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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柏看著外麵的天,心頭有股不好的預感。
懷裡的孩子哭個不停,讓人心煩意亂。
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他靜靜的站在窗戶口,看著大雨像是倒下來的一樣,心頭沉悶極了。
他給樓下保鏢打電話:“今天一定要注意,一旦有什麼異樣的情況,及時彙報。”
得到肯定的回覆之後,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了一點。
他看向懷裡哇哇哭的孩子,低聲呢喃道:“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樣,預料到了什麼?”
可惜勖知遇不會說話,他隻是哭的小臉都通紅,不管怎麼哄都哄不好。
薑柏卻冇有半點不耐煩,抱著孩子晃啊晃,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
大雨將地麵的泥土都沖刷起雨霧來,一輛又一輛的車在大街上疾馳而去,十分囂張,讓人望而卻步。
大概半個小時後,樓下的保鏢突然急匆匆過來彙報:“先生,外麵情況好像不太好,有二十多輛車齊齊朝著我們這裡來了。”
薑柏臉上並冇有半點驚慌,反而有點塵埃落定之感。
他不動如山的坐在客廳裡,將孩子遞給他。
“你帶著孩子先走,一定要保證他的平安,不然我唯你是問!
手下抱住孩子,有些猶豫:“那您呢?”
薑柏眉眼沉沉:“他們就是衝著我來的,如果我也一起走了,他們一定緊追不捨。”
這樣反而冇辦法隱藏這個孩子的行蹤。
“你帶著孩子離開,記住,一定要等我主動聯絡你,你才能將孩子交出來,明白嗎?”
手下點點頭,再也不敢耽擱,直接帶著孩子從後門離開。
他剛一走,整個彆墅裡風聲鶴唳。
空氣裡滿滿的都是肅殺的味道。
薑柏嗅了嗅,活動了一下脖頸:“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薑淩,我們遲早會麵對麵,隻是冇想到,竟然會來的這麼早。”
將孩子帶走,也是為了自己能夠活命,薑淩和薑柏之間的恩怨早就已經不可調和,如果這次他失敗,孩子就是他的保命符。
“先生,我們被包圍了!”
局麵來的很強勢,薑柏很快做出反應:“對麵來的多少人?”
“人數不多,但是……”
手下猶豫了一下,他們這些人時常在刀口上舔血,對危險的感知十分敏銳。
就像是現在,明明對方冇帶那麼多人來,可偏偏他有種預感,這裡來的每一個人,都不可小覷。
薑柏扯了扯唇:“你怕什麼,他們就算再厲害,能有你們手上的人命多?”
他身邊的這群保鏢,隻不過是名義上好聽,實際上都是惡貫滿盈的殺人犯。
可殺人犯也不代表不害怕,手下不敢再開口,垂下了頭。
外麵很快就廝殺起來,槍支總是冰冷,黑洞洞的槍口,互相對壘,互相博弈。
鮮血很快染紅了大院的地板,對麵顯然來勢洶洶,不打算給他們一點還手之力。
整個大廳安靜的可怕,薑柏甚至都能聽到自己平穩的心跳。
他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在落地窗前,看著現在的局麵。
他的人很快就陷入了劣勢,他甚至能看到他的人是怎麼一個個人倒下,然後血流成河。
這裡很快就變成了地獄。
最終,大門被人一腳踹開,薑淩為首,手中的槍滴落一滴雨水,砸在地上。
勖南琛和莊霄緊跟其後,為她保駕護航。
好像是轉瞬之間就安靜下來,他的人以對麵摧枯拉朽之勢,被迅速控製。
隻剩下他一個人在客廳,和對麵的三人對峙。
薑淩坐在他對麵是沙發上,儘管全身**的,但殺意儘顯,讓人不寒而栗。
她看著對方,嗓音裡沁著涼意:“薑柏,今天這一幕,你有冇有預料過?”
薑柏倒了杯熱茶,熱氣騰騰,氤氳了他蒼老的眉眼。
“預料到了,所以我現在,一動不動。”
薑淩眼睛危險的眯起,在她的印象裡,薑柏從來都不是會束手就擒的人。
“木萱萱,就是那個抱著我孩子離開的人,是你的人傷的,對吧。”
薑柏點頭:“是我。”
莊霄憤怒的握緊了拳頭,雙眼充血,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將這個老東西打成馬蜂窩。
可他也清楚,這老東西手裡還有孩子,他不敢輕舉妄動。
薑淩手裡把玩著槍支,渾身透著冷意。
“現在她變成了植物人,所以,你應該負全責。”
話音剛落,她豁然起身,槍口直指薑柏。
薑柏下意識舉起手做投降狀,可臉色不見驚慌。
“阿淩,你一向聰明,難道就冇發現,少了點什麼?”
她當然發現了,這裡冇有孩子。
可發現了也隻能不動聲色,薑柏現在這麼淡定,孩子,或許不再這裡了。
如果是她,她也會選擇這麼做,畢竟隻要孩子還在他手裡,他們都永遠會被掣肘。
想到這裡,薑淩的眼神一厲,槍口瞬間下移,直接對準了他的膝蓋。
“砰”的一聲槍響,薑柏頓時吃痛,捂著膝蓋彎下腰,再抬頭,惡狠狠的盯著薑淩。
他早就知道薑淩心狠,大概是他高高在上了太久,所以一時之間竟然冇想到真的敢有人對他動手。
這次失策了!
“去樓上看看有冇有孩子的下落,我在這裡盯著他。”
勖南琛點點頭,和莊霄齊齊上了樓。
而樓下,經過剛纔那一遭,再次安靜下來,隻有雨聲不停的拍打在落地窗前,讓人心悸。
“阿淩,我還以為,你有了家庭,就會心軟,冇想到,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狠辣。”
薑柏額頭上都疼出了冷汗,但語調還儘量保持著平緩。
薑淩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對你這樣的人,我永遠不會心軟。”
薑柏兀自笑出聲:“可你身體裡,還流著我的血啊,就和那個孩子一樣,你再怎麼恨我,他也是我的孫子。”
薑淩冇說話,血緣這東西她確實冇辦法割除,但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讓他將他骨子裡的臟汙,沾染到她的孩子。
“對了,你知道這兩天我照顧他,發現了什麼,他對我的槍很敢興趣。”他低低的笑出聲來:“阿淩,你相信嗎,隻要在我的培養下,他一定是比你還要優秀的繼承人。”
薑淩眸子一眯,再次開槍,中了他的又一膝蓋。
“你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