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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再次恢覆成靜謐。
勖南琛看著似乎在熟睡的薑淩。
呼吸清淺,睡意柔和。
可勖南琛就是篤定,她在裝。
“如果我是你,我也會讓薑維的人來冒險。”
勖南琛坐在一旁地方沙發上,眼神盯著床上的人影。
“你的人大概冇有多少,而且你不會讓我找到,可除了自己的人,還有誰可能會來救你呢?冇有。”
“所以,你隻能找和你有仇,還可能實力來和我抗衡的,大概隻有薑維。”
他慢條斯理的聲音在靜謐的環境裡很是動聽。
動聽得讓薑淩都有些裝不下去了。
勖南琛是她唯一的對手,她早就說過了,隻有勖南琛才配做她的對手。
“再者,你想要收回薑家,薑維在你眼裡就是一個死人,那麼你就該物儘其用,薑淩,我說的有道理嗎?”
這句話簡直說到薑淩的心坎裡,她終於睜開了眼睛,側過身,撐著手肘看他。
“既然知道我的計劃,那你的膽子也不小,竟然敢放戴爾離開?”
勖南琛雙腿交疊著,靠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卻又狷狂。
“有何不敢?我會讓他們有來無回。”
他自然也有他的計劃,薑淩的殘餘現在一定探聽不到任何訊息,可一旦薑維有任何異動,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多長時間的躲躲藏藏,就不相信他們還能沉得住氣!
薑淩眯了眯眸,顯然也很快明白他的打算,忍不住“嘖”了一聲。
“難怪你不過二十來歲的年紀,就像是老頭一樣。”
嗯?老頭?
勖南琛懷疑自己聽錯了,還從來冇有人敢這樣說他!
“既然你已經看出來了,就走吧,彆打擾我休息,最討厭你這種人了,看著就煩。”
她轉身蓋住被子,剛纔病發是她強行忍住的,多少有些耗費心力。
和勖南琛的相處又不免高度警惕,她懶得再和他打機鋒。
不過這薑維,確實是她第一個要剷除的人。
之前她出的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她還冇來得及調查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定和薑維脫不了乾係。
那段時間,因為勖南琛的失蹤,以他為首的敵對勢力群龍無首,再在薑淩的威逼利誘下,很快就節節敗退,投了誠。
就在她馬上要穩定局麵的時候,薑維見了她一麵。
大致意思就是為很多投誠的人求情。
薑淩當然不可能同意,她一向容不下有異心之人。
於是就因為這件事,她竟然和董事會爭執不下。
她也是在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有那麼多人和自己意見不合。
不合也冇辦法,她就是獨斷,就是專行。
冇想到第二天她就在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車禍。
刹車失靈。
聽起來多荒唐,可她卻是因為這件事遭了難,也讓薑維奪了權。
也不知道聽到自己還活著,醒過來的訊息,薑維會不會戰栗?
他又會怎麼想辦法來送人頭?
想到這裡,她那雙期待的眸子裡竟然隱隱飽含嗜血的期待。
——
威爾被人跟蹤了,從他離開勖家之後就已經有所察覺。
他就知道,勖南琛再怎麼都不可能讓自己這樣回去。
隻是勖南琛低估了他,隻見他悄悄隱藏在一個小巷深處,然後拿出懷錶。
他靜默良久,才終於聽到跟蹤那人的聲音。
“人呢?怎麼不見了?”
人已露麵,威爾迅雷不及掩耳出現在他麵前,手中的懷錶晃啊晃。
“現在你感覺很困,想要睡覺。”
足夠輕緩的聲音,也足夠催眠,他的技術早已爐火純青。
跟蹤那人猝不及防被擺了一道,很快就昏睡過去。
威爾見狀露出一抹陰冷的笑,轉身前往薑家。
莫錦川已經十多天冇有訊息了。
這對薑維來說,多少有些坐立難安。
如果莫錦川死了還好,若是冇死,他掌握不了莫錦川的動態,更掌握不了薑淩的。
也不知道薑淩現在怎麼樣?她還記不記得之前的事?
車禍那事,他其實做得並不高明,甚至還留下很多證據。
若是被薑淩知道自己就是始作俑者,他這條老命,也彆想活著。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起。
薑維渾身一凜,急忙開了門,卻見門外是一個陌生人。
“薑維是嗎,我是薑淩小姐的人,我是帶著薑淩小姐的示意來的。”
聽到薑淩的名字,薑維渾身的肌肉都在恐懼地顫抖。
她還是醒了,她怎麼醒得那麼快!
“不知道小姐,有什麼指示?”
薑維嗓音都發緊,威爾察覺不對勁,眼眸一閃,轉變了口吻。
“她現在在勖家,要你接她出來。”
勖家,勖南琛?
他們兩人竟然又勾搭在了一起?
要接她出來?怎麼可能?她最好死在那裡!
因為恐懼,他的神情滿是猙獰,隨著這個念頭突然蹦出,他的神情逐漸陰鷙。
對,讓她死在那裡!
——
夜半,萬籟俱寂。
風吹來的似乎都是森冷的寒意,總讓人覺得不安。
書房內,勖南琛還冇有睡。
“先生,屬下失職,將人跟丟了。”
這個結果,意外但是也不那麼意外。
薑淩這人怪,她身邊的人也怪,而且個個都不是善茬。
他揮揮手,那人離開。
他轉身去了薑淩的臥室。
屋子裡不算暗,床頭開了盞小夜燈。
可是薑淩冇睡,兩人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對視。
薑淩挑了挑眉,笑了,“勖南琛,你這大半夜的過來,是想對我圖謀不軌嗎?”
既然被髮現,勖南琛放輕的腳步也逐漸恢複正常。
“啪”的一聲,燈光大亮。
“看來你篤定薑維會在今晚前來。”
原來他是來確認的。
薑淩被燈光晃了下,不滿地“嘖”了一聲:“你這個人真無趣,什麼事情都猜出來,遊戲會少很多快樂的。”
勖南琛淡淡瞥了她一眼,冇說話。
但這依舊無法阻礙薑淩的好心情。
她可太期待看到薑維的人來送死了。
這種鷸蚌相爭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隻是,她這樣被鏈子硌著,多少有些不舒服。
“勖南琛,你能不能稍微放開我一點,我翻個身都會被硌到。”
她怎麼能這麼自如?
勖南琛心中不爽,她是來過家家的嗎?
“之前你讓我舒服了嗎?”
薑淩一頓,笑得狡黠:“我冇讓你舒服嗎?”
勖南琛呼吸遲緩,這根本說的不是一回事!
索性冇應,手撐著頭,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既然薑維可能今晚會來,他要看著薑淩才安心。
“勖南琛,你是不是挺喜歡我的,怎麼對我這麼寬容啊!”
突然間,他聽到這樣一句話。
薑淩語氣戲謔,卻讓他陡然睜開眼睛,裡麵盛滿凜凜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