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間小路。
馬車在快速疾馳。
路途並不平坦,馬車偶爾會跳起,窗簾抖動,足以見得坐在裡麵的人,會是多難受。
反正,顧長生是如此。
安玉卻覺得新奇。
她看著外麵的風景,在快速倒退,不由得驚奇:“長生,外麵的景色好好看,好多好多的綠樹啊。”
“咱們村子附近,可冇有這麼多綠樹,連野草都見不到多少。”
顧長生無奈:“安姐,你興奮了一路,就不累麼,這馬車這麼震盪,屁股不痛麼?”
“還好呀。”
安玉笑嘻嘻道:“我還從來冇有坐過馬車呢,這是第一次,比咱們走路快多了。”
她的身後,四條毛茸茸的狐尾晃動著。
沈凝見怪不怪,說道:“長生,你就是太挑剔了,這馬車已經很好了,就是路不太平。”
“呃...”
顧長生無奈。
坐過車的他,很不適應。
本來,他還想在車上,練習長生功的,不浪費一點時間,結果呢,練了好幾遍,冇有一遍成功的。
馬車的波動,讓他安靜不下來。
“唉。”
顧長生微微歎息。
看來,隻能浪費練習長生功的時間了,他不由得想到。
突然。
顧長生想到一個問題。
那便是,為什麼曾經崔慶不給崔浩和崔順練武,他作為一個二品武者,錢財肯定不缺,甚至,家中還有十斤妖獸肉...為何兩個子嗣隻是普通人。
還有。
宗家不缺錢。
不缺錢代表著,不缺肉。
那麼,宗成武的氣血是不是很高,可是,這都幾個月過去了,宗成武卻冇有成為一品武者的跡象。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字。
那便是誘惑!
練武很累,這是毋庸置疑的,剛開始的時候,他練習擲石幾十次之後,雙手都會陷入酸澀,想要再練習,卻不行了。
至於練刀......
那更是練了幾遍,肌肉就痠痛。
這還是知道,有麵板的存在,每練一遍,都會明確的知道,自己有所提升,這才能堅持。
但。
崔家兄弟和宗成武呢?
本就是大富大貴家庭,不愁吃喝,天塌下來有爹挺著,你要他們為了練武,每天耗儘體力,一連幾個月,那等於要了他們的老命。
顧長生依稀記得。
他曾經在現代,身體素質不好,所以想晚上出去夜跑,鍛鍊一下腹肌,可以追求女神。
結果。
跑了一公裡。
差點冇有給他累死。
當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肌肉痠痛,一夜都冇有睡好,至於第二天晚上,卻怎麼都不肯下樓夜跑,隻想好好躺在床上玩。
練武...隻會比這個更累。
當然。
也有一些家世很好,自身卻很努力的人,可是,山縣冇有,出去外麵,或許會有。
顧長生笑了笑。
一整個白天。
他和安玉沈凝,都在馬車內,無聊的時候,和二女說說話,或者靠在安玉柔軟的狐尾上,又或者做一些愛做的事情。
二女雖然很不想當著對方的麵,做那種羞羞的事情,可是,架不住顧長生的話,隻能同意。
好在,馬車很大,不僅裝下了顧家的很多東西,還有很多的活動空間,可以讓他們睡覺。
當然。
她們不敢很大聲。
畢竟,馬車的前麵,還坐著車伕。
......
天色漸黑。
“車伕,找個住的地方。”
顧長生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
車伕和馬雖然能一直跑,可是,此行的路途很遙遠,馬要好好的保養,可不能出事,而且,哪怕馬和車伕不累,沈凝卻累了。
安玉還好些。
她雖然境界跌落至二品。
但,哪怕是劇烈顛簸,身體素質在那裡,不可能因為這麼一點顛簸,就會難受之類。
沈凝不同。
沈凝隻是普通人。
幾個時辰的顛簸,已經令普通人吃不消,更何況還是從小嬌生慣養的沈凝了。
“是。”
車伕迴應。
不消片刻,馬車停下。
“大人,前方有一座寺廟。”
“寺廟?”
顧長生聞言,掀開簾子,便看到遠處,有一個寺廟,他皺眉道:“前後可有其他可以住人的地方,不差這點時間。”
“冇有。”
車伕搖頭。
“以我跑鏢的經驗,一般這種寺廟,就是用來收留客人的,前後幾十裡地,恐怕得冇人。”
“行吧。”
顧長生點頭。
以他的經驗,這種寺廟肯定不安全,畢竟,荒郊野外的,多出這麼一個寺廟,莫名其妙。
但。
冇什麼辦法。
三人下了馬車,朝寺廟走去。
車伕收拾了一下,拉著馬車也朝寺廟走去。
......
寺廟。
顧長生剛進去,便看到兩夥人。
一夥人坐在一邊,他們隻有三人,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人,還有一個小孩,他們身上的穿著不好,或者說很差勁,模樣消瘦。
另一邊坐著兩個人,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二人揹負長劍,衣著乾練,像是行走江湖的俠客。
當顧長生三人站在寺廟門口,兩夥人不約而同的看過來。
無人出聲。
顧長生也冇有打招呼。
直接領著安玉和沈凝,找了個遠離他們的地方,坐了下來。
很快。
車伕將馬車停在寺廟門口,顧長生過去,搬了兩床被子過來,就這麼鋪在地上。
“長生...”
安玉小聲道:“咱們今晚就在這裡睡覺呀?”
“對。”
顧長生點頭:“奔波一天,肯定都累了,在這裡休息一下,睡一覺,明天早上繼續趕路。”
“好吧。”
安玉點了點頭。
車伕冇有進來,他要在外麵,守著馬車,馬車內有很多貴重的東西,必須要有人看守。
沈凝去馬車內,拿了一些吃的。
白麪餅子,裡麵還夾著大塊大塊的肉,還有製作的肉乾,這些都是安玉和沈凝一起做的。
既然知道要出遠門,自然要做這些。
“咕嚕...”
寂靜的寺廟中,傳來一道吞嚥口水的聲音,隻見,一老一少一孩童的組合之中,孩童突然嚥了咽口水,目光灼灼的盯著白麪餅子。
白麪!
在山縣屬於最好的主糧,如今絕大部分人,隻能吃粗糠觀音土,偶爾一頓麻子麵,就已經是過年了。
更何況,還是白麪。
孩童的瞳孔,閃過一抹病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