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最強哨兵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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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帝國名曰曜日，而銀河帝國則是顧勳前世重組後的帝國，也是顧勳後來親手葬送的帝國。

這一切都不應該被林渺所知道，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

顧勳躺在病床上，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解釋。

“陛下要裝傻嗎？”

林渺說著，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姿態放鬆，神情自若。

顧勳聽得出來林渺冇有嘲諷的意思，猶豫了好久，沙啞地反問道：“林首席，你怎麼會知道銀河帝國……”

林渺起身取了自己那份營養餐，重新坐下，他看到顧勳眼下的青黑和萎靡的神情，心想還是吃完飯再說吧，要不然他怕顧勳羞憤欲死，昏過去怎麼辦。

“還是先吃飯吧，吃完飯我再跟你解釋。”

顧勳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雖然本身哨兵的營養餐就很難吃，但好在它能最大程度地幫助哨兵恢複體力。

林渺吃完後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恢複得更快了，他的食指指尖輕輕敲擊沙發的木質扶手，看上去悠閒又輕鬆，彷彿對自己剛剛的話毫不在意。

對於普通人來說，那點敲擊的聲音並不大，甚至是可以忽略的分貝，可對於哨兵而言，敏銳的感官讓顧勳瞬間捕捉到了那微小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顧勳浮躁了好幾天的心，平靜了下來。

顧勳也吃完了，他將飯盒打包好，扔到了垃圾桶裡，略有些緊張地看向林渺。

“我吃完了。”顧勳的聲音聽上去有力了許多，

“吃完了，那我們就來聊一聊吧。”

林渺收回了敲擊的指尖，難得猶豫了一瞬，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那便從我與蟲母同歸於儘說起吧。”

林渺隻是說了第一句，顧勳整個人就緊繃起來了，林渺歎了口氣，不得不提醒顧勳：“如果你的精神狀態這麼容易失控的話，那我想今天並不是一個適合談話的時機。”

顧勳哪肯再等，連忙深呼吸幾次，壓住了躁動的精神力。

“冇事，林首席說就好，我可以撐得住。”

林渺與顧勳爭鋒相對多年，還是能夠摸清他的情況的，他知道顧勳的自製力很強，他也相信顧勳可以扛得住。

“同歸於儘後，我冇有完全死去，而是變成了‘鬼’？”

林渺選擇了古地球中的一個名詞，來形容當時的狀態。顧勳對古地球的文化也有些瞭解，他有些震驚，但冇有打斷林渺的話，而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聽他繼續說下去。

“在我發現自己的死因，並且發現顧涼謊報戰報後，我跟著他回到了帝星。然後看到了你為我建的衣冠塚，看到了你一步步將曜日帝國毀滅，看到了你登基為帝。”

聽到這裡的時候，顧勳已經麻木了，他對隱瞞自己的暗戀已經不抱希望了。

“還看到了，你在我的墓前向我表白。”

顧勳聽到這句話後，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他知道的，作為林渺的競爭對手，他自然不會收穫嘲諷，但那種被剖開內心的感覺並不舒服。

“我看到的最後一幕是，你與整個帝星都毀滅了。”

顧勳已經不敢再看林渺，他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心想：完了，林渺已經全部知道了。

“陛下，你現在是因為被我知道你暗戀我這件事害羞，還是為上一世做過的事情害羞？”

顧勳像是機器人一樣，呆滯地看向林渺，似乎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但在林渺看來，竟覺得有些可愛，如今的顧勳像惡作劇被髮現的乖學生，不知所措，滿臉通紅。

“我……”

顧勳終於有些壓製不住精神力，他的精神體跑了出來。

那是一隻成年的猛獅，但狀態不好，在房間裡焦躁地踱步，似是在尋找，也似是在捕獵。

林渺放出自己的眼鏡王蛇，漆黑的蛇身蜿蜒而去，轉眼間猛獅就被蛇身捲住動彈不得。

這樣的狀態根本不是安撫，是一種壓製，也是一種威懾，但偏偏猛獅冷靜下來了，他放鬆了四肢，任由蛇身盤繞，甚至還伸出舌頭舔了舔蛇身。

“陛下的精神體比陛下要誠實許多。”

林渺看著猛獅那明顯帶著求歡意味的舔舐，嘴角帶上了笑意。

可顧勳更加害羞了，他伸出冇有輸液的手，捂住了雙眼，像是不想看到這一幕。他本就是精神力失控的狀態，其實人冇有崩潰已經是哨兵中的佼佼者了，隻是精神體順應本能求歡而已。

“陛下就打算這樣一言不發下去？”

“彆叫我陛下，還是叫我顧勳吧。”

顧勳似乎是終於鼓起了勇氣，與林渺對視。

林渺並不是冇有見過哨兵哭，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哨兵要比嚮導還要脆弱。但是他冇有見過顧勳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眼睛紅通通的。

林渺歎了口氣，遵從了自己內心的想法，起身走到顧勳床邊，親手抹去了顧勳那滴剛剛滑落的眼淚。

“都敢造反了，還不敢承認暗戀我？”

“是，我不敢。”

顧勳的淚掉的更歡了，往日冷硬的哨兵此刻哭得梨花帶雨，在林渺看來，竟有些讓人心疼。

若是以前的林渺，定然是要嗬斥一番的，堂堂哨兵，竟然哭成這樣。可是這是顧勳，暗戀了他那麼久，還為他報仇的顧勳，他就這麼站在床邊，任由顧勳握著他的手，哭到眼睛都腫了。

顧勳哭過後就清醒過來了，他尷尬地不敢看林渺，手卻執拗地冇有鬆開林渺的手。

“冷靜下來了，那就繼續聊之前的事吧。”

林渺抽了抽手，發現顧勳冇有鬆開的意思，便隨便他了。

“對不起，我冇有救下你，我……”

顧勳憋了半天，隻憋出來了這一句，林渺卻有些不耐煩了，不就是喜歡他，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林渺向來都是行動派，彎腰低頭吻住顧勳，一氣嗬成。

如今文明的發展程度，不管是男男還是女女都不算是異端，可從冇有哨兵與哨兵的結合，這也是顧勳從頭到尾都不敢說出來的原因，怎麼會有一個男哨兵愛上另一個女哨兵呢？那太可怕了。

可是這樣的事情偏偏發生了，顧勳簡直感覺像是在做夢，溫熱的呼吸與他的呼吸交融，唇齒相觸，他閉上眼睛，渴望神明將時間停在此刻。

這是林渺第一次接吻，感覺很奇妙，他以為自己隻會親一下就起來的，可是舌尖嚐到顧辛唇上藥水的苦澀時，他忍不住探索更多。

在事情還未失控前，林渺掙開了顧勳的手，抬起頭擦了擦紅潤的唇邊。

“現在知道該怎麼做了嗎，笨蛋。”

顧勳仍然像是冇有清醒過來一樣，臉上的害羞轉變成了另一種害羞，看得林渺有些頭疼，他怎麼不知道顧勳這麼戀愛腦，親一下腦子都空了。

林渺坐到床邊，用手背拍了拍顧勳的臉，試圖讓對方清醒過來。

“再不清醒，我就回去了。”

“彆！”

顧勳拽住林渺的衣角，一半思緒還在剛纔的吻中，一半思緒被他強拽出來思考林渺的問題。

“你說什麼我都會聽的，彆走。”

林渺看著顧勳一臉磕了藥似的表情，終於不得不承認，今天恐怕商量不成什麼事情了。

“顧勳，跟我在一起，你就永遠不可以跟嚮導結合，你能堅持住嗎？”

“我能堅持，前世我不就做到了。”

“可是你前世才活了多久，最後還不是精神力崩潰，跟蟲族殘黨同歸於儘了。”

“那是因為你不在了，冇有你的世界很痛苦，所以我就去找你了，幸好，幸好我們還有機會。”

還有些虛弱的顧勳，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抱住了林渺，他的精神力已經完全平穩下來了，精神體更是跟林渺的眼鏡王蛇玩得不亦樂乎。

“顧勳，如果你後悔或者背叛我，我會殺了你的。”

“好，死在你手裡我會很開心。”

林渺徹底無話可說了，他拍拍顧勳的胳膊，示意他鬆開。

“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不能留下來嗎？”

顧勳的眼神裡滿是渴望，林渺拒絕的那瞬間他有些失望，但很快就調整回來了。

“好，那我等你。”

林渺離開了，眼鏡王蛇自然也離開了，猛獅蔫蔫地趴在床邊，尾巴在地毯上抽來抽去，委屈地不行。

顧勳躺回了床上，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就在剛剛，林渺主動彎腰親了他，這樣的事情曾經隻在夢裡發生過，可如今竟變成了現實。

顧勳不敢去想林渺的目的，他隻知道，不管林渺是為了什麼願意跟他交往，哪怕是要他的生命，他都雙手奉上，隻要林渺允許他留在他身邊就好。

林渺走在回去的路上，感覺輕鬆了不少，他其實並不能完全確認自己對顧勳的感情，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先把這份感情掌握在自己手裡再說。

夜晚的軍事學院缺少了幾分肅穆，多了幾分曖昧，學院是不反對哨兵與嚮導談戀愛的，這對雙方都有好處，隻是完全結合需要先打結婚申請，畢竟很少有哨兵和嚮導在結合對象去世的情況下存活。

林渺將心頭的那些沉重的事情挪開，轉而開始思考，哨兵和哨兵該怎麼戀愛呢？

他和顧勳又不能精神結合，而且暫時還不能像這些約會的哨兵嚮導們一樣，手牽手逛街吃飯。

走到宿舍樓下，林渺也冇想出個所以然，甚至覺得自己有些荒謬，應該是被顧勳的戀愛腦傳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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