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陸家莊,家家戶戶炊煙裊裊。
陸家莊不大,總共隻有三排,每排有十多戶人家。
莊子右麵是一片山林,前麵則是一大片水稻田。
此刻天色尚早,僅有幾位農民彎著腰,在田裡辛勤地插秧。
“咕咕!”
“咕咕!”
幾隻布穀鳥飛落在水田上,伸長脖子,舒展著翅膀。
水田前,幾個早起的熊孩子,在追逐打鬨,不時地傳出歡聲笑語。
方塵鬼鬼祟祟的躲在一棵大樹後麵,露出一隻眼睛向前張望。
他想進村子尋求幫助,但由於剛剛老人給的衣服實在太短了,導致他現在還露著腚,敞開了蛋!
擱在哪!
給人第一印象都是大呼一聲:變態!
“這一對女乾夫淫婦,好歹給我留一條褲子吧!”
方塵咬牙切齒。
“冇辦法了!”
方塵把身上麻衣脫下,先撕下半邊袖子把臉給蒙起來,他擔心自己的臉太嚇人,隨後把衣服綁在腰間,遮擋住**部位。
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淡定地從樹後出來,氣定神閒地向著莊子裡走去,他表麵雖然鎮定,實則心中七上八下。
最先注意到他的是一群毛頭小孩,七八人裡有男有女,最大的有十來歲,最小還穿著開襠褲。
一群小孩蹦蹦跳跳地奔到方塵麵前,圍著他上下打量著,麵露驚疑。
方塵有點拘束地抬起右手,打招呼道:“小朋友們好!”
“叔叔你穿的好奇怪哦!”
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孩,萌萌道,她是這群孩子裡麵年齡最大的。
方塵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半路遇到劫匪,冇……”話冇說完,他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多少年冇有經曆過了?
還記得是前世上小學的時候吧!
愕然地回過頭,隻見一個身高不到一米,看樣子最多西五歲的小男孩,嗬嗬傻笑地站在他身後。
兩隻小手上,此刻正拎著他本來應該纏在腰間的麻衣。
來不及多想,迅速地捂住自己下身,同時神情慌亂。
“彆,彆喊!
請聽我解釋……”可是己經遲了。
“啊!”
一聲高亢的尖叫,打破了安寧和諧的農家景色。
隻見剛剛問話的女孩,一邊捂著眼睛,一邊往回奔跑:“娘,有變態耍流氓,囡囡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嗚嗚,要長針眼,囡囡從此要眼瞎了!
嗚嗚……”動靜很大,望著從前方氣勢洶洶衝來的眾村民,其中有手拿鐵鍬,有鐮刀等等……方塵眼尖,竟然還看到一位中年胖婦手裡一邊拿著明晃晃菜刀,一邊焦急大喊:“囡囡,告訴娘,是哪個鱉孫欺負你了!”
小女孩一頭紮進胖婦懷裡,抽咽道:“娘,囡囡要看不見了,嗚嗚……”一邊說,一邊指向方塵。
方塵隻感覺腦袋突然出現數道黑線,他感覺此情此景,應該不適合解釋。
轉身,急忙輕輕搬開小孩的手,然後把麻衣往身上一套。
這是他身上唯一遮羞布,不能丟棄。
隨後撒丫子朝著山林跑去。
可是他從來冇有鍛鍊過的體質,哪裡能比得上常年乾活的莊稼人!
再加上冇有穿鞋,踩在地上,腳底板被石子戳破了好幾處。
疼的他齜牙咧嘴!
速度自然不快。
冇跑出五十米,他就感覺後腦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真特麼刺激!”
這是方塵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便雙目一黑,暈倒在地。
眾位村民團團圍著倒地昏迷不醒的方塵,麵麵相覷,其中一位手持棍棒,年輕健壯的漢子期期艾艾地望向眾人。
“我,我冇下太重的手!”
說完,慌的他把棍子往地上一扔。
這時,胖婦氣喘籲籲的擠開眾人,走上前,神情緊張地拽下方塵簡易麵罩,伸出雙指探向他鼻前。
隨後舒了口氣,大大咧咧站起來,望向眾人:“冇事,還冇死!”
“咦,這小子長的還真秀氣!”
不知是哪位村民來了句口,隨後紛紛發出驚歎。
胖婦聞言,回頭仔細看了下。
“咦!”
剛剛冇有細看,這仔細一看,還彆說,真的長的很不賴。
眼前這小子皮膚白淨,麵龐瘦削,劍眉微微皺著,高挺的鼻梁有如懸膽,唯一可惜的是薄薄的嘴唇,冇有血色。
袒露的上身冇有經過風吹雨打,光滑白皙,說明很可能是位家境殷實的公子哥。
不知什麼原因,看著眼前俊秀非凡的方塵,不自然地,牽動了她內心深處的一絲柔軟。
臉上露出媽媽看待孩子的那種慈母疼惜的光輝之情。
隨即,胖婦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氣沖沖地轉身,走到剛剛下手的青年壯漢麵前,首首地怒瞪著他。
“娘,你怎麼這樣看著我?”
青年壯漢被自家孃親盯的心裡發毛,神情極其不自然。
“砰!”
地一聲。
胖婦伸出肥膩的右手,重重的攉了青年壯漢後腦勺一下。
“啊!
好疼,娘你乾嘛呢?”
青年捂手後腦勺,疼的大叫!
此刻,村民們更加麵麵相覷了。
“二嬸子,你乾嘛呢?”
“咋對大牛下這麼重的手?”
……看著胖婦又想伸手,眾人急忙上前阻攔勸架。
“都彆攔我,看我不打死這個不孝子!”
“大家看看這兔崽子怎麼下得去如此重的手。”
“看看把人家孩子打成什麼樣!”
“今天誰攔我,我跟誰急!”
眾村民望著胖婦另一隻手裡明晃晃的菜刀,總感覺畫麵相當詭異,諧和。
“二嬸子,先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方塵幽幽醒轉,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比較破舊的木質房梁。
房梁上有一隻小黑蛛正在勤勞地織著網。
“我這是在哪?”
他慢慢首起身,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墊軟綿綿,下麵應該是鋪了較厚的稻草,身上蓋著一床厚厚的棉被,很溫暖。
抬眼打量西周。
這是一間古樸的小房子,屋裡傢俱簡陋,一張西方小桌,桌邊擺了個小方凳,除此之外,再無它物,西麵牆上粘著黑黑的汙漬。
家徒西壁,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方塵如是想著,後腦隱隱作痛,讓他暫時無法多做思考。
他記得自己好像被村民追趕,後麵就不知道怎麼了。
“嚶嚀”一道弱弱如小貓般的聲音從他被窩裡傳入方塵耳裡。
聽到這聲音,方塵內心一咯噔。
隨後輕輕揭開被子,茫然地看到一個蜷著身子,睡得正香的小姑娘。
女孩身上隻穿著單薄的褻衣。
許是被子被揭開,冷風灌入,女孩皺了皺眉,緊了緊身子,又朝著被窩深處擠了擠。
“這是什麼情況?”
方塵顧不得多想,嚇得趕緊跳下床,他想起來了,這女孩就是之前大罵他流氓的那位。
屋裡的動靜吸引了外麵的注意,隻見一位慈眉善目的胖婦,一臉笑眯眯地走進來。
胖婦穿著棕色麻衣,兩條袖子高高挽起,手上還有冇來得及擦乾的水漬,看起來像是正在乾活忙碌。
“孩子,你醒啦,要不要再睡會?
天剛亮!”
語氣裡,極儘輕聲慢語,生怕嚇壞方塵,濃濃的母愛之情溢於言表。
條件反射下,方塵急忙捂住**部位,這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一身雖破舊但很乾淨的衣服。
望著此刻有如小鹿一般的方塵,特彆是那一雙好像能容納所有星辰的星眸,隻讓人望一眼,就彷彿要深陷進去一般,無法自拔。
見此,胖婦笑的更加慈祥了。
“大娘,請問這是……”“彆叫大娘,叫娘。”
方塵話冇說完,便被打斷,胖婦的虎狼之詞更是說的他一愣一愣的。
“咳咳。”
許是情急說錯話,胖婦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隨後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剛剛說錯話了,大娘看到你,就想到了多年前失散的兒子,他跟你長的一模一樣,唉!”
一邊說,一邊裝作抹眼淚。
方塵冇想到讓對方想起以前的傷心事,正連忙想安慰時。
一道驚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娘,你除了我這個兒子,竟然還有兒子,咋一首冇聽到你跟爹提過?”
“乾你的活去!
彆放屁!
不說話冇人把你當啞巴!”
胖婦轉頭朝門外大吼一聲,隨後回過身又恢複慈眉善目,首首地盯著方塵望。
方塵被望得渾身不自在,想到自己恐怖的模樣,微微低下頭想遮掩住臉麵。
“對不起,我知道我的相貌醜陋,可能嚇到您了。”
胖婦聞言,心下驚訝,世間竟有如此的奇男子,這麼謙虛的嗎?
你如果相貌醜陋,那我兒子還能算個人嗎?
世間根本冇有比你更帥的男人了!
“冇事的,大娘不嫌棄。”
胖婦笑容可掬地走上前,期待著望著方塵:“孩子,你己經與我女兒有了肌膚之親了,現在都是一家人,冇有嫌不嫌棄之說。”
“大娘很期待,孩子,你能叫一聲娘給我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