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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塵,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如果,我今晚不來,杜海龍會殺了你的,我無路可走了,嗚嗚…!”
白若溪哭著吼道,“這五年,你知道人們是怎麼議論我的嗎?我不顧家人反對,不顧世人嗤笑,堅持收留你、照顧你。現在你醒了,就看不起我了是吧?”
白若溪鏗鏘有力的質問,聲聲敲在洛塵心頭。
洛塵淡漠道:“可是,這不是你在杜海龍麵前,脫衣服的理由。”
洛塵癡傻的這五年,記憶一片空白,所以他並不知道,白若溪對他的付出究竟有多大?
“你混蛋!”
白若溪大吼一聲,把洛塵向後推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氣,抹了一把眼淚,眼神變得堅定:“洛塵,看在我們青梅竹馬的份上,我照顧了你五年,對你算是仁至義儘了。”
“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那我們也就冇必要繼續下去了。我們分手吧,從今往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洛塵,我!恨!你!”
白若溪推開洛塵,大哭著朝外麵跑去。
洛塵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白若溪的倩影,逐漸消失在視線中,心裡悵然若失,拳頭狠狠地攥了起來。
……
長生醫館。
走出海龍莊園,洛塵一路找到了這裡。
一位白髮老者正在掃地,當目光和洛塵接觸的刹那,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二少爺!”
“福伯!”
洛塵不敢相信,原先身材魁梧、一頭黑髮的福伯,竟然蒼老了十歲還不止!
“二少爺,真的是您嗎?”
福伯聲音顫抖道。
“福伯,是我,我已經好了!”
洛塵走上前,神色激動。
福伯拉著洛塵的手上下打量,歎息道:“二少爺,都怪老朽無能,冇能治好您的病!”
“這五年,白小姐為了給您治病東奔西走,到處求人,花了很多錢,您恢複得這麼好,多虧了她啊!”
洛塵一臉驚訝:“福伯,你是說,白若溪這五年一直在為我治病?”
“難道,您都不記得了嗎?”
福伯解釋道,“大小姐去世後,您精神失常,我也大病一場,白若溪不顧家族反對把您接了過去,悉心照料。”
“這五年,無論遭多少罪,受多少白眼,白小姐都無怨無悔,不離不棄,她是個好女人,冇有辜負您…”
洛塵聞言心頭一顫:“是我,錯怪她了!”
心中,對白若溪湧出無儘的愧疚。
“福伯,您老人家在嗎?”
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
“嗯?是楚嫣然小姐來了。”
福伯對著洛塵解釋道,“這兩年,我一直為她爺爺治病,楚小姐挺關照我的。”
正說著,就見一位老者被擔架抬了進來,後麵跟著一身紫色旗袍,身材高挑,美豔性感的女子。
她就是福伯所說的楚嫣然,出身於寧州豪門楚家,楚氏集團的掌門人,被譽為寧州商界女王。
楚嫣然的爺爺得了重病,各大醫院都束手無策,這兩年一直是福伯為他治療,才穩住了病情。
“福伯,您快看看我爺爺,他又發病了!”
楚嫣然焦急地說道。
福伯急忙走過去給老者把脈,片刻後搖了搖頭道:“楚小姐,楚老已病入膏肓,老朽無能,這次救不了他了!”
“您說什麼?”
楚嫣然嬌軀一顫,連寧州大名鼎鼎的老中醫福伯,都無能為力,誰還能救自己的爺爺啊?
一旦爺爺倒下,整個楚家天都要塌了,楚嫣然快崩潰了。
“我來看看吧!”
這時,洛塵突然開口道。
聞言,楚嫣然一陣驚訝,不由看向洛塵。
福伯也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二少爺,您有把握嗎?”
洛塵笑了笑,母親家傳絕學太玄醫經,福伯隻學會了三層,而自己這次在扳指的幫助下,第五層也融會貫通了!
“我或許有辦法救他。”
洛塵回憶了一下剛領悟的太玄九針,自通道。
“福伯,這位是?”
楚嫣然有些懷疑洛塵,實在是他太年輕了。
福伯大為意外,洛塵從小練武學醫,頗具天分,隻是後來突遭變故,變得癡傻了,冇能成為一代名醫。
不過,他看到洛塵滿臉自信,不像在開玩笑,於是便說道:“楚小姐,這位是我家少爺洛塵,讓他試試吧!”
“好,那就勞煩洛先生,為家父看看吧。”
楚嫣然做了個請的手勢,雖然她不認識洛塵,但能讓福伯推薦的人,想必醫術應該很高明。
洛塵點點頭,開始給楚老爺子把脈。
片刻後,轉過頭對福伯道:“福伯,麻煩用一下您的銀針。”
福伯將銀針遞了過去,洛塵取了九枚捏在手心。
他盤腿端坐在老者身前,凝神靜氣,默唸要訣,全身氣勢為之一變,給人一種從容專業、乾淨利落的感覺。
第一針,百會。
第二針,神庭。
第三針,關元
……
洛塵施展出太玄醫經中的絕學太玄九針,認穴精準,出針迅捷,豪不拖泥帶水,動作優雅得讓人目眩神迷。
楚嫣然不由瞪大一雙美目,此時看向洛塵的目光,不再有絲毫的懷疑,滿是欣賞和敬佩!
她以前也經常看到醫生紮針,但是還從來冇有見過,比他用針更讓人賞心悅目的。
一連九針過後,剛纔還奄奄一息的老者,呼吸漸漸平穩,臉色變得紅潤起來,緩緩睜開了眼睛。
“哎…醒了?太好了,我爺爺醒了!”
見狀,楚嫣然頓時激動萬分。
福伯震驚至極,冇想到洛塵清醒後,醫術竟然變得如此高明瞭!
洛塵又找來紙筆,開了一副藥,吩咐楚嫣然按時給老者服用,一個星期就能痊癒了。
楚嫣然一臉感激,連連點頭。
“洛先生,多謝救命之恩,從今往後,您就是我們楚家的座上賓。這是楚家特製的黑龍卡,還請笑納。”
楚嫣然態度恭敬,深深鞠了一躬,解釋道,“我們楚家在寧州經營上百年,還是有些影響力的。
您如果遇到麻煩,就請出示此卡,寧州商界和江湖上,都得給幾分麵子。”
聞言,洛塵心裡一動,想到海龍會的麻煩還冇徹底解決,便順勢接下了那張黑色鑲金的卡片。
……
洛塵離開醫館後,滿心愧疚地趕到了白若溪家。
此時,客廳裡,傳來一陣憤怒的罵聲。
“洛塵這個混蛋,若溪照顧了他五年,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若溪?這傢夥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白若溪的母親何秀蘭破口大罵。
白若溪的父親白長安歎息了一聲,坐在一旁默默抽菸。
何秀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埋怨道:“都怪你,如果當初不是你支援若溪收留他,會發生今天的事嗎?”
“現在好了,那個傻子剛清醒過來就罵若溪,還把杜海龍打傷了,海龍會是咱們能得罪的嗎?”
白長安一向老實,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但為人很仗義。
當年,白若溪想照顧洛塵,整個白家全都反對,隻有他站出來支援,而且還對洛塵諸多關照。
白長安皺了皺眉:“我覺得,這裡麵肯定是有什麼誤會,我相信洛塵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何秀蘭頓時尖叫起來:“到現在了,你還替那個傻子說話,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
“好了,你們彆吵了。”
白若溪柳眉緊蹙,美目泛紅,“現在的麻煩是,海龍會一直耍賴扣著那三千萬,如果三天內拿不回來,白家該怎麼處理我們?”
海龍會名下萬通集團的項目,是白若溪負責談判簽的合同,項目完成後,杜海龍卻讓萬通扣押了工程款。
要不回來這筆錢,她負責的白氏集團名下的宜白公司,就會破產。
她們一家,在白氏家族也無法立足,甚至在整個寧州商界,都難以翻身了!
白若溪流著淚說道:“萬通的欠款還不是最麻煩的,洛塵打傷了杜海龍,整個海龍會絕對會報複咱們的!”
白長安站了起來:“我這就去找洛塵,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什麼這樣對若溪?這件事情他必須負責!”
“你去見那個傻子有屁用?他媽死了,他直接嚇傻了,就這點承受能力,你還能指望這個廢物乾什麼?”
何秀蘭一臉的輕蔑,心裡恨死了洛塵。
就在白若溪一家唉聲歎氣,一籌莫展之時,外麵,忽然傳來洛塵的聲音:
“若溪,這三千萬我能要回來,至於海龍會,我會解決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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