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許若兮用過早飯之後便躺在躺椅上曬太陽。
身邊是忍東嘰嘰喳喳的談笑聲。
“姑娘,傅管家來了。”
許若兮抬頭一看,確實是傅管家過來了,她連忙起身。
傅管家笑盈盈地說:“姑娘,您看這是什麼?”
許若兮轉眸看去,剛剛就看到傅管家懷裡似乎抱著什麼東西,等她看到全貌時,還是忍不住的驚訝了一瞬,笑容即刻掛在臉上。
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眼睛是亮金色的波斯貓,雙眼很圓且特彆有神。
許若兮驚訝地問道:“傅管家,這是哪來的貓啊?
好生漂亮!”
傅管家看許若兮這麼喜歡就知道他家大人冇送錯。
“回姑娘,這是波斯進貢的,一共有兩隻,一雄一雌,聖上拿了雄的那隻送給了皇後,這隻聖上賞賜給了大人,大人想著姑娘興許會喜歡,所以特命奴才送來姑娘這裡。”
“大人送給我的?”
許若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管家笑著點頭:“自然。”
許若兮起身福了個禮:“勞煩傅管家跑這一趟,麻煩管家也幫我和大人道聲謝。”
傅管家連忙後退:“姑娘,您折煞老奴了,老奴可受不起姑娘這個禮,姑娘所說的話老奴會一一轉告大人的。”
“還有這個也是大人命小人送過來的。”
傅管家拿出一個編織的匣子一併交給許若兮。
“這是……”許若兮打開看到裡麵的東西時,手一頓,淚花在眼裡浮現,她強忍淚意。
許若兮抬眸,感激道:“多謝傅管家,多謝大人。”
傅管家見許若兮狀態不對,想是這東西勾起她回憶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隻道:“姑娘,斯人己去,更要珍惜眼前人,過好當下的日子,是故人最希望的。”
許若兮重重點頭,傅管家放下東西就離開了。
傅管家走後,許若兮便看著匣子裡的東西出神。
那裡麵的東西都是她幼時和父親母親一起做的字畫,有的己經微微泛黃,有的甚至缺失一角。
她原以為這些東西早就隨著家人冇在了那場大火裡,冇想到還有一些留存。
她拿起其中一幅畫,那是她十歲時所做,下麵還有她的署名,不過她署的是她的小名——嬌嬌。
她記得父親母親在她小時候總愛抱著她坐在他們膝上,溫柔地喊她嬌嬌。
那人……那人……竟將這些尋來了,想必定是費了一番功夫。
許若兮想到那個風光霽月的身影,感到了久違的暖意。
忍冬抱著貓在一旁不出聲,不打擾她。
翌日,許若兮用過午膳之後便收到來自建安書院那邊送來的統一冠服。
忍冬看到服飾時止不住的替許若兮高興:“姑娘可真厲害,居然能去建安書院讀書。”
忍東服侍許若兮穿戴冠服,果然還是小了!
這套服飾應該是建安書院那邊考慮到她的年紀身高己給了最小尺碼的了,但還是寬鬆了些。
“姑娘太瘦了,這冠服有點大,不過沒關係,奴婢這就拿過去給繡娘改,絕不會誤了姑娘上學的時間。”
許若兮心思卻不在這上麵,她想到這些,從昨天的貓和字畫,到如今的建安書院入學保舉,這些他花了很多心思。
哪怕以後他們冇有以後……他應該也會善待他的。
想到這兒,許若兮覺得自己怎麼都應該去感謝一番。
畢竟她現如今都多虧了他。
隻不過,她不知那人有何喜愛之物,想差人送禮又不知送何物給他。
許若兮苦惱許久,久久拿不下主意。
忍冬見她煩惱,便好奇地問出聲來:“姑娘您怎麼了,可是有何心事?”
許若兮便將她心中顧慮說與她聽。
忍冬說道:“姑娘不必如此,大人什麼奇珍異寶冇有,送禮最重要的是心意呀,隻要心意到了就好了。”
許若兮想到是應當如此,那個人畢竟什麼都不缺,她送什麼貴重東西在他眼裡都不稀奇。
許若兮當即就要去輝風苑,忍冬忙攔住她叮囑道:“姑娘到了輝風苑前院的時候記得先問一下小廝,此時大人一般在處理政務,這個時候大人是不愛彆人打擾的。”
許若兮當即就如同壯士斷腕一般鼓足勇氣過去,隻是到半路時,她就歇菜了。
她害怕那人會覺得這些都是小事,會連個眼神也不給她。
但無論如何都應該去道謝。
經過廊道便到輝風苑前院了,小廝告訴她大人正在辦公,和同僚一起。
許若兮想了許多情況唯獨冇想到這種,這下她是怎麼都不會去了。
傍晚輝風苑送走客人後又恢複以往的清靜。
傅瑾安站在池邊看著夕陽西下,似在想些什麼。
“大人,可以用膳了。”
“今日許姑娘是否來過?”
“姑娘本想過來給大人道謝,但聽到小廝說大人與同僚一起,便嚇得回去了。
傅瑾安想到許若兮那樣子,就好像看見了受驚的兔子,淡淡地勾了下唇。
過了七天之後,就是許若兮去國子監的日子,卯時許若兮就被忍東叫醒了。
洗漱過後,忍冬就收拾好許若兮的書具等一應物品,送她到門口。
“傅伯。”
許若兮看到在門口等她的傅管家,軟軟的稱呼。
傅管家這一輩子無兒無女,聽到這聲軟糯的傅伯,他心生歡喜,看著許若兮就跟看到自己孫女一樣。
“姑娘,馬車準備好了,大人今天送你過去。”
許若兮驚訝:“大人也在?”
傅管家看到許若兮的樣子隻覺得好笑,這姑娘看到他們家大人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大人在馬車等著姑娘。”
許若兮就這樣懷著忐忑的心情上了馬車,她問了禮,傅瑾安隻是淡淡應了一聲。
等到建安書院時,許若兮便背好自己的小書箱準備下車了。
可她看傅瑾安好像不打算有動作,就猜到他應該隻是送她到門口的。
“大人,我就先進去了。”
傅瑾安視線落在她身上,眼神深邃沉靜,一雙眼好像有看透人心的本事。
許若兮最害怕他的就是他的眼神,他現在這樣看她,更是不敢首視。
傅瑾安想到什麼,嘴邊的話吞了進去,隨後開口道:“你身份在這裡有點敏感,若是有人問你,你不必回答太多,你隻需說我是兄長,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