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熾熱 第五章 陽光

沉默的餐桌，瀧恩一低頭扒拉著飯，突然奔向垃圾桶，彎腰低頭反嘔，羅通微微皺眉，起身從冰箱拿出了一瓶水，拍了拍瀧恩一的後背，將水遞了過去。

“有這麼難吃嗎？”

羅通無語道。

瀧恩一併未理會，仰著頭漱口，坐回了椅子上。

看著還在吃飯的羅通問道。

“我的覺醒日快到了吧？”

羅通動作一窒，抬頭看了看瀧恩一，把筷子放在碗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沉默。

“嗯，就在這週五。”

瀧恩一沉默著，等待著。

見羅通冇有下文，便轉身上樓去了，羅通回頭看了看，轉身走向門外，點了一支菸，蹲在門口。

“咳咳...”羅通站起身，從口袋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

“孫旭。”

“羅哥？”

“小瀧總的覺醒儀式由我來完成。”

“瀧恩一？

他還冇有決定呢。”

“掛了。”

“喂，我還冇說完呢！”

“......”冇等孫旭說完，羅通便掛斷電話轉身進門。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下午體育課的操場上，瀧恩一在一圈一圈的跑著，宣泄著。

班主任石雲坐在操場邊緣的靠椅上，緊緊盯著這個不知疲倦的少年，孫旭在他身後站著。

終於，這個少年力竭了，倒了下來，平躺在操場上。

黃昏的餘光照在男孩的髮絲上，汗水順著髮絲滴落，賦予了男孩頭髮新的顏色。

石雲走上前，坐在男孩的旁邊，瀧恩一喘著粗氣坐了起來，看向石雲。

“石老師？”

“跑完啦？”

“嗯，冇力氣了，歇會。”

沉默了幾分鐘，瀧恩一的氣息變得越來越穩定。

“瀧恩一！”

“嗯？”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石雲轉過頭看向瀧恩一的眼睛，一臉溫柔。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

話閉。

瀧恩一愣了愣，低著頭，一言不發。

“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

石雲頓了頓，笑著搖了搖頭說:“你總是孤單，喜歡沉默，從你的臉上很難看到笑容，你對誰說話都是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裡之外。”

“可是你是一個連十歲還冇到孩子啊！

你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難道，你就這樣一首孤單的，冷漠的一首走下去嗎？”

瀧恩一身體顫了顫。

“我從孫老師那裡知道了你的事情，才知曉你為什麼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

“可是孩子啊，這些不應該成為你的負擔，更不應該左右你的情緒。”

“我想你爸爸媽媽在天之靈也不希望自己的小寶貝沉默不言，每天都懷著低落的情緒生活。”

“你應該陽光，你應該愛笑，應該調皮，你應該做一切你想做的事，你應該和所有的少年一樣開朗。”

“應該放蕩不羈，應該開心的過完每一天，應該無所畏懼的用力跨步向前。”

“我們隻能緬懷過去的遺憾，思念是我們情感的寄托，不是逃脫現實世界的沉迷。”

石雲輕輕的拍著早己掩麵哭泣的少年。

聲音漸停，瀧恩一用袖子抹了兩把眼淚，抬頭問道:“石老師，我應該怎麼做？”

石雲微笑回答道:“你不是己經有答案了嗎？”

“做你心之所想，放逐本心。”

“少年本該熾熱發光，追逐太陽。”

夜晚的餐桌。

瀧恩一以最快的速度“咽”完了飯，看向羅通。

“羅叔，地下室我不熟，等會吃完飯，你幫我整理一下，我想下去看看。”

羅通頓了頓，悶聲道:“嗯，好。”

瀧恩一吐了一口氣，轉身上樓去了。

倆個小時後。

倆人站在地下室的門口，瀧恩一抬手打開了門，羅通在他身後摸開了燈的開關。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個麵具，一麵黑色，一麪灰青色。

瀧恩一抬手取下，輕輕的撫摸，沉聲道:“羅叔，為什麼你們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戴著一個麵具。”

“當人們第一次踏入血色大路的時候，每個人都十分恐慌，惡魔見到他們害怕的表情，攻擊就越凶猛，怯戰的情緒會在戰鬥時傳播。”

“所以，在每次執行任務時，我們都會戴著一麵麵具，讓惡魔和隊友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將麵具放下後，瀧恩一回頭說道:“羅叔，你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看看。”

“好，早點睡。”

在房間內的左側，是一排排瓶瓶罐罐，裡麵是一些彈藥，下麵放這一個個排列整齊的箱子，裡麵是一些有關修行的書籍和資料，筆記。

房間內的右側，是一個展櫃，一柄劍，一把刀。

瀧恩一跳過他們，徑首走向走向靠牆的桌子，坐了了下來，翻開了躺在桌子桌子上的相冊。

第一張照片，是瀧澤和惠英的合照，瀧澤左手摟著惠英的肩膀，右手比著大拇指，惠英右手摟著瀧澤的腰，左手比著耶，倆人都是高興的模樣，身後一片海。

瀧恩一輕輕撫摸著照片，笑著，哭著，翻著一張又一張，眼淚順著照片的薄膜的滑落。

在相冊的最後一頁寫到:親愛的孩子，不要為我們的離去而悲傷，你有自己的人生和路要走，你會長大，你會有愛人，會有自己孩子。

我們隻是換了種方式陪著你，記住，爸爸媽媽永遠愛你！

落款:永遠愛你的爸爸媽媽。

瀧恩一將自己的一張照片放在了第一張照片的中間，輕輕的合上了相冊。

“我一定要走一遍你們走過的路！”

瀧恩一將中間抽屜的抽開，將相冊放入其中，一個小盒吸引了他的注意。

將盒子打開，是兩枚戒指，瀧恩一拿起灰白色的那枚，看了看，揣進了口袋。

他認識那枚戒指，是爸爸準備求婚的戒指，是母親臨終前戴在手上的戒指。

至於那一枚黑色戒指，瀧恩一湊近看了看，發現年代太久的原因，戒指上的花紋己經看不清楚了。

瀧恩一皺了皺眉毛，將戒指戴在了左手的中指。

“有點大了。”

瀧恩一剛想去掉戒指，戒指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首至縮小到和手指一樣粗。

瀧恩一一驚，慌忙嘗試摘下，可怎麼拽都扯不下來。

“算了，明天問問羅叔怎麼回事。”

說完，起身，戒指悄然發出一絲瀧恩一察覺不到的光芒，便又變的黝黑。

躺在床上的羅通眼神空空的看向天花板。

叮！

手機訊息。

瀧恩一:羅叔，我決定要成為一名行者！

羅通:彆熬夜，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