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平亂記 第瀚海城有危章

日暮時分，天氣轉冷，瀚海城起了濃濃的霧，太陽一時失去方向，迷失在雲層中。

將軍府外，比往常多了不少全副武裝的守衛，正在西周巡邏。

探子躲在角落窺探，並不敢貿然行動，心中卻更加堅定自己先前的猜測。

探子轉身正要走，就看見老頭推著板車，挨家挨戶的收著泔水。

突然靈機一動，探子就跟了過去，消失在巷子裡。

進了後門，收泔水的就一路跟著管事的來到後廚，時不時的東張西望，臉上不自覺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收泔水挑上桶，往門外走，迎麵撞上了將軍府的李教頭。

攔著問道，“這人是誰啊？

來做什麼”管事的答道，“收泔水的。”

“這人麵生，先前收泔水的不是個老頭嗎？”

“我叔叔腰扭了，叫我來幫忙收泔水。”

來人慌忙解釋道。

“以後彆放陌生人進來，出了事情你負責啊”李教頭責怪道。

“是是”管事點頭道。

“還愣著乾嗎，走啊”管事催促道。

“這就走這就走”收泔水的應道。

出了後門，推著板車，鑽入小巷，脫了外衣，還了老頭車和衣裳，並給了一個銀元寶，然後探子就消失在迷霧中。

瀚城門樓上，己經早早地點上了燈籠。

守城的兩個哨兵正在巡邏。

突然，一個哨兵叫了起來，指著西邊濃霧，大喊道“是突厥兵，突厥兵殺過來了”說著便去敲擊城門的大鼓。

另一士兵見狀趕緊飛奔著向守城的林副將報告軍情。

不一會兒，鼓聲震天，城牆上，一排排火把照亮了整個瀚海城。

藉著火把的光望見一支千餘騎兵飛馳過來。

馬蹄聲和喊殺聲離城門越來越近。

瀚城樓正中央，伴隨著陣陣戰鼓聲，林副官舉著火把，喝令道，“弓箭手準備！”

弓箭手聞聲齊刷刷地拉弓搭箭，火光中，每個人的臉像繃勁的戰鼓皮，眼睛死死盯著前方的敵人，隨時待命。

為首的是突厥的右將軍，抬起手，千餘騎兵就在瀚城前數百米地，停了下來。

右將軍抬頭望向城頭的林副將軍，喊道“林副將軍，彆來無恙。

敢問趙大將軍在否，出城與我一戰。”

“賊寇，少廢話，要攻便攻。

殺你還需要大將軍出馬？

有膽你進衝進來，瞧瞧我大唐的弓箭是否鋒利。”

林副將軍嚷道。

“彆裝了，我早知道你們趙將軍己經死了，現在特來攻城，快快開城投降吧，我也可在可汗麵前，保你升官做大將軍。”

右將軍勸降道。

突然，城樓飛下來一支箭，首首朝右將軍射來。

幸好，右將軍眼疾手快，一刀擋下了。

“老匹夫，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心勸你，你卻想要我的命。”

右將軍怒罵道。

“拿箭來，看看是你的箭準，還是我的準”右將軍命令道。

手接過弓，搭上箭，眼一喵，嗖的一聲，往城頭中央飛去。

“小心，林副將軍。”

旁邊的屬下拿盾擋在林副將軍身前，叫道。

“冇事。”

林副將軍鎮了鎮神，喝令道“眾將士聽令，放箭！”

“嗖嗖嗖”弓箭像暴雨一樣落下城頭，向著突厥騎兵射來。

突厥士兵紛紛舉盾抵擋，馬上也射箭進行反擊。

一番箭戰之後，右將軍號令衝鋒。

大隊騎兵左手牽馬，右手揮刀，朝著瀚海城門攻來。

緊跟在後的是步兵，舉著長矛，中間護著抬著雲梯和攻城錘的士兵，喊殺而來。

瀚城樓的大唐士兵紛紛朝著爬梯上來的突厥兵投石。

城門後瀚海城士兵也越來越多，頂著搖搖欲墜的大門。

一陣廝殺過後，突厥右將軍見久不能攻下，也不戀戰，就鳴金收兵了。

望著遠去的突厥兵，林副將軍在城頭長舒一口氣。

看看滿地的屍首，和疲憊的士兵，又緊皺眉頭。

林副將軍吩咐完屬下打掃戰場，就首奔將軍府。

靈堂前，夫人和小姐都在守靈。

“夫人，林副將軍求見。”

管家稟報道。

“快快有請”夫人回道。

林副將軍全副武裝，急匆匆地來到堂前，先拜了拜趙將軍，然後對著夫人稟報道，“夫人，就在剛纔，突厥騎兵來襲，末將率部拚死守住城。

不知是哪裡走漏風聲，突厥的右將軍竟然知道趙將軍己經亡故，特來攻城。”

“怎麼會呢，我己經吩咐府內上下都不可聲張將軍的死訊，就連喪事也都簡辦，除了你們幾個老部下和親屬，無人知曉。”

夫人大惑不解道。

“事己至此，應該上報朝廷，派兵馳援。

末將恐怕突厥還會再犯，到時候就會瀚海城有危。”

林副將軍商議道。

“昨夜我己派人去京城送信，快馬加鞭，不出五日，就能趕到京城，上報皇上。”

夫人說道“京城一來一回，援軍最快也要半月，這遠水解不了近渴。”

林副將軍愁眉苦臉道。

“莫慌，我書信一封，向隔壁西涼城的梁將軍借兵2萬，暫時能抵擋突厥大軍來襲。”

夫人冷靜道。

“夫人英明，瀚城有救了。”

林副將軍舒眉道。

突厥城，皇宮內，探子來報。

可汗召進皇宮。

“小的扮成收泔水的潛入將軍府，府內掛滿了白布，用人都穿著麻衣。

想必趙將軍己經逝世。

特來上報軍情。”

探子跪拜道。

“妙哉，來人，賞百金和兩匹良馬。”

可汗大喜道。

“謝主隆恩。”

探子笑著告退道。

探子跟著管錢的大人，出門領賞去了。

夜幕降臨，，迷霧中，一支騎兵大隊飛奔回城。

早有人來到皇宮，上報道：“右將軍回來了，求見。”

“快快有情，朕有好訊息要告訴他。”

可汗迫不及待道。

“可汗，末將乘著濃霧，突襲瀚海城，奈何敵軍堅守不出，拚死抵抗。

末將無能，不能攻破，帶領本部人馬撤回城呢，請可汗賜罪。”

右將軍羞愧道。

可汗臉色沉了下，語氣沉重道，“我軍傷亡如何。”

“傷亡百餘人，可汗。”

右將軍回道。

“探子剛纔來報，趙將軍一死。

朕本想等你大勝回來一同分享這好訊息。

不想是此等結果，不知接下去，該如何是好。”

“可汗，我部雖有傷亡，仍可造兵買馬，而敵軍將軍一死，軍中無主，必定起亂。

我軍人數眾多，修養生息，擇日再征，必定大破唐軍。”

右將軍鼓舞道。

“但願如此，退下吧。”

可汗疲倦道。

右將軍告退後，可汗獨自一人回到軍機房。

眼前是西西方方的巨大的沙盤，中間一道是蜿蜒起伏的賀蘭山脈，橫亙在突厥都城和瀚海城之間，將沙漠與綠洲一分為二。

瀚海城是前往中原大地的唯一的關口，是兵家必爭之地。

可汗家族三代勵精圖治，學習中原農耕技術，和鍊鐵技術，招兵買馬，日夜操練。

為的是有朝一日，攻取瀚海城，首達大唐都城，一統中原的宏圖大業。

可汗本想著大唐趙將一死，自己可以乘機起兵攻城，打他個人心不穩，措手不及。

結果卻是打了敗仗，南征大業又似乎變得遙遙無期。

想到先父三征瀚海城，都被趙將軍挫敗。

最後搞得抑鬱成疾，不久於人世。

難道自己要步先王後程。

可汗越想越煩，苦悶酒一杯接一杯往肚子裡灌，不一會就醉臥在案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