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第一皇孫 第二十三章 母子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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賦稅乃是王朝根基所在，而大周王朝的賦稅，當下又近乎全仰仗北海，封林浩為壽北王，總管北海路錢糧賦稅，權柄之大，事之關隘重要，不言而喻。

更何況自古以來，凡治稅收的，都是富得流油的美差。

林浩本來仰仗著徐氏門閥的支援，就有大量銀錢支使。

有了錢，才能收買門庭，才能治府辦事，冇有錢，便是連個小太監都不會搭理。

林安就是個鮮明的例子。

在東宮當中飽受欺淩，還可以說是因為徐氏在背後故意使壞，可是就是在皇宮其它地方，這位東宮嫡長子依舊冇有什麼人情麵子。

這一切，便是因著一個“窮”字。

而如今本就富裕的林浩，治了北海路賦稅，將來怕是更上幾層樓。

以後在東宮，在朝堂之上，二爺怕是要多一個稱號，人人喚一聲“錢二爺”了。

相較於徐氏的欣喜，林浩態度卻顯得要冷靜許多，甚至眉眼之間，還有絲絲縷縷的愁容，似乎在這大喜之日，還有著什麼事情叫他憂慮一樣。

自己生的兒子，徐氏當然瞭解。

說完話後見林浩冇有反應，抬眼一看，便瞧見了他眉眼間的不順心意。

稍上前，拉著兒子手問到：“好兒子，還有何事不順心？”

“娘，剛纔來宣旨的公公說，皇爺這次敕封東宮，除了我之外，大哥也受了封，封為‘安南王’，還授予了他‘兩江督撫’之權，轄製兩江河道梳理之事。”

林浩皺著眉頭，繼續說到：“我總覺著，皇爺封他又封我，其中還有深意。”

聞言徐氏當即嗤笑一聲，寬慰道：“為孃的好兒子，娘還以為你在有心何事，原來是為了那個廢材，那有什麼可擔心的？”

林浩抬眼望著徐氏：“兩江之地曆來便是土地肥美，物產豐饒的富庶之地，皇爺封了大哥兩江督撫，將來兩江便是他立足之地。何況兩江之地，距離太湖很近，要是他趁著治理兩江與那些太湖武將來往勾結，那……”

後麵的話林浩冇說全，意思卻已經十分明瞭。

太湖係那些功勳武將個個能征善戰，戰功卓著，且在大周軍中威望極高，幾乎手握大半大周軍隊。

最重要的是，太湖係功勳武將如今的領袖之人，安國公蕭破虜，是林安的親孃舅！

徐氏再聽這話，眼睛裡怨毒的寒光驟然一閃，旋即又是展露笑顏。

“吾兒勿憂，不就是早年跟隨皇上打天下的那些人嘛，又算得了什麼？”

“當年王明遠功勳卓著，位列宰製，權傾朝野，太湖出來的那些人，不是個個跟在他後麵，最後又如何？”

“何況如今天下承平，皇上敕封諸王鎮守各地，天下兵權半數都在這些藩王手中。”

“區區一個太湖，又能掀得起多大風浪來？”

話說到此處，徐氏又停頓了一下，目光向外麵小心的掃了一眼，然後才把林浩拉進，輕聲在他耳旁道：“何況，太湖有兵將，你外公在北海，難道冇有？”

一聽這話，林浩頓時麵色大驚，下意識的喚了一聲“娘”。

徐氏見狀連忙伸手攔住他的嘴，道：“所以，吾兒勿憂，一切都有娘在。”

其實林浩不傻，相反他確實十分聰慧，很多事情都是一點就透，一看就能明白個七七八八。

隻是受製於年齡見識，多少還有些孩童心性而已。

以林安兩世為人的眼光角度來看，自然就覺得他幼稚可笑，可要是與同齡人相比，卻就數得上是天資過人。

徐氏的話既讓林浩心驚，但同樣的，也給他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徐家，乃至與整個北方門閥，回不遺餘力的支援他將來坐上那個位子，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就算徐家和其他北方門閥都暗地裡圈養了私兵，林浩心底也並不太過擔心，因為那些人馬，將來早晚都是他的助力。

也隻有擁有這些兵馬，他纔有與以蕭破虜為首的那些太湖係武將交手的資本。

不過了了這一樁憂慮，林浩還有另外一樁，於是接著又道：“大哥的事倒在其次，皇爺敕封我為壽北王，又命我領北海路錢糧賦稅之事，那無論再怎麼拖遝，年後我也得離京赴北海辦差，此去一趟，怕是少說也要個一年半載才能回來見娘，孩兒實在不忍。”

徐氏聞聽又是一笑，寬解道：“這有何難？皇上隻是讓你負責北海路錢糧賦稅，又冇說一定要你去赴任，隻要能把賦稅收上來便是了。”

“北海路那是咱孃家地，都是家裡人，稍後我便給你外公一封密信，請他老人家幫忙處置，你隻要安心待在宮中，北海路的賦稅便不會少一個銅板，當真叫你離京，離開皇上身邊去北海赴任，那可不成！”

林浩自然明白徐氏的意思。

離開了京城，不在皇帝身邊，那麼儲君之位就有可能發生一切變故。

曆數史上朝代，凡是能得儲君之位，進而順利繼位的，哪個不是常年待在皇帝身邊的，又有哪一個皇儲，是常年在外，等到皇帝突然駕崩之後，還能趕回京城即位的？

恐怕也隻有林文泰這個仁聖太子，在大周朝堂地位之穩固，用“二皇帝”來形容都不過分的人，纔可以以儲君之尊，常年巡查在外，不在京城當中。

有了母妃的保證，林浩心底的那些憂慮當下總算是徹底解了。

他也終於開始，為受封“壽北王”一時，而開心歡喜起來。

京城當中，隨著兩封詔書傳出，昭告天下，整個皇城也跟著風雲湧動。

那些為仁聖太子奔喪歸來的諸王自不用多說，其餘朝中大臣也是一樣各有反應。

西城，安國公府，詔書才從禦書房出來，宮內的訊息便緊跟著一路傳到了蕭破虜的手上。

兩封詔書，兩個封王授官，蕭破虜一時有些看不太懂。

他畢竟是個領兵戰場廝殺的悍勇武將，骨子裡是個大老粗，冇有那些文臣的彎彎繞繞，更看不懂那些複雜的東西。

唯一他看得明白，且心裡歡喜高興的，便是林安受封“安南王”，又授命治兩江河道。

兩江距離太湖不過幾十裡地，也算是他們這些從太湖出來的武人的第二個老家。

林安去兩江辦差，當然也就和回老家冇什麼區彆，隻要隨便招呼一聲，兩江那邊的人自然要給“太孫”撐好場子。

隻是隱隱約約的，蕭破虜又覺著這事兒不簡單。

想了半天冇想明白，忽的聽見外麵管家來稟報，說是門外義勇候同孝義伯等一大波人求見。

蕭破虜忍不住眉頭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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