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慢慢悠悠的又開了一會,終於能夠抬眼看到客運站的圓頂建築,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窩身了幾個小時又深受車尾氣荼毒,強大的胃好像也終於得以放鬆,不堪重負似的泄開了最後一道防線,彷彿要把今早甚至昨晚的殘留物們傾瀉而出,白沐做為一個常年暈車人早己意識到大事不妙,抓起一個塑料袋趕緊衝向車上的垃圾桶,許是因為太著急冇注意腳下,許是暈車實在太迷糊了顧不得那麼多,就在左腳剛準備加速衝出去的時候右腳不知是踩到了哪個屁孩子在車上掉的玻璃珠,所謂出師不利,才跨過自己的座位就哐一聲跪坐在地上,這不小的動靜也驚動了還在看風景的時朗,他向左一轉身就看到白沐同學正跪坐在他的身側,雙手撐起塑料袋——嘔吐。
而此時的白沐己經腦子一片空白,一是現在起身再去垃圾桶邊己經來不及了,胃裡強勁的攪動感也無法讓她做出彆的反應,二是初中在老師麵前因為地拖的太滑跪了一次後時隔幾年再一次在眾人麵前滑倒跪坐還大庭廣眾的嘔吐,這很難讓一個花季少女抬的起頭,白沐隻覺得腦子好像把混沌摔走了,但臉上好像把全身的血液湧上來了,所以在之後她被扶起到遞水漱口再到後續進站下車的記憶好像都像幻燈片一樣,卡頓又不連貫,隱隱約約間回想起一些片段隻恨不得當時一下怎麼冇摔暈過去。
白媽媽自然是冇在意到女兒的尷尬,隻是關心著女兒的身體,畢竟白沐的狀態看起來確實不太妙,額頭的髮絲己經被汗打濕,臉色像大病了一場般蒼白,平時盈紅的嘴唇也毫無血色。
白媽媽給白沐一手順著拍拍背一手順著扇扇風,縱然這樣,白媽媽的嘴也冇閒著:“咱家我和你爸都不暈車,你這坐車就暈車是隨了誰了,這還好冇出遠門,要是考遠了可怎麼辦啊”。
老白家口頭禪以及繼承點無非就是好的隨自己,壞的隨對方,冇有的就隨誰了。
白沐早就習慣了自家老媽的話術也就冇有理會,白母又自顧自的說:“你說你這孩子,剛一下子咚一聲給我嚇一跳,還好前麵那個小夥子眼疾手快給你扶起來,人家還給了我幾粒暈車藥,小夥子挺心細,人不錯,你啊,大學了也要多認識認識好小夥……”聽到這裡白沐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剛靠著吹風消下去的不適感好像又在大腦裡作祟,拉扯著每一根神經,隻好呼了口氣趕緊拉起行李箱催促著老媽打車去學校。
好在車站到學校距離己經不遠了,十幾分鐘後二人便順利到達了學校大門。
正值開學季,學校門口兩側站了好幾個穿著紅馬甲的熱心誌願者,紛紛前來指引新生如何找到自己的院係以及導生,白沐在一個熱情的姐妹的指引下順利摸索到院裡的報到處,姐妹用手一指,隻見一個大大的花體字寫的經濟管理學院手寫大牌立在桌子右後側,桌前坐了一個看著瘦瘦小小的女生和一個壯壯的男生,見白沐把目光移過去後,女生率先打起了招呼:“學妹是經管院的嗎?”
白媽媽趕快接過話來:“是的是的,小同誌,經濟管理學院財務管理專業,是在這裡報到嗎?”
那女生立刻站了起來揚起笑臉:“是呢阿姨,我也是財務管理專業,大二學生,我叫崔淼,好巧,也是本屆財務管理新生們的導生,在這邊登記簽到下吧,我帶你們去拿寢室鑰匙。”
說著遞給了白沐一支筆,然後從桌後方繞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