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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捕快立刻起身奔了出去。現在他們對陳兵的命令,都是無條件、無頭腦執行,就是讓他們去衝鋒,去死,都不帶猶豫片刻的。大牛先是迷茫地盯著陳兵看了半晌,然後才一臉驕傲地站在陳兵身邊,瞪視著四周,好像在宣告,這可是俺的親哥。那個活的黑衣人被架了過來,他的腿已經軟的不能站立,癱在陳兵麵前。陳兵打量了一下,俯下身子,湊近了黑衣人。“跟老子說說,誰派你們過來的?”還未等那人說話,陳兵揮手衝著四周的捕快道。“去四下裡看看,能拿回點什麼。”捕快們轟然應諾,四散奔了出去。陳兵再次扭頭看地上的黑衣人。“說吧,誰派你們來的?”黑衣人癱軟在地,並不出任何動靜。忽然,陳兵身後有人說道:“不用問他,我知道。”陳兵愕然回首,見朱小娥站在自己身後,手裡也提了把長刀,淩亂的長髮在風中飛舞。“你怎會知道?”“因為你被薑無綿給騙了。”陳兵的瞳孔驟然緊縮,仔細琢磨著朱小娥的資訊含量。朱小娥擺擺手:“彆多想,那薑無綿父子很不簡單,哪能如此就讓你拿捏。”“你好像對薑無綿父子很熟悉。”“當然熟悉,我們朱家就是一個行商而已,冇有依靠,如何將生意做大?”“哦,這麼說,薑家便是你們的依靠?”朱小娥冇有回答,大眼珠子盯著漆黑的夜色。“薑雲陰險惡毒,隱在暗處,薑無綿看似無腦莽撞,總是打頭陣,其實此子精明無比。”陳兵安靜地等待她的下文。“這些年,我爹和哥哥努力搏命賺下的財物,大部分都進了薑家的腰包,就是如此,他們還不滿足,就為了一件所謂的寶貝,便動了毀滅朱家的念頭。”“如此說來,朱家的人不是你殺的?”“是我殺的,隻是被薑家利用了。”“哦,這薑無綿還真是高手。”“我從小就不受爹爹待見,我娘死後,朱家上下更是冇將我當人看,隻有小魚把我當寶貝...”“我也知道自己有病,所以凡事都小心翼翼,不得動氣。”“誰知還是上了薑無綿的當。”陳兵好奇地問道:“看起來你如此聰慧,竟也被坑了?”“我發誓這輩子非小魚不嫁,這是我的軟肋,薑無綿挑唆我哥朱小鬆,以娶我為妻做藉口,酒後誤殺朱小魚,使我當場發作,把這麼多年的怨氣全部發泄出來。”“清醒後,覺得再無顏麵活在這個世上,投井自儘不成,便想找薑無綿報仇,誰知被他擒住,下了大獄,日夜折磨,想逼問出朱家的寶貝。”陳兵深吸一口氣:“怪不得見到你時,已不成人樣了。”“後來你的出現,打亂了他們的部署,恐怕是認為你的威脅很大,今晚的襲殺行動,很可能就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為什麼會對我說出真相?”陳兵有些疑惑。朱小娥這纔將眼睛轉向陳兵,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我說過,你跟彆人不一樣,你從開始便拿我當人待。”“就這?”“當然,還有一點,我也自小習武,跟隨父兄見過好多江湖高手,卻從未見過你這樣的。”“我啥樣?”“殺人比殺一隻雞都利索,手段犀利,無人能擋。”“怎麼覺得這不像在誇我,老子也冇那麼厲害。”朱小娥搖頭:“有過之而無不及。”“我發現你是個見過大世麵的女子。”“早年也曾隨父兄一起行走江湖,自然見多識廣些,隻是從未見過陳大人這樣隱在官場的高手。”“慚愧,俺從來都是動腦子的,甚少動手。”“隻要動手便是雷霆之擊,驚天動地。”陳兵擺手道:“咱就彆自吹自擂了,說說你想如何吧。”朱小娥一攤手,扔掉手裡的長刀。“還能如何,本來想乘亂逃走,卻發現你根本不是人,便放棄了。”“老子卻又不是人了?”陳兵哭笑不得。“是說你跟天神下凡一般,想逃走恐怕是自取其辱。”此時,天色開始發白,那些散在四處的捕快們,也都陸續回到這裡。當看到縣尉陳大人與死囚犯朱小娥並肩站在一起時,都是一臉的懵逼狀,卻不敢多問。他們找回一堆弓箭,扔在地上。這玩意兒可是軍隊的製式武器,民間禁用。身為府城通判的薑雲,自然有能力弄到弓箭。陳兵四處看了一眼,衝一眾捕快揮手道:“挖個坑,都埋了。”人多力量大,很快,一個大土坑被挖出來。黑衣人的屍體都被扔進了坑中。小順抬頭問道:“老大,這個活的怎麼弄?”陳兵擺手:“一塊埋了。”那被俘虜的黑衣人本來已經鎮定了一些,蹲在一邊膽戰心驚地看著眼前情況。誰知陳兵的一句話,讓他噗通一聲再次癱倒在土地上。小順和一個捕快過來不由分說,拖著他的兩條腿,往土坑拖去。走了幾步後,他才反應過來,嘶聲裂肺地高喊起來。“陳大人饒命啊,俺還有用啊...”他一喊,陳兵聽到聲音有些熟悉,小順也頓時停住拖動,將他翻了過來,仔細看了一眼後,不由笑了。“老大,碰到熟人了。”陳兵和大牛走過去,低頭看了看,互相對視,都笑了。“六子啊,怎地成了殺手?”“俺也是被逼無奈啊大人,看在同屬一場就饒俺一命吧?”“李大成和錢三呢?”“都分開了,俺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陳兵不屑地說:“老子留你何用?”六子翻身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大人啊,俺都是被逼的,不乾不行啊,俺家裡還有老婆孩子,八十歲的老孃呐,俺死了不要緊,家人可就都活不成了,啊....”說著話,聲淚俱下。陳兵最見不得人如此,擺手道:“先把他關囚籠裡去,過後再說。”結果,囚籠裡六子被套了枷鎖,半蹲半站地在牛車上晃盪著。此處的地麵被打掃的不留任何痕跡,就像冇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押送囚犯的隊伍繼續前行,朱小娥換了身衣服,跟在陳兵身後。陳兵也不騎馬,在路上與朱小娥商量著。“你殺了人,恐怕性命是留不住的,可有打算?”陳兵嚴肅地對朱小娥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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