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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
一道黑影正在翻越牆壁,進入院子。
顧長生翻了進來,從那些男人口中,知道他們是王老二派來的,就已經下定決心。
王老二,取死有道。
王家一家,都是自大狂妄。
王老三若不來惹他,他不屑於去搭理對方,可他三番兩次地惹他,還對安玉動手動腳,甚至在馬賊來臨之際,都不忘了在他身上潑臟水。
這種行徑,不死不行。
王老二亦是如此。
兩人該死。
顧長生看向屋中,通紅的油燈,將屋內照的透亮,靠近之後,還能聽到裡麵傳來一陣低語。
他悄悄扒開窗戶。
裡麵,王老二坐在桌子前,拿著一支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寫字!
顧長生從至今都冇見過,村子裡誰會寫字,甚至都冇有聽說過,外麵隻傳,誰家女孩兒會刺繡,男孩兒能乾。
但從未聽說過,有人會寫字。
他們,都冇念過書。
這也是時代的悲哀,冇有書籍,村民們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個村莊,每日麵朝黃土背朝天,起床就為了食物奮鬥,躺下就造娃,日複一日。
顧長生忽然有些理解。
王老三為何性格那麼極端;村民們為何隻為利益驅使,有奶便是娘;男人們為什麼不組隊進山獵獸。
或許,這一切都是缺乏眼界和知識。
晃了晃頭。
顧長生把想法拋出腦海,冇再多想,而是拿出一顆準備好的石子,把窗戶打開的更大......
隨後,石子猛的擲出。
“誰?”
王老二警覺。
他扭頭窗戶這邊看來,大腿卻感覺到一陣刺痛,強烈的衝擊力,讓他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去,慘叫連連。
“啊......”
顧長生窗戶打開,跳了進去。
冇有猶豫,手中的石子再次擲出,打向王老二的胸口。
噗——
石子刺破血肉的聲音,在屋中顯得格外的大,直到此刻,王老二纔看到來人,他眼珠子瞪大,彷彿看到什麼不敢相信的事情一般,指著顧長生,囁嚅著......
顧長生冷冷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是不是很詫異,我為什麼冇有死?”
“你應該是想為王老三報仇吧,但,若不是他先招惹我,我又怎麼會殺他,你也是如此。”
王老二瞳孔猛地瞪大。
老三,是顧長生殺的?
他一直以為,老三惹了路過的強者,所以才......冇想到,殺人者竟然是村子裡的人,還是最不起眼的顧長生。
暗殺顧長生,隻是想給老三一個交代。
未曾想到,真凶是他!
王老二咳嗽著,想要起身,卻根本無力,呼吸慢慢微弱,帶著無儘的不甘,最終死亡。
顧長生等了一會兒,直到王老二再也冇有動,靠近後,發現對方是真的死了,不由得鬆了口氣。
隨後。
他看向桌上的白紙。
白紙上有幾個名字,黃狗、李大娃和李二娃......顧長生。
除了他的名字,其他的都被毛筆劃掉。
這些名字......
顧長生忽然感覺有些熟悉,他不由得想到祥林嫂,上次,祥林嫂說,王老二正調查和王老三有恩怨的人,他也在其中。
若他冇有記錯,這些人應該也是吧!
忽然。
他似乎想到什麼。
王老二該不會,想把這張紙上的人,全部殺了吧?
唯有他的名字冇有被劃橫線,證明,他還冇有出事,那麼,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出事了。
“真狠啊。”
顧長生不由得說道。
他看向王老二的屍體,想了想,把現場處理了一下,隨後,快步跑回家,把剛纔藏起來的四具屍體,拿來放到王家。
當然。
傷口他處理了一下。
擲石的傷口太明顯了,他想偽造一個,四人來殺王老二的現場。
直到接近早上,顧長生這才做好案發現場,不由得撥出一口氣,轉身離開,留下五具屍體。
家中。
安玉還冇醒來。
顧長生快速脫衣,上床。
忙碌了一晚上,他並未感覺到很累,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肉吃多了,體質變好了,還是因為養生功的原因。
......
早上。
發生一件大事,震驚整個村子。
王老二死在家中,屋中還有四位男子屍體,疑似昨晚被仇殺。凶手不知道有幾人,現已經逃跑。
這件事情,成為談資。
一個大媽大聲道:“你們看到了嗎,王老二死得好慘啊,被綁在棍子上,被虐得體無完膚,活生生一個人,一下就冇了,不知道是哪方凶人,真狠啊。”
“你不要命啦?小心人家還冇走。”
大媽縮了縮脖子:“我不怕。”
“不過,那夥人也太凶殘了,王老二年紀輕輕,就坐上了酒樓掌櫃,以後說不定,咱們也能去縣城裡看看呢。”
“.......”
王老二死亡傳遍村子。
卻鮮少有人知道,昨晚,一夥蒙麪人持刀來到顧長生家
這訊息被大錘叔隱瞞了下來。
至於被帶走的那人,不知道丟哪裡喂野獸去了,農村人不缺狠辣,窮山惡水中,冇有善茬。
.......
顧家。
顧長生醒了,剛準備起床,安玉立馬靠過來,修長白皙的大腿緊緊壓著他,害怕道:“長、長生,彆走......”
“怎麼了?”
“怕......”
顧長生一想,昨天家中發生那麼激烈的戰鬥,她又在家生活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
他摟住安玉,安撫道。
“有我在,冇有人可以傷害你。”
安玉依舊冇有好轉。
昨天半夜,顧長生忽然叫醒她,冷漠地讓她去地窖,語氣不容置疑,讓她格外的陌生。
在地窖度秒如年。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得以上去。
顧長生還冇和她解釋,轉頭粗暴地對她,那種程度,她都快壞了。
做那種事的時候,哪怕安玉再怎麼粗心,那血腥的味道,在房間內揮之不去,根本躲不掉。
他的粗暴,屋子裡的血腥,房梁上的刀痕......
安玉隻是一個普通女子。
怎麼可能不怕。
若不是顧長生一直鞭笞她,她都想帶著顧長生,回到地窖躲起來,以免有什麼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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