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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兵一臉的無奈。“能活下來再說吧,老子麵臨的困境不比你差,那薑雲可是府城通判,拿捏一個縣尉還不是小菜一碟,更彆說薑家身後的朝中大員,咳嗽一聲便讓老子難過的很。”“你果然跟彆人不一樣,麵對這樣的深淵,還敢一腳踏進來,小妹佩服。”“多說無益,大不了老子反出府城,看他們能奈我何?”陳兵說的大氣凜然,但是心裡知道,斷去薑雲一子,他肯定會發瘋。就賭剛結識的大哥鎮三山黃信,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況且還有慕容傑和黃俊。老子也不是孤家寡人,任人欺負。朱小娥眼睛裡掛滿了小星星,一臉溫柔。“大人,請附耳過來。”“乾嗎?”“來嘛。”“你冇那魅力就彆出這個動靜。”“討厭。”朱小娥少有地一臉柔媚,可惜骷髏般的臉廓,隻讓人覺得更加瘮寒。她見陳兵不想靠近自己,便主動把嘴巴伸到他的耳朵邊。“我家的寶貝就藏在我自儘的那口水井裡。”陳兵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老子怎麼看你一臉的陰謀詭計?”“切,信不信由你,是為了感謝你幫我報仇。”“我隻是為了自保。”“我還有個請求。”陳兵狐疑地看著她:“過分的就彆說了。”朱小娥鎮定自若:“不管此事成與不成,都請你找機會殺了我!”“為什麼?”“事成之後,薑無綿手下斷不會輕饒了我,如事不成,那薑無綿更是會變本加厲地折磨我,被你殺死,是最好的選擇。”陳兵不語,他明白,事實的確如此。“那咱趕緊佈置起來吧?”朱小娥催促道。“不行,弄早了,萬一囚籠還冇到地方就散了架呢。”“要不要預習一下?”“冇有預習的機會,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兩人正說得熱乎,忽然小順大聲叫起來。“老大,壞了!”陳兵連忙起身看過去。小順站在囚籠旁邊,一臉焦急。“老大,六子死了。”六子身體軟軟地掛在枷鎖上,兩條腿跟麪條一般,已經不能撐起自己的身體。他終於受不住如此折磨,放棄了活下去的勇氣。陳兵歎口氣:“也算解脫吧,不然身心還得受罪。”擺擺手:“找個地方埋了吧。”小順兩手一攤:“看看,還不如早埋了的好,省得受這些罪。”大牛走過來,一邊解開枷鎖,一邊嘟囔:“害人者,早晚會橫死。”第二天一早,朱小娥再次坐進囚籠中,押解隊伍繼續前行。按照路途計算,在黃昏時分就可趕到府城。途中,陳兵將計劃說給大牛和小順,讓兩人早做準備。這兩人是陳兵的死黨,聽到陳兵的計劃,並未有多大的驚訝,隻是默默打量著牛車的長度,以及自己的站位。中午在路邊打尖時,從府城方向來了兩個漢子。一個敞胸露懷,膀大腰圓,背了一把大環刀。一個瘦如竹竿,身上掛了件長袍,隨風飄蕩,直欲乘風而去的樣子。兩人走到押解隊伍跟前,停住腳步,四隻眼睛在幾個捕快臉上轉來轉去。最後,定格在陳兵的臉上。壯碩大漢哈哈一笑,大聲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打此處過,留下買路財。”說著話,一把將大刀從背上抽到手裡,嘩楞楞一陣抖動。“拿錢!”小順有陳兵撐腰,早不將這些凶悍的傢夥放在眼裡。此時笑道:“此處距離府城不到二十裡,您老劫道?能不能找個更靠譜的藉口?”他距離兩個漢子最近,雙方距離五六米遠,手裡端了飯碗,坐在地上,並未起身。那壯漢將大刀一晃,刀背上的鐵環一陣亂響。那瘦竹竿一言未發,突然就動了,大袖飄飄,在眾人眼裡晃了一下。眾人正在發愣,陳兵早將手裡的飯碗甩了出去。隻有他看得明白,那瘦竹竿手裡捏了把尖刺,身體移動速度飛快,下一刻便接近了小順,尖刺探出,直刺小順咽喉。隨著飯碗砸出去,陳兵兩腿用力蹬地,身子躍起半空中,將腰刀拽了出來。“併肩子上。”那瘦子的尖刺正刺中陳兵的飯碗,啪的一響,飯碗碎成瓷片。小順也仰身翻倒在地,卻也躲過了這必中的一刺,身上頓時冒了汗。陳兵此時一飛臨那持刀壯漢,腰刀從上往下劈過去。那壯漢一臉不屑,舉起大刀用力往上迎去。雙刀在空中撞出一陣火花,陳兵的腰刀被震得倒飛出去,打著旋飛出老遠。壯漢得意的笑容在臉上凝結,陳兵的身體已經撞在他身上,將他撞得倒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陳兵感覺像撞到了一座肉山,被反彈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才停住。其他捕快紛紛舉刀圍住了瘦子,卻無法準確捕捉到他的身影,東飄西蕩,讓人根本無法下刀。壯漢坐在地上,疑惑地抬手去摸自己的咽喉。那裡插了一把匕首,一股血流順著敞開的胸脯子往下淌。陳兵在空中便知此人力大,放棄了腰刀,將匕首摸出來,撞中身體時,便把匕首刺入了壯漢的咽喉。頭有些暈,陳兵用力搖了搖,轉眼去找那瘦子。六七個捕快正被他玩得團團轉。六七把腰刀,連他的衣角都冇砍中。陳兵站起來,跑過去撿起腰刀,衝進了戰圈。對這種戰鬥他覺得最容易,因為他總比彆人提前知道對手下一步的動作。儘管瘦子的速度很快,但在陳兵眼裡還是看清楚了他的下一步走向。隻見陳兵趕到一個捕快身後,舉刀就往一處無人的地方砍。誰知正當眾人覺得他被撞傻了時,那瘦子偏偏就撞了上去,手中尖刺勉強擋住了腰刀的砍擊。身體一扭,就往另一個方向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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