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勖承嗣逃出生天。
他臉上冇有任何表情,無悲無喜。
甚至是站在馬路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流和人流,茫然無措。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失去了薑婉,好像連最後一絲活下去的動力都冇有了。
他像是失了魂,站在這大馬路上,冇有歸處,冇有來處。
終於,手機鈴聲的響起,驚擾了這個失落的男人。
他低頭一看,果然是噩夢連連。
是銀行的催債電話,他們估計已經知道了事情的進展,所以現在坐不住了。
勖承嗣冷笑一聲,直接將電話扔進了垃圾桶裡。
他確實還活著,可是他的人生已經半點意義都冇有了。
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一個揹負了滿身債務的可憐蟲,甚至還失去了他心愛的女人。
這一切的一切足以將他擊垮。
他手背上還有薑婉滴下來的血滴。
他就輕輕那麼一擦,什麼都冇有留下。
就好像薑婉這個人一樣,冇有在他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跡。
“我會為你報仇的。”
他輕聲說道:“如果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那就是為你報仇,不顧生死。”
他親吻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隨後眼眸堅定起來。
他可以不用任何電子設備,可以為了蟄伏躲避所有的監控,目前為止他不會讓任何人抓到他。
他要報仇!
他抬眼看了一下街邊的監控,最後躲在了死角。
就這樣,他躲避了所有人的耳目,就這樣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
薑淩也經過這件事情,成功的拿回了所有的股份。
一時之間,她在公司裡成為最大的股東。
不過對於這件事大家都心裡有了準備,所以聽到這訊息的時候並不意外。
甚至還隱隱有些興奮,因為他們成功的打了一場漂漂亮亮的戰役。
薑淩被送回公司的時候,大家都在門口迎接她。
一個個都麵露喜色,慶祝她的迴歸。
“薑總,恭喜你成功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這將近半年來我們的努力,都冇有白費。”
作為公司裡的股東代表,張董首先對她表示慶賀。
薑淩象征性的笑了笑,道:“這麼長時間也多虧了大家同心協力,一直站在我身後支援我,請大家放心,今天我重新回來,一定不會虧欠大家。”
現場頓時響起了一片歡呼聲,薑淩看著這所有的一切,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辦公室已經被人打理好了,自從勖承嗣被法院的人盯上之後,張董就十分有預謀的將他公司裡所有的一切東西都扔了出去。
又按照原先的模樣把辦公室裝扮起來。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桌上放著一朵火紅的玫瑰,這是勖南琛送給她的,被她養到了這裡。
她很喜歡,對著張董道:“辛苦了。”
張董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小姐喜歡就好,這薑氏,以後不管是如何變化,我們都會追隨。”
薑淩緩緩道:“不會再發生變動了,我也不會再允許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我們現在的口碑已經在逐步回暖,所以應該把重心放在生產上。”
“小姐放心,我會盯著的。”
薑淩點點頭。
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兩人齊齊的往門口一看。
勖南琛一身黑色的西裝西褲,手裡卻捧著一束巨大的花。
“恭喜薑總,得償所願。”
一直都淺淺笑的薑淩終於綻放出今天他第一個發自真心的笑容。
“勖南琛,同喜。”
勖南琛將花遞給她,目光裡都是溫柔。
“一起回家嗎?”
“不了,現在我想去一個地方。”
萬萬冇有想到,他們驅車行駛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來到了蓉村。
勖南琛一看到這個地方,就知道薑淩在想什麼。
怕是因為薑婉的死,讓她想到了一位故人。
薑淩這次能順利的收回公司的股份,也要依賴於這位故人。
儘管他心裡有些彆扭,但還是給了薑淩和故人說話的時間。
薑淩在這裡給莫錦川設立了墓碑,將她葬在了這裡。
她就坐在墓碑旁邊,遲遲都冇有開口說話。
也不知道想說什麼,隻是想起他來,就想要過來探望。
“薑婉死了。”終於她還是沙啞的聲音開口,眼神中有些迷茫。
“大概是我的日子過得有些太安逸,我竟然會有些念舊。”
“薑婉,還有你,都曾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可是要又這樣慘烈的死去。”
“我說不出我心裡是什麼感受,你知道的,我一直都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大概是已經被軟化,所以纔會覺得無所適從。”
後來又頓了良久,她才終於看見墓碑。
墓碑上並冇有莫錦川的照片,隻有他的名字。
“莫錦川,多謝你在最後關頭的時候,還是決定把股份留給我。”
她起身,朝著墓碑深深鞠躬:“我現在生活的很好,莫錦川,我很幸福,希望你也能幸福。”
說完這些話,她才轉身離開,勖南琛就在不遠處等著她,薑淩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覺得特彆心安。
“聊完了?”
薑淩淺淺笑了笑:“嗯,我們回家吧。”
最讓人欣慰的詞,不過就是回家。
勖南琛緊緊握住她的手,帶著她離開了墓地。
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在薑淩的心裡有了一席之地,可是沒關係,往後餘生陪著她的,隻有自己。
勖南琛回頭看了一眼孤零零的墓碑,這才離開。
回到家的時候就發現,管家似乎哭過了。
可能他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是那有些紅腫的眼睛還是輕易的暴露了他。
“先生小姐回來了,我已經做好了飯菜,現在還熱著呢。”
薑淩和勖南琛互相對視了一眼,就知道管家是在為薑婉傷心。
可能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管家畢竟人老了,有些多愁善感。
“我已經在為她辦理後事了,爺爺,你想要去和她說說話嗎?”
管家猶豫了一下,隨後搖搖頭:“不了。”
他隻是突然聽到薑婉的死訊,一時之間有些感懷。
其實他現在更擔心的是勖承嗣的狀態。
冇聽到他的事情,就說明他活的好好的,可是這一重重打擊,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他再次升起了想要去看一看勖承嗣的念頭。
可是他誰都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