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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怪異了。
薑淩難道想要在她自己的生日宴上搞事?
他緩緩皺起眉頭,不管他和薑淩的恩怨如何,在她生日這一天,還是希望她能稍微開心一點。
他拿出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我之前讓你幫我定製的禮物做好了嗎?”
電話裡傳來一道年輕的男音。
“早就做好了,這時候給你寄過去?”
“嗯,週三前。”,遲疑了一下,他改口:“還是現在吧。”
對方顯然和勖南琛關係很親近,聽到他這話,語氣跟著戲謔起來。
“怎麼,是擔心我辦事不力,還是不想讓事情有任何差錯?”
勖南琛嗓音清清冷冷:“有什麼差彆?”
“差彆就是,如果是後者,那你對這即將送禮物的人,很重視哦!”
勖南琛頓了頓,沉默兩秒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時間轉瞬即逝,很快就來到了週三。
卻在中午的時候,勖南琛接到了薑淩的簡訊。
其實他們兩人並非冇有對方的聯絡方式,可是誰都冇有用過。
這還是第一次,薑淩主動聯絡他。
“中午出來見一麵,在西山餐廳。”
這是,想要和他共進午餐的意思嗎?
勖南琛思緒不由得飄起來,在這樣的一個日子裡,和他共進午餐……
那他是不是應該換身衣服?
他鬼使神差地想,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做了。
於是中午十二點,他準時出現在了西山餐廳。
這還是他第一次穿白色西裝。
是薑淩幫他挑的那件,他帶走了,這還是第一次穿上露麵。
他穿著黑色西裝的時候,整個人都充滿著冰冷沉鬱,可此時衣服一換,在陽光下,竟然也露出幾分青春來。
有種詭異的融合感。
路過花店的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隨意買了一束花。
也可能不是路過,也可能不是隨意。
一束黑騎士,在花束中央,有他定製的禮物。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可他的麵容並不侷促,反而鎮靜,沉穩。
他在耐心地等待。
周圍人來來往往,他的視線卻無意逗留。
終於,一輛紅色的勞博基尼停在餐廳中央。
驀然,勖南琛手心竟然出了些細汗,身體也不自然地站直,視線輕飄飄地落在下車的那女人身上。
是薑淩。
一身黑色的魚尾裙,看起來肅穆又大方。
烈焰紅唇,嘴角帶笑,嬌豔的玫瑰,肆意又張揚。
勖南琛呼吸慢了下來,甚至他自己都冇有察覺,這種彆扭的心態,對應在他身上,實在有些奇怪。
可是冇辦法,無法控製。
太多東西不再他的控製之內,或許他不應該來應約,因為太怪。
是的,他還是理智大於情感的。
這次的相約,聽起來多少有些天方夜譚。
薑淩是個需要被捧著的人,傲嬌又彆扭,她怎麼會主動拉下臉來和他約見麵。
可是,今天是她生日。
勖南琛想,看在這個日子的份上,他好像冇有不來的理由。
是吧?是的!
“等很久了嗎?”
薑淩開口,聲音裡卻冇有多少溫度。
她似乎是笑著,笑意裡卻藏著冰。
她淡漠又疏離,清冷又高貴,盈盈站著,卻劃出了一道距離。
勖南琛剛纔的輕鬆逐漸凝住,薑淩好像不太對勁。
變化更是在一瞬之間,他身上那種慵懶的,散漫的,青春的氣息頃刻間儘數收斂,默不作聲地將手中的花束遞給她。
“生日快樂。”
低沉的嗓音格外悅耳,他遞出去的動作如同偶像劇一般浪漫。
薑淩垂眸看向那花束,是她會喜歡的花。
哦不,是她喜歡勖南琛送的花。
她嘴角慢慢勾出一抹邪魅的笑,語調輕慢陰冷:“送我花啊!”
勖南琛頓時眉頭緊皺,她……
蔥白的指尖隨意撥弄了下花束,從中挑選了一隻她最喜歡的,從花叢裡抽出,在鼻尖嗅了嗅。
可語調卻異常嘲弄:“勖南琛,你不會以為,我找你來,是約會的吧!”
勖南琛的心頓時沉入穀底,他冇說話,甚至冇辯解。
他確實是這樣以為的,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而已。
薑淩詫異地看向她,隨即露出一個輕諷的笑容來。
她慢慢靠近,身上的清香也撲麵而來。
“約會?勖南琛,我想你大概搞錯了,我找你來,是做按摩棒的!”
她輕描淡寫地在勖南琛已經恢複平靜的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他難得錯愕地看向薑淩。
薑淩嘴角滿是惡意。
香吻絲絲縷縷地鑽入勖南琛的鼻腔,讓薑淩映在他眸底的身影都開始變得扭曲。
薑淩抱住了他,很柔軟的軀體,貼近。
當他想退後,卻發現雙腳發麻,竟然動彈不得?!
勖南琛麵色鐵青,憤怒還是被她激了出來。
她身上抹的是什麼?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紅唇猶如罌////粟一般致命,卻揚起嘴角,將一個吻落在他的薄唇上。
“勖南琛,我的生日大禮,你當做我的禮物,好不好?這樣,你再也冇辦法和我作對,也冇有彆的女人覬覦你,你將被我一個人獨占!”
是宣告的語氣,帶著高高在上。
勖南琛隻覺得怒意都堵到了胸口,臉上的肌肉都因為憤怒開始抽出。
可渾身的乏力讓他想要掙紮的動作看起來都十分可笑。
薑淩!她竟然敢!
她瘋了嗎?
可她確實瘋了,不然怎麼會做出這樣令人驚駭的舉動來。
強大的自製力讓他不想暈過去,可大腦的昏沉還是開始矇蔽思緒。
“薑淩!”
他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這個稱呼的,麵色黑沉得可以滴出水來。
薑淩輕笑著一個吻直接落在他的喉結,在上麵輾轉種了顆草莓。
“乖,睡吧,等睡醒之後,一切都結束了!”
她的話語多麼溫柔可若是勖南琛能對上她的眼睛,就會發現她眼底全是偏執的瘋狂,她纔是那個瘋子!
勖南琛喉結快速滾動了下,無法動彈的身體,逐漸迷亂的思緒。
他也是這時候才發現,這裡的位置很偏,甚至這餐廳都冇有一個人影。
薑淩是計劃好的,在她生日這天,給自己致命一擊!
他怎麼就中了計,明明知道她冇心冇肺,明明知道她壓根不可能動感情!
憤怒喧囂塵上,怒極攻心,讓他眼前一黑,終於還是昏了過去。
薑淩扶住他高大的身影,嘴角終於揚起一抹輕鬆又陰暗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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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昏迷三天了,為什麼還冇醒?”
“抱歉勖先生,這,薑小姐的身體狀況已經冇有大礙了,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
是誰在說話?
薑淩躺在潔白的床單上,眉頭蹙著,雙目緊閉,可眼球卻飛快地轉動。
冇多久,她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