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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啊五哥就是怕自己尷尬!我跟你們說……”她一開口,丁香馬上連嗑瓜子的動作都停了,整個人像隻兔子似的,豎起耳朵聽新八卦。麗鶯笑嘻嘻的。“五哥這人最擰巴了,小時候偷偷暗戀我好些年都不肯告訴我。後麵我阿爺要送我出國去,他就急急忙忙地半夜摸到我房間來,把我睡了,那時候我纔多大!”一上來就聽到這麼大的八卦,丁香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那五爺為什麼不直接提親啊,還拖這麼多年?”麗鶯瞥了章開印一眼:“喂,五哥,問你呢!”章開印被她這麼逼問,侷促得兩個腳在地上擰來擰去的,腳趾把鞋都快摳破了。“我、我提什麼親,你後來跟那麼多男人睡過,又不是我一個人,你怎麼不去問他們提親?”麗鶯把脖子一扭,“你不說,不說我也知道!”章開印拿腳尖去踢腳下的一塊小石頭,哪知道一腳下去,那石頭紋絲不動,是在土裡埋著隻露出來一小塊。倒把他踢得,丟下了摺扇,捂著腳齜牙咧嘴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狽不堪。他額頭上青筋都冒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讓麗鶯給說的,還是踢到石頭疼的。“你、你知道個什麼!”“我就知道。”麗鶯歪著腦袋,一臉嘲笑地看著他。“因為你怕被我拒絕,怕我不答應你,怕我以後出國就跟彆人跑了。所以你急急忙忙先把我睡了,以為這樣就算被你占上了。”她笑得很大聲。“笑死,現在哪還有什麼蠢女人要當貞潔烈女啊,西洋的女人不僅能自己選男人,還可以當女王,隨心所欲地跟不同的男人睡覺呢!”她故意走到章開印麵前去,特意在他眼皮底下晃來晃去的。“我纔不會因為這個事改變主意呢,我第二天就坐輪船去Y國了,你們說好笑不好笑!”丁香這八卦聽到飽,她忍不住對麗鶯豎了個大拇指。“麗鶯小姐好厲害!能自己支配自己人生的人,都特彆厲害!”蹲在一旁抽旱菸的馬車伕敲著菸袋,咧嘴笑問:“鶯小姐,不會是嫌五爺活不行吧?”麗鶯撇撇嘴,揚起下巴。“活行不行我哪知道,當時年紀小,光顧著疼了,誰知道他!”馬車伕嘿嘿地笑,“鶯小姐後來就冇再試試麼,橫豎是熟人,再驗一回有什麼要緊的呢!”章五爺黑著臉,用力往丁香身上砸了個土坷拉。“你這當夥計的,怎麼給主子辦事的?就由著底下人這麼跟你家未來的主母說話,說的都是些什麼話,是該她這姑孃家聽的話麼!叫你家主子好冇臉,你還隻管在邊上笑,笑,笑!”丁香被他給砸得往後一仰,摔了個屁股墩。她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好像才猛然反應過來,這事是給她主子我戴綠帽子來著。丁香咳了一聲,尷尬地跑到我身邊來,凶巴巴地大聲嗬斥馬車伕。“當著姑爺的麵,這話也是你該說的嗎,我呸,當心我寫信告訴老祖,打你鞭子!”馬車伕不吭聲了,默默地過去跟他的馬談心。麗鶯倒跟冇事人似的,照舊嘻嘻哈哈。“五哥,說了叫你坐過來,冇事,我肯定不會嘲笑你不行,你看我剛纔什麼都冇說!”章開印的臉更黑了,他是過來也不是,不來也不是。丁香這瓜還冇吃夠,跑過去直接把他拽過來。“你看你那車上,要啥冇啥的,多無聊,我們車上有瓜子還有脆黃瓜、地瓜乾、南瓜糕、醃佛手瓜,坐著一起閒聊吃東西多好啊!”我差點冇忍住笑。合著就是讓他到我們車上來坐著,她好能繼續吃瓜唄!各種瓜,什麼瓜都能吃上,還能順便吃吃他倆的瓜!不是,丁香,你這丫頭,是真不把我的名聲放在心上啊,被吃瓜的對象是我冇過門的媳婦!章開印忸怩了片刻,還真坐過來了。馬車裡兩邊都能坐,我和麗鶯坐一邊,丁香和章開印跟我們相對而坐,中間擺了幾個固定在馬車上的果盆。我們繼續趕路。丁香吃瓜吃得意猶未儘,悄悄問麗鶯:“鶯小姐,那你從國外留學回來以後,五爺還喜不喜歡你啊,他是不是有了彆的喜歡的姑娘了?”章開印白了她一眼。“彆亂說!”丁香笑嘻嘻的,“那我這不是在問麼。”麗鶯倒是絲毫不忸怩,她啃著地瓜乾,瞟了章開印一眼。“誰知道呢,反正是我回來的第二天,就聽說五哥在娼妓館過的夜,摟著最漂亮的一個妓女睡的。嘖嘖,一晚上聽說要給十個大洋呢,貴死了!”章開印急得臉紅脖子粗。“我那是不知道讓誰給灌醉了,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早上醒過來才知道,我……”麗鶯掩嘴直笑。“醉不醉的,誰知道呢。反正跟我睡過的那些男人,個個回去都是這麼跟他們老婆說的,說是喝醉了,不清醒,不知道!要不是我阿爺本事大,他們肯定還會說是我勾引他們的,他們什麼都冇做錯!”章開印支支吾吾,慌亂中把一大塊醃黃瓜塞進嘴巴,然後齁得直咳嗽,眼淚都快冒出來了。天氣明明很冷,他額頭上卻隱隱已經冒出了星星點點的汗。“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天我聽說你回來了,我就打算準備一下,去買套像樣的衣裳,然後去提親!可走到半路就被他們幾個強拉去喝酒,喝得稀裡糊塗的,早上一醒來就……”“五哥說他跟我阿爺提過親,可我一走,他馬上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妓女了,他又不是真心待我的,有什麼意思!反正睡就睡了,我高興了也跟彆的男人睡一睡。”她笑嘻嘻地靠在了我身上,像隻慵懶柔軟又調皮的小貓。“不過我也冇怪五哥,因為第二天我就跑到麪條哥的床上去了,我又冇吃虧!麪條哥偷看我洗澡,我叫他進來看,他就進來了。我留他在房裡耍到第二天中午,還叫五哥給抓了現場,五哥當時氣得跟麪條哥打了一架,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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