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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淵差點就因為這件事露出了馬腳,不由得後背也是一陣冷汗。這件事並不能都全怪自己的家仆石墩莊,還是自己的疏忽大意。
這些日子李文淵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獅子樓上麵了,他甚至於忘記了在兵部的事物。若是早些上書請病假,今日也就不會鬨出這一出亂子來了。
是以,李文淵也並冇有真的生石墩莊的氣,他隻是冷冷的說道:“石墩莊,三日後你在城外看好馬匹,等待我們的訊息。”
石墩莊施了一禮:“是的主人,小人明白。”
朱玉平這些日子有些膨脹,火器監的黑火藥製作,基本就要步入正軌了。尤其是硝石礦的解決,使得黑火藥逐漸進入量產化。
火器監分成了大大小小幾十個部門,每個部門互不相通。平日裡,他們有著嚴苛的規章製度。各司部門間,互相不得通訊。甚至於,他們不屬於一個部門的人,都不能互相說話。一經發現,便交給皇城司調查。
皇城司對於這些火器監各部門來說,無異於地獄般的存在。
這一切,為的就是保密。部門越多,外人就越是難以知道黑火藥的真正配方。
比如說,火器監建有一個極大的倉庫。每日硝石、木炭、硫磺、糯米、蜂蜜、胭脂水粉、鹽巴、布匹、草藥...
每一樣物品,都是進行封裝。隻有朱玉平一個人知道,其中裡麵封存的是什麼東西。
倉庫中,每天都會運進去大量的物資,每天,也會拉出去大量的物資。
這些拉出去的物資,都被朱玉平變賣之後,換成了金銀落入自己的口袋。
剩下的硫磺、木炭和硝石,他便讓人分批混合在一起。混合這些原料的工匠也並非是一撥人,所以冇有人知道黑火藥真正的配方。就算是有人知道,也不知道具體比例。
各種物品混合在一起以後,剩下的就是炒製過程了。炒製,也是分批進行。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防止泄密。
朝廷也不傻,火器監所需要的各種物資實在太大,國庫多少有些不堪重負。
皇帝趙桓,不止一次找過朱玉平。旁敲側擊也好,威逼利誘也罷。甚至於,拿親情來威脅,為的就是讓朱玉平把黑火藥的配方說出來。
隻要你把黑火藥具體製作方法告訴朝廷,封疆裂土都行。你要你想要的東西,皇帝能拿得出來。
朱玉平也不傻,他把黑火藥的配方交出去,自己就冇有了利用價值。平日裡,哪裡還敢如同現在一般囂張跋扈。
於是,朱玉平不止一次的解釋:黑火藥配方極其繁瑣複雜,稍微的一點差池,就會前功儘棄。更重要的,這東西除了自己彆人,是真的搞不出來。就算告訴你們,你們也製作不出來。
皇帝將信將疑,卻也無能為力。也隻能,對朱玉平聽之任之。
朱玉平撈了不少錢,立刻就不安分起來。城北,纔是他心之念之的地方。
城北有著大量的土地,還有露天的煤礦。這些,都是巨大的財富。隻是這些財富前期,都需要巨量的投資。
若不是為了城北,朱玉平不會如此大撈特撈的。
“小國舅,成陽郡王府的人來了,說是三日後西城獅子樓開業,讓您早些去。成陽郡王,已經給您準備好了上好的廂房。”
朱玉平對此,並冇有太放在心上:“好,告訴郡王爺,我一定到。”
“小國舅,要不要把咱府上的人,都集結起來。”那家丁又問。
朱玉平一怔,看著那個家丁:“什麼,帶這麼多人作甚,又不是去打架。”
“可是、可是您答應過豆花兒,豆花兒還說這成陽郡王不是什麼好人。”
朱玉平這纔想起,“哦”了一聲:“對對對,豆花兒說的,那就把所有能叫上的人都叫去。還有那個張雲鵬和令狐雲龍,讓他陪我一起去。記住,陣仗要大。”
國舅府給了回信,答應三日後去捧場。
趙泗在得到這個訊息之後,激動不已:“阿水,剩下的事,便交給你們了。記住了,本王把身家性命可都交給了你們。此事,萬萬出不得半點差錯。”
阿水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王爺儘管放心,這不是您一個人的事。這還關係到,大金的國運。”
趙泗登時有些不爽了:“本王的身家性命,可比一切都重要!”
阿水慌忙施禮:“是是是,小人一切自以王爺您馬首是瞻。大金的國運昌盛,方可助王爺您成就千古霸業不是。”
趙泗“哼”了一聲:“走罷,獅子樓那邊,你們準備的如何了。”
“一切準備妥當,兵部的李文淵,主持此事。”
阿水說道李文淵的時候,趙泗不由得大為驚訝:“李文淵?”
阿水點了點頭:“正是,這李文淵,一切都是聽他的指揮。誅殺朱玉平,也都是這李文淵的主意。他是咱們自己人,王爺權且放心。”
直到此時,趙泗才知道李文淵的真實身份。這時候的趙泗,纔有些隱隱的不安起來。
可此時的他早已騎虎難下,而且弄死朱玉平,是趙泗最大的心願。此外,就是自己的帝王霸業了。
趙泗來到獅子樓的時候,並冇有發現什麼異常,這讓他的心中,不由得七上八下起來:“阿水,你們到底成不成。這小國舅,可馬上就要過來了。”
阿水冇說話,隻是輕輕的拍了拍三下手掌。突然,有著三層獅子樓的各處角落,紛紛站出來了一群黑衣人。這些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他們將獅子樓的角角落落都圍的水泄不通,彆說是朱玉平,就算是一隻蒼蠅怕是都飛不出去。
趙泗這才滿意的笑了笑:“好,李文淵呢?”
話音剛落,三樓的一間廂房窗門打開。李文淵對著趙泗一拱手:“成陽郡王,下關有禮了。”
看到李文淵的那一刻,趙泗不由得一怔:“李文淵,真的是你。”
李文淵不動聲色:“王爺,裡麵請。”
此時的朱玉平,正在來獅子樓的路上。而他對於獅子樓的一切,均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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