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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鬨這種好事,自然少不了朱玉平。
“大軍二虎,看看去。”朱玉平對著自己的家丁,招了招手。
幾人擠上跟前,隻聽得身邊人有的唉聲歎氣,有的竊竊私語。
“開封府的張通判為官清廉,怎麼就和六賊牽扯到一起了呢。”
“誰知道呢,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皇城司的案子,可是欽定的。”
“唉,我還是不相信這張通判會和六賊同流合汙,這其中怕是有什麼隱情。”
“能有什麼隱情,皇城司鐵證如山,在張府搜出張通判和六賊來往書信數封。聽說,信中還有許多大逆之言。”
“大逆之言,什麼大逆之言?”
“這個就是太不清楚了,不過聽說好像是什麼張通判當初反對立如今的官家為太子。你想想,這種事官家豈能容他。這不給來了個全家發配。可憐了那張家大小姐啊,嘖嘖嘖,如此千嬌百媚的美人兒,怕是便宜了那些差役。”
“嘻嘻嘻,我聽說這張家大小姐乃是京城第一美人兒。就連那醉杏樓的李師師,見了張家大小姐也是自愧不如。冇想到啊,而今這發配為奴,那可是生不如死。”
圍觀的百姓們都在議論紛紛,朱玉平皺了皺眉頭。開封府的張通判是誰,他和此人好像並冇有什麼交集。
“哎,你說的這個張通判是誰?”朱玉平拍了拍身邊的一箇中年漢子。
中年漢子打量了他一眼:“嗨,你是外地來的麼。張通判是誰你都不知道,就是開封府封張**。”
張**,一提起這個人朱玉平登時記起來了。當初金人南下,張**是為數不多支援李綱主戰的。隻是後來這傢夥生了一場重病,完顏宗望兵臨城下的時候,此人還在家裡養病。
“張**,他是六賊中誰的同黨。”朱玉平又問。
那中年漢子似乎知道不少的內情:“我兄弟在衙門當差,他說這案子八成有冤。什麼六賊中的誰,皇城司給定的罪名是,張通判和六賊所有人都是同黨。而且,還有來往的大逆書信。”
這就扯淡了,六賊中的蔡京、童貫等人也並不是一個鼻孔出氣的。而是互相都是傾軋互相爭寵,暗地裡其實都是鬥得非常厲害的。
若說張**和這六賊中的某一個人有來往還說得過去,若是和這六個人都有來往,這就胡扯了。
隻是六賊除了童貫押在天牢受審,其餘人等都皆儘伏誅。如今冇了人證,隻有來往的書信物證,這案子就頗有些蹊蹺了。
張府的家眷,都身著囚衣。一路上由官差押送,這下女眷一路哭哭啼啼,她們知道自己麵對的命運是什麼,生不如死。
發配的女眷,一路上都會淪為差役的玩物。到了地方,能僥倖活下來的也是寥寥無幾。活下來的等待她們的,將是更為悲慘的命運。有些姿色的,會成為官伎。人老珠黃的,則會成為奴隸。
“當心,這姑娘要自尋短見!”突然,人群中一名官差大叫一聲。
隻見隨行的女眷中,一名手腳帶著鐵鏈的女子衝了出來,朝著路邊的一根石柱撞了上去。
奈何這下女眷都是被用一根長繩拴在一起,她被身後的人拉扯著,離著柱子尚有一段距離。
一名官差眼疾手快,一把將那女子拉住:“我說大小姐,你可不能尋了短見。如此千嬌百媚的美人兒,你這如同天仙般的美人兒,死了豈不可惜。”
官差的語氣之中,充滿了銀邪之意。那女子雖然身著囚服蓬頭垢麵,卻身材苗條凹凸有致。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冷冷的瞪著那麼官差。
不知怎地,官差麵對她的眼神,竟然不自禁的鬆了手。
身後的另一名官差則笑道:“阿大,怎麼這就慫了。等出了城,有你快活的。”
緊接著,幾名官差跟著一起大笑了起來。而那些女眷,則哭的更加狠了。
這種事,粘上就是麻煩。皇城司的案子,不是他朱玉平能摻和的。雖然他是國舅爺,那也冇有用。
實際上,朱玉平也不想管。這是欽定的案子,誰管誰倒黴。若是惹得皇帝大怒,遭受牽連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他聽說這女眷中,張**的女兒是京城第一美人。就連那李師師,見了她都自慚形穢,朱玉平立刻就不淡定了。
李師師朱玉平是見過的,當真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這輩子,朱玉平還冇見過這麼漂亮的美人。就算是現代的女明星都加起來,也冇有哪個女明星能比李師師漂亮。
而這個所謂的張家大小姐,竟然比李師師還要漂亮,這就不得不管管了。
真有這麼漂亮,老子這件閒事就管定了。雖然,這有可能會給朱玉平帶來災禍。
可朱玉平就是這樣的人,不敢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吧。作為京城第一敗家子,那也不是浪得虛名的。
朱玉平分開人群,走到這群女眷跟前。一名官差見有人站出來鬨事,紛紛上前準備拔刀。
大軍和二虎眼疾手快,走到幾個官差麵前,啪啪就是兩個大嘴巴子。
大嘴巴子,是最簡單最有效的介紹方式。敢扇你大嘴巴子的人,定然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官差果然愣了,大軍罵道:“瞎了你的狗眼了,連國舅爺也敢攔。”
一聽對方是國舅爺,果然幾個官差立刻慫了,一名捱打的官差捂著腮幫子:“原來是小國舅,恕小人有眼無珠。”
朱玉平的目的很單純,他就是奔著這京城第一美人去的。他倒要看看,這張家大小姐到底是怎樣的一副尊容,是不是言過其實。
他走到張家大小姐麵前,朱玉平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那姑娘看到朱玉平明顯的害怕起來,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朱玉平不管不顧,走上前去抬起了她的下巴。
很普通啊,不就是個小姑娘麼。蓬頭垢麵的,除了眼睛好看點,也看不出什麼來。
對方顯然很是害怕,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一行清淚,自眼角劃過。
劃過的淚痕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朱玉平眼前一亮,他取出手帕輕輕擦拭對方臉上的臟汙。然後,朱玉平的一顆心砰砰直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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