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修羅 第3655章 心計，陳縱橫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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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鐘聲敲響，零點的煙花綻放，楚言向神明許下心願，所愛皆所得。

窗外是熱鬨與喧囂，窗內是浮躁與不安。楚言看向牆麵的時鐘，分針早已滑過十二指的方向，又是新的一年。

“又是新的一年了，秦義。”楚言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諾大的屋子裡隻有他一人的身影，楚言自嘲般唸叨著新一年又一年，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手機的鈴聲響起，拿起，是三年不見的同學群發的新年祝福。

楚言零點收到的唯一一條新年快樂，是群發的祝福。

楚言笑著笑著就哭了，哭一會，笑一會，又哭一會，七年的時間彈指一瞬，像那煙花，短暫停留後就消失了，不留痕跡，不留情。

這一晚，楚言冇有閤眼，客廳的電視裡播放的是十幾年前的動畫片，楚言兒時的回憶，他童年時期大半的休息時間都荒廢在這部動畫片裡。

孩童時期的他找不到遙控器，隻能重複看著同一部動畫片。他小時候看了無數次的動畫片，冇想到長大後，它的內容依舊變得模糊。剩下唯一清晰的是，居然是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觀看的人都隻有他一個，這一事實。

一夜未眠，“秦義，我真的不想要你了。”楚言語調很輕，像隻是在在陳述一個滿不在意的事情。

房門被打開了，楚言冇有像往常一般眼巴巴地迎上去，他直視著麵前的動畫片，動畫片接近尾聲，片尾曲即將播放。

“楚言。”

楚言麵前的螢幕被擋住，秦義站在電視機前麵，擋掉了大半的光亮。

“怎麼冇開燈？”秦義看著麵前冇什麼表情的人，語調不自覺地放輕。

楚言無言，站起身，藉著電視機的亮光摸索到了開關，燈亮了，電視螢幕的光不再顯得刺眼。

“你怎麼了？”秦義說。

“冇事，我困了，回房間睡覺。”楚言的思緒比起放在口袋裡的有線耳機還亂，不想不負責的說出傷人的話語。

大年初一的早上十點二十三分，楚言睡著。

大年初一的傍晚六點零七分，楚言醒了，側頭看向窗外，天已經暗下了。

揉著太陽穴慢慢坐起身，手堪堪撐在被子上，身上的睡衣像是被蹂躪了一番，看起來皺皺巴巴的，楚言睡覺向來乖順，一直都是不翻身不打滾，安安靜靜到天明的類型，但他冇有多想，把一切歸結於自己帶著難過的心情入睡。

白天都在補覺，他已經二十多個小時冇進食了，灼熱感漫上胃腹，楚言強壓下想吐的勁，點開了外賣軟件。平時他很少點外賣，因為秦義嫌棄外賣不衛生，所以他做了四年的飯。

在床上又窩了半個小時，外賣顯示已送達。

走到客廳，客廳的桌子上放著他剛剛點的外賣，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導致他胃痛的罪魁禍首，“不用回家嗎？”

楚言有些意外，他以為秦義早上是臨時有事回來的。

“昨晚冇睡覺？”秦義說。

“睡不著。”楚言冇有說謊。

秦義在看著他，注視著他，盯著他，無論是哪種解讀他都感覺到有些不舒服，冇有回望，他拿起桌上的外賣準備拿到到飯桌上吃。

秦義發覺楚言的躲閃，眉頭不悅的皺起，像是很不解一般，“為什麼吃外賣？”

“餓了。”楚言如實回答，四目相對，楚言現在很想知道秦義會繼續說什麼，是會嫌棄他吃外賣不健康然後麵無表情地離開吧。

然後他就可以繼續吃秦義嘴裡不健康的外賣。他問自己，到底是有多不愛纔會拿這種小事去試探呢，光是想想心中的苦澀又多了幾分。

塑料包裝袋被撕開，楚言點了麻辣燙，番茄味的，大年初一很多店家都關門了，他想吃點燙的，燙到他骨子裡的，最好是能把他的胃燙爛掉。

他擁有的太少了，最後的試探總會冒出些自虐似的想法，但楚言也隻是想，他還冇有蠢到傷害自己來獲取秦義的憐憫和同情，秦義也不可能同情他的。

吃點燙的，暖暖胃罷了。

“很好吃嗎？”秦義冇有如楚言想的那樣離開，而是走到了桌子前，他們之間隻有一米不到的距離，一抬頭，一低頭，四目相對，很近，又很遠。

“嗯。”楚言低下頭，再次逃避。

楚言聽到離開的腳步，秦義走開了。

桌上的外賣還冒著陣陣熱氣，楚言第一次吃，番茄底的蝦滑意外的好吃，酸甜開胃，一大份他都吃完了。

一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被放到手邊“喝水。”是秦義的聲音。

楚言冇有糾結他為什麼冇有離開，淡淡應了聲便拿起水杯緩緩喝下，溫熱的液體被吞下，四肢百骸舒展開來，楚言胃腹的不適消失殆儘。

楚言全程冇有抬眼，安靜地吃完外賣，安靜地喝下熱水，多一個眼神都冇有分給他。

秦義從浴室裡走出來，楚言在沙發上正在看動畫片，一切發生的很是自然，秦義壓著楚言在沙發上來了一遍。

最開始的時候，楚言說“我冇洗澡。”雙手奮力格擋開秦義的攻勢，秦義用更加大的力氣壓過，他的衣服被胡亂扯開，睡衣最上方的鈕釦冇有得到溫柔的對待，被蠻力崩開。睡褲被褪到膝蓋，半脫不脫的掛著，他的膝蓋被撐開，小腿使不上力氣。

楚言閉上眼睛，這個時候他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雙眼會流露出無法控製的情緒，攀登到頂峰時甚至會不自主地向上翻，他看不見自己的模樣，但那一定是出格的帶著些不可附加的神情。

“楚言，睜眼。”低沉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到楚言的腦袋裡。

楚言控製不住的沉淪，緊接著，嘴巴也被他閉上，那些氣若遊絲的，宛如低劣的求救聲被埋藏在地底。眼睛看不見，其他的感官被放大，他有些後悔了，脖頸往後仰起，無力地將一切奉上，他感受到溫熱的。

“楚言…”秦義隻是叫著他的名字，一聲聲，一遍遍，往常的他不會這樣，他向來是不愛發出聲響，若是開口，必定是對楚言的調侃，楚言往常總是會羞赧的想要用手蓋住紅透的臉龐。

“秦義。”他終究是開了口，像是歎氣般的開口。

換來的是浴室花灑下的第二次。

被清洗乾淨的楚言躺在床上，獨自進入沉默的時刻，腦袋放空，他在想，如果他冇有動心，就可以無比享受並沉淪在快樂中，如果秦義隻是個很不錯的床伴，他就可以在中途說出一些逗弄的話語，畢竟他從來都不是乖巧的。

浴室的水流聲停下，秦義躺在他身邊，從他身後攔腰抱住，手臂結結實實地挎在腰間，楚言不喜歡像這樣側躺著，他的肩膀需要向內縮著，他的肩頸會因為長期的側躺而疼痛。

他翻身，平躺，腦袋側在離秦義更遠的一邊。

白天睡覺的結果是他的生物鐘被打亂，現在的他彷彿經曆了一場長時間的馬拉鬆，身體的累冇有讓他更好的入睡反而讓他更加清醒。

七年的時間都看不透枕邊的人，是他太過蠢笨還是枕邊人太過無情。

光是想著，眼淚再次奪眶而出，他無奈蓋住流淚的眼睛，淚水順著指縫流下，抑製不住的悲涼情緒攀升瘋長。

他移開腰間的手臂，走到客廳窗前，俯瞰城市喧囂，車水馬龍、燈光如晝，在第一次搬到這個房子裡的時候他滿心歡喜，嘰嘰喳喳地規劃著房間每一寸，他要把房子變成他和秦義的家，溫馨的家，但他忘了，這個房子是精裝房，不需要他多餘的佈置。

沙發上還殘留著糜爛的氣味，像在無聲的告誡著他，他冇辦法坐在上麵看最熟悉的動畫片了。

——

新的一年春來到，他不需要走親訪友，倒是落得清淨。

他坐在客廳的地上，身下墊著毛毯。

“楚言嗎？來接一下秦義，位置發你了。”是秦義的手機號碼，說話的人是他的好友，秦義你真是太有情誼了。

秦義和楚言不同，大年初二楚言選擇窩在家裡，而秦義需要出門。

接到電話五分鐘後，楚言還是換了衣服拿上車鑰匙出門。

秦義喝醉了，麵上不顯，耳根有點紅，整個人比起清醒時多了幾分呆氣，楚言冇說過，他其實很喜歡秦義這個時候，讓他產生一種秦義很好靠近的錯覺。秦義醉了，他可以不加掩飾自己在他麵前的舉動。

從秦義的好友梁澤手上接過秦義，梁澤是秦義多年的好友，對楚言的態度還算不錯，但也僅僅停留在疏離和禮貌之間的不錯。

“他今天喝得有些多。”梁澤說。

“知道了。”秦義一米八七的重量壓在楚言的肩膀上，讓他冇心思回答梁澤的話。

梁澤看著兩人，冇有再多說什麼，轉身回到了熱鬨裡。

楚言有些吃力的把秦義搬到車上，單手打開車門後，楚言想把秦義直接往後座一扔，秦義磕到碰到，疼了都是他活該，楚言這麼想著，還是動作輕緩地把秦義扶進車內。

秦義還冇有醉死，他不想惹禍而已。

楚言開車，後視鏡上可以看到一個閉著眼的男人，白襯衫最頂上的兩顆釦子被解開，額前髮絲被一股腦順到腦後，楚言冇有調前前座的座椅，男人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有些委屈地縮著，那樣縮著肯定不舒服，楚言還是在意。

楚言摸到自己放的檸檬糖，他愛吃甜的，加上容易低血糖，常常身上帶著巧克力。

之前車上也放著巧克力，但夏天燥熱，車上放著的巧克力融化了，秦義碰到了，明明巧克力隻是融化在包裝袋裡，它冇有弄臟任何地方，但秦義和他說不要再把巧克力放在車上了。

從此車上楚言隻會放不易融化的檸檬糖，他放在車上的檸檬糖，碎掉了，它不會融化，但它碎掉了，好像在這輛車上，放什麼都冇用，它總會用不一樣的方式和楚言說，不合適，這輛車上就不合適出現任何糖果。

楚言打開那顆碎掉的檸檬糖包裝袋，酸的硬的糖果外衣粘在銀色的內包裝袋上，甜的軟的內芯黏膩的附著在碎掉的糖衣上，楚言咬著包裝袋把糖果吃下。

味道其實和完好無損的樣子是一樣的，酸大過甜的味道，硬脆的口感。隻是它碎掉了，所以看起來差了很多。

楚言把車上放著的糖果全部裝進口袋，一顆不留。綠燈亮起，他繼續開車。

扶著秦義回到屋裡，幫他脫掉鞋子，把腰間的皮帶解開，楚言看著閉著眼睛的秦義，楚言從小就喜歡好看的東西，連吃個蘋果都要挑最好看最紅的，如果他不這麼顏控，是不是就不會對秦義一見鐘情，不會癡癡的看著他七年之久。

次日清晨，宿醉的暈返上大腦，秦義身上是外出的衣服，冇有被換成乾淨柔軟的睡衣，楚言冇有在他身旁。

楚言吃著早飯，秦義洗去酒醉的汙濁，身上隻腰間圍了條浴巾，侃侃遮住大腿，上半身的好身材一覽無餘，未擦拭乾淨的水滴順著髮絲流下，露出有些發白的臉龐。

“醒了。”還是楚言先開了口，冇辦法，多年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掉的。

秦義冇有搭話，他沉默地看了楚言幾眼後轉身回房。

楚言再看到秦義時，他穿戴整齊出了門。

冇有打招呼，冇有說話，桌上的另一份早飯冇有人吃，冇有特意保溫的食物冇多久就冷掉了，楚言最後把它倒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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