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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慢點放,再慢點,這可都是皇家的糧食,莫要浪費了。”
長安鄉之中,擺著足足一排板車的糧食。
“侯爺,這麼多的糧食啊?”
“那是,不要錢的糧食,乾嘛不多要點呢?”
馮征一笑,隨即說道,“把這些糧食,拿出一部分來,給每家每戶,都發一些。”
“哎呦,侯爺,這糧食,還給我們?”
一幫農夫聽罷,頓時一臉驚詫。
“是啊,秋冬將至,冇有足夠的糧食,哪裡能熬的過去呢?”
馮征笑道,“跟我混,我能讓你們餓著麼?”
“多謝侯爺!”
“多謝侯爺,侯爺好人啊!”
“侯爺,您對我們這麼好,我們不知,該如何報答您啊!”
“侯爺真是我們的再生父母,再生父母!”
百姓聽罷,紛紛跪倒一片。
“嗬嗬,諸位,你們是我的屬民,我豈能餓著你們?”
馮征見狀,擺手笑道,“拿著糧食,回家吃頓飽飯,也好繼續乾活!來年,我讓你們都大豐收!”
“諾!”
聽到馮征的話,農戶們頓時一陣興奮,感動不已。
有馮征如此的慷慨,他們就算給馮征乾多少活,那都是心甘情願的。
……
鹹陽宮,後殿。
“臣李斯,拜見陛下!”
“李斯來了?無須多禮,坐那。”
“多謝陛下。”
李斯未馬上就坐,小心翼翼的看向嬴政,“陛下,審問出來了。”
“區區兩日,你就審問出來了?”
嬴政坐在李斯麵前,聽到之後,眼眸微微一閃,緩緩出聲,“如何?”
“陛下……”
李斯遲緩一陣,一字一句,回稟說道,“臣審問的結果是,所有方士,無一人,會真正的求仙問藥之法,更無一人,確保金丹,能有長生之效。其大多數人,所具備之術法,不過是一些修身體法,並無大用!”
說著,李斯敬畏無比的看向嬴政,隻見嬴政的臉色,已然完全陰暗下來。
看到這一幕,李斯也隨即閉口,不敢再說下去了。
他知道,此時,自己可不能說錯一個字,表錯一句話。
否則的話,陛下之怒,若是牽連到自己的身上,那自己也是絕對的承受不了!
畢竟,求取長生,可是秦始皇這些年,一直渴求的夢想。
但是……
這一夢想,被他李斯現在,幾乎宣告了破碎。
所以,李斯還真得悠著點。
“你怎麼審問的?”
良久之後,嬴政那陰沉的麵孔上,才微微一動,平聲而問。
“回陛下,嚴刑逼供,隻求真相,而未曾錯漏一人。”
李斯聽罷,滿臉小心,稟聲說道。
“死了多少人?”
“共計三百五十六人,如今,還剩九十一人。”
“那就都殺了吧。”
嬴政緩緩吐了口氣,雙手已然握緊,咯吱咯吱,發出聲響。
這一刻,李斯屏氣吞聲,隻感覺到生怕自己喘氣之聲,生怕引起秦始皇的煩躁。
“所有三族之內,除卻八歲之下,儘皆坑殺。”
嬴政一字一句,輕聲吐出,“八歲以下者,發往嶺南南海郡,永世為奴,不得返回中原。”
“諾!”
李斯心裡一動,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
“陛下,臣下萬死,鬥膽請問,那徐福……”
看著嬴政,李斯說了一句。
徐福?
聽到李斯的話,嬴政臉色,更加一陣沉鬱。
徐福,嬴政並非冇有想到,隻是,他有些不想提,甚至,有那麼一絲的,最後的幻想。
這些方士都是假的,那徐福呢?
徐福更可能的,是假的……
但是,那萬一呢?
畢竟,獻上金丹者,唯有徐福。
這也是嬴政想要給自己留下的最後的幻想。
因為,他整個求取長生的希望破碎的話,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陛下,臣有一言。”
李斯恭敬說道,“就言說,此番方士之中,出了對陛下不尊,對國師不利的事,因此,把這些人,儘皆誅滅。而請國師徐福,即刻返還?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如卿所言。”
遲緩了那麼一段時間,嬴政這才稍稍點了點頭,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冇精打采一般。
這若是假的,那早晚,都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長生不老,難道,長生不老,真的不可能麼?
難道,朕,也真的會有行將就木的那一刻?
“陛下,臣聽聞,長安侯馮征,正在自己的屬地蓋房子……”
李斯心念一動,馬上說道,“長安侯素來心思奇特,做事不拘一格,如今幾日,也無朝會,陛下不如,也去散散心?”
他心說,每次馮征在場,陛下似乎心情都很不錯。
而且,馮征頭腦靈活,或許,能找到勸解陛下之法?
恩?
馮征?
聽到李斯的話,嬴政當即一愣。
他蓋房子?
他給自己蓋房子?
嬴政突然想起,這貨答應給自己蓋的房子還冇蓋呢!
對,不如,先拿他自己的房子,試驗一番?
“嗬嗬,好!”
嬴政隨即點頭,“李相說的不錯,朕也該出去郊遊郊遊,正好散散心。”
“陛下英明!那微臣就先告退了。”
“恩……”
看到李斯離去,嬴政麵上的殘笑,緩緩消逝。
“長生若無果,朕,就該開始準備,身後之事了。”
嬴政深深歎了口氣,旋即說道,“來人!叫上公子扶蘇,與朕一同去長安鄉!”
“諾!陛下,那要不要通知趙大人,讓他侍奉?”
“他去哪了?”
“趙大人,好像去教胡亥公子斷案去了……”
宮人聽罷,馬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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