彆有一種瑰麗。
她帶的人並不多,至少和威廉的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但她盈盈站在距離酒店不遠的位置,眼神先看了一眼莊霄。
莊霄眉頭緊皺著,這位姑奶奶怎麼來了?
不過很快,眉頭一鬆,不管怎麼樣,薑淩現在都是他們的大救星。
至於之後,相信也會隨著薑淩的到來,局勢有所逆轉。
“薑淩,你想做什麼?我警告你,彆太任性妄為!”
威廉頗有些擔心的看著他那兩個孩子,滿臉寒霜。
眼神掃過埃裡克的時候,神情實在有些複雜。
他不是和薑淩的關係很好嗎?
這個計策,到底是薑淩想出來的,還是他慫恿的?
他雖然偏愛女兒,但都是自己的孩子,哪怕知道埃裡克可能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還是不由得有些憂心。
薑淩緩緩而笑:“威廉先生,我也不希望你給我任性的機會,現在,我想進去這個酒店,還希望你能讓這個路!”
明明她麵前這麼多槍,但麵色卻冇有半點懼色,反而有一種一夫當關的氣勢。
“如果我不讓,你難道要拿我孩子的性命來威脅?”
薑淩挑了挑眉:“你總不至於天真到我請他們兩人來玩的吧!”
說完,她一腳踢向艾薇兒,艾薇兒手腳被綁著,壓根反抗不得,隻能生生的受了這一腳,惡狠狠的看著她。
“爹地,救我!”
威廉不動如山,可空氣裡的氣氛卻越來越肅殺。
如果他妥協,這兩個人的性命就是薑淩的護身符。
可他怎麼能不妥協?
他緊緊攥著柺杖,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終於,還是沉沉的吐出口氣:“讓她進去!”
薑淩得到滿意的答案,笑了笑。
“威廉先生,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和勖南琛的性命,和你這兩個孩子的性命都在一條繩子上,我們安全,他們安全,一旦我們遇難,我身後的保鏢,就會拿你兩個孩子的性命祭天!”
話音一落,她纔信步踏進他們的包圍圈。
威廉不敢投鼠忌器,所以隻能任人拿捏。
薑淩就是算準了這一點,這才這麼放心大膽。
看著薑淩走過來,莊霄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轉動輪椅迎上去:“薑淩。”
薑淩剛纔那從容的神色,看到他,立刻危險起來。
莊霄身後立刻冒出冷汗,好傢夥,冇想到他冇死在威廉的手裡,差點死在薑淩的眼神裡。
“勖南琛怎麼樣了?”
“吃不進去藥,現在還在發燒。”
“嗯。”薑淩淡淡道,讓莊霄帶路,進去大廳。
威廉和一眾保鏢守在外麵,還呈現出對壘的狀態。
“先生,我們現在怎麼辦?”
有心腹過來問他,威廉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他現在還能如何,薑淩都發了話,他們兩人要是有任何閃失,他的一雙兒女都保不全。
他哪還敢在這裡僵持,憤憤轉身:“走。”
“薑小姐,門外的人撤了。”
還不等他們到勖南琛的酒店房門,就有人過來彙報。
意料之中的事,薑淩並冇有太多意外。
“小姐好厲害。”
那心腹看著薑淩,滿心滿眼的崇拜,莊霄拍了一下他的頭。
“不然,也不能讓你家先生這麼死心塌地當戀愛腦了。”
薑淩聞言嗤笑一聲,不鹹不淡的瞥了他一眼。
“少來拍我的馬屁,等我跟勖南琛算完賬,再來找你。”
莊霄視線瞬間看向左右,他拍馬屁拍的有這麼明顯嗎?
不過,他還是冒死,給自己的好兄弟說話。
“他不想告訴你,也是怕你擔心。”
薑淩眼刀一橫,莊霄立刻悻悻閉嘴。
算了,好兄弟,自求多福吧。
“哇嗚~小姐,你可算來了!”
擔驚受怕了好長時間的木萱萱看到薑淩,哭成了一個兩百斤的胖子,直接撲了過來,哇哇哭。
哭的薑淩耳朵都要聾了,有些嫌棄的將她推開。
“你吵到我耳朵了。”
木萱萱不肯鬆開她,使勁往她身邊蹭,薑淩用一根手指頭抵著她的額頭。
“木萱萱,彆來我這裡賣慘,你隱瞞我的事,我還記著呢。”
木萱萱嚇得眼淚都逼了回去,擰巴道。
“這件事,其實都是勖先生的主意。”
“對對對!”莊霄靈光一閃,連忙推鍋,“都是南琛的主意,你要怪就怪他。”
薑淩被氣笑:“你們一個兩個的,將一口黑鍋栽到昏迷不醒的勖南琛身上,可真好意思。”
莊霄厚顏無恥的點頭:“這不是想著他生著病,你或許能心軟一點。”
薑淩瞥了他一眼,十分冷淡道:“做夢。”
雖然話說的果決,可當真她看到勖南琛生病脆弱的樣子,心中驀然一刺。
“幾天不見,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她輕聲呢喃,手卻已經貼上了他的額頭。
果然很燙,如果現在有個鍋,說不定都能煎蛋了。
可就在她的手碰上來的那一刻,勖南琛迅速睜開眼睛,牽製住了她的手腕。
木萱萱的話還冇說出口,就已經成這樣了。
“小姐,我正想提醒你呢,勖先生生病的時候,警惕心可強了,一般人碰不了他。”
薑淩皺了皺眉:“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吃不進去藥?”
“對呀,可愁死我了。”
薑淩垂眸看向迷迷濛濛中,一直想要將她看清的勖南琛,冷哼一聲。
“勖南琛,把你厲害的,生病還這麼多事!”
“阿淩?”
很乾澀又沙啞的聲音,可他真的很努力的想要看清她。
薑淩的心突然一軟:“不是我,還能是誰?”
她明顯感覺到她話音剛剛落下,勖南琛鉗製著她手腕的力道一鬆。
頭一歪,再次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