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國舅 第二十七章 一根繩上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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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曾想過，太上皇帝回到京城，各州府郡縣奏疏全都先得送去景安宮。冇有太上皇帝的禦批，陛下您的旨意怕是都出不了這宮城。”

趙桓沉默，他知道朱玉平說的冇錯。趙佶之所以讓位給自己，就是不想做這個亡國皇帝。如今金人敗退，趙佶自然忍不住想要回京。

其實在杭州臨安城，趙佶便以太上皇帝的名義，在江南成立了屬於自己的小朝廷。江南的賦稅財政，居然還得上交給臨安府。

趙佶到了臨安，就開始大肆搜刮斂財，以供自己日常揮霍。蔡攸高俅之輩，則跟著趙佶在臨安城作威作福。

若是讓趙佶回到京城，那自己這個皇帝豈不是和傀儡無異。朝政大權，還是會掌握在趙佶手裡。滿朝的文武百官，還是聽趙佶的。

這讓皇帝趙桓大為的憂心，他對朱玉平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玉平啊，咱們可是一家人。父皇若是留在臨安城頤養天年自是最好，可父皇執意要回京。朕若是不答應，豈不落人把柄。世人會說朕為大不孝，朝中的那些百官們怕是也不會答應啊。”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眼前的趙桓再如何不堪，那也是自己的親姐夫。有時候朱玉平甚至於想這個姐夫昏庸一點更好，最好是昏聵不能何不食肉糜這種。越是昏聵越容易拿捏，就怕趙桓是個半吊子的昏君，有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這樣，纔是最讓人頭疼的。

既然談到了自家人，朱玉平立刻便蹬鼻子上臉起來：“姐夫啊，咱們自然是一條船上的。我自然是幫著你，不過姐夫你也得幫幫我啊。”

趙桓看著他：“朕待你還不好麼。”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朝中百官都是太上皇帝的人不假。可也有向著姐夫您的人啊，比如說李綱他們。”

趙桓突然回過味來了，他上下打量著朱玉平：“你還是想讓朕重用李綱，實話告訴你吧。李綱和你，朕都不會再把京城安危交給你們。你們要的賞賜朕都可以給你們，可是朝中的事，朕自有決斷。”

不知道這個狗皇帝趙桓是吃錯了什麼藥，還是哪根筋不對頭。總之就是一句話，李綱和朱玉平不會再掌有實權。

朝中，依舊是主和派當道。

朱玉平氣的七竅生煙，卻也無可奈何。金人鐵騎再次南下，那就是亡國之時。偏偏趙桓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就是不肯重用李綱。

“為什麼啊姐夫！”朱玉平忍不住叫了起來。

趙桓隻是冷冷的看著他，這人讓朱玉平心中發毛。他這纔想起，自己這個姐夫可是皇帝，九五之尊。

“臣失態。”朱玉平慌忙施禮道歉。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功高震主。冇有一個帝王，會容忍比自己強大的人存在，即便是這個人，足夠的忠心。

猜忌之心一旦在帝王心中發芽，對臣子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

力挽大明於狂瀾的於謙，大明‘戰神’皇帝朱祁鎮。土木堡一戰，把祖宗留下來的大明精銳斷送殆儘，自己這個皇帝也成了俘虜。

可英宗朱祁鎮複辟之後，第一個殺的就是功臣於謙。

西漢整個天下，一半都是韓信打下來的，最終韓信也是落得個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場。

朱元璋更不必提，藍玉案胡惟庸案，更是牽連無數。

明君雄主尚且如此，趙桓這樣的昏君自更不必說。天下人越是稱讚李綱，趙桓心中越是不快。

再加上，朱玉平這個小國舅乃是外戚。外戚專權，自來都是皇家大忌。

可惜這一點朱玉平不明白，趙桓寧可讓老爹趙佶回京，也不願意讓李綱官複原職。

大概看出朱玉平的不解和憤怒，趙桓於是心平氣和的說道：“朕知道你和李綱的功勞，可這是治理天下。朕，有自己的難處。”

皇帝趙桓，難得的拍了拍朱玉平的肩膀，這讓朱玉平登時冇了脾氣。

“好吧，臣冇有陛下的高瞻遠矚。太上皇帝回京，是誰也阻攔不住的。既如此，倒不如主動讓太上皇帝回京，也好讓天下人看看陛下的孝心。”

趙桓揹負雙手，長歎一聲：“罷了，也隻有如此。隻是父皇這一來，朕的處境何其尷尬。”

朱玉平猶豫了一下：“臣覺得倒也未必，太上皇帝回京便回京唄。隻要，隻要這太上皇帝冇有了左膀右臂，朝政不還是陛下您說了算麼。”

趙桓緊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今日之事，蔡京壞亂於前，梁師成陰謀於後，李彥結怨於西北，朱勔結怨於東南，王黼、童貫又結怨於遼、金，創開邊釁。宜誅六賊，傳首四方，以謝天下。這些話，可都是太學生說的。而這六個人，可都是太上皇帝的左膀右臂。”

趙桓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朱玉平點了點頭：“對，弄死這六賊，一箭雙鵰。陛下您想，殺了此六賊，首先是給了太學生和天下人一個交代。此外，殺了這六人，就等同於斷了太上皇帝的左膀右臂。到時候，就算是太上皇帝到了京城想要發號施令，怕也是冇有那麼容易了。”

趙桓“哼”了一聲：“依朕來看，怕是一箭三雕。還有一點你冇有說，朕殺了這六人，朝中與你們作對之人便少了些。”

朱玉平試探的抬起頭看著趙桓：“姐夫適纔不還是說咱們是一家人麼，一家人，自是不說兩家話。”

“朕知道了，此事朕會考慮。”說罷，趙桓揹負雙手不再理他。意思是，朱玉平可以退下了。

可朱玉平猶豫再三，還是上前一步施了一禮：“還有件事，臣想說。”

趙桓略帶惱怒的回過頭：“講！”

“童貫，臣以為罪不至死。且此人多少還是有些能力的，至於其他五人嘛，個個該死。”

童貫，其實是個頗具爭議的人物。朱玉平想保住他，並不是童貫有什麼大的功勞，而是朱玉平對此人頗有些興趣。童貫打過不少大戰，對金人也頗為熟悉，或許將來會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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