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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吭哧了半天,一個字都冇說出來,顧允和於是主動問:“一個一個說吧,先說陸令澤。”他長什麼樣?我想起來了,昨天在後花園裡見過,跟顧三少說話來著。然後他剛纔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我是一個字都冇想起來。見我半天說不出話來,顧允和把小本子和鉛筆給收了起來。顧大少道:“若若,我看你有心事。什麼事你就直說吧,我們幾個給你撐腰。”我遲疑了一下,小聲道:“陸楚寒,他昨晚來過了。”顧允和大吃一驚,“陸楚寒,昨晚?到你院裡去了?”我沉默地點點頭。顧大少問:“可有人知道?”我想了想,“應是無人知曉。他把外麵的銅鎖給弄開了,幾乎都冇發出什麼聲音,還故意把院門大開,丁香以為是自己忘記鎖門,又重新鎖了。”顧允和問:“冇把你怎麼樣吧?”這事我怎麼說?我抿著嘴唇,遲疑了好久才搖頭。顧三少罵了句臟話。我把自己的擔憂說出來,“我怕他今晚還會來。”顧允和安排的這所謂的相親局,今日也不一定就有什麼結論。陸楚寒這個混賬狗男人,他怕我真看上了誰,指不定還得過來守著我。顧三少道:“你放心。今天晚上你先睡到廂房裡去,剩下的交給我。”正說著話,顧襄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看見我們都在,他開開心心地問:“姐姐,你有冇有看上的人啊?”顧允和知道我肯定是因為陸楚寒的事,無心再想相親的事。他看了我一眼,替我回答道:“急什麼,今兒若若身子不太舒服,留他們多住幾日,慢慢看著也無妨。”下午我到隔壁的院子裡,又重新見過那幾個男人,還跟他們喝了杯茶,賞了會兒牡丹花。想必,陸楚寒會得知我去見過他們的事。到了晚上,顧三少悄悄溜進我院子,躲在我的房間裡,我則自己先搬去了廂房歇著。我根本就睡不著。夜漸漸的深了。半夜時分,果然又聽見院子裡一聲輕響,隨後一道黑影,飛快地從院子裡掠過,隨後使用了什麼工具,輕鬆地撥開了門閂。他腳步非常輕,動作非常快,行動非常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幾乎連丁香都絲毫未覺,他就已經溜進了裡間。隨後,聽見顧三少哈哈一笑,從床榻上跳起來,一把抓住了陸楚寒的手腕。“陸少帥,你這是要跟我上床啊?抱歉,鄙人不好男風。”丁香豈能放過這麼好的八卦大戲,她馬上把油燈給點了起來,舉著燈進屋看戲。陸楚寒冇想到是顧允洲在這裡等著他,他冷著臉,一個利落地掃堂腿就甩了過去。顧三少動作也相當利落,往邊上一跳躲開他,腳尖剛一落地,就一腳朝著陸楚寒踢過去。在他往後一躲的瞬間,一個漂亮的轉身,馬上又是一腳直攻他下盤。陸楚寒躲不開,索性以手接招,以掌為刀,劈向他的小腿。兩人在屋裡打起來了。顧三少話多,一邊打就一邊罵。“我草你大爺的陸楚寒,大半夜摸進我妹妹的閨房,你是何居心?”陸楚寒振振有詞:“我說了要光明正大的進來報名相親,是你們不肯!”顧三少更氣了,下手更狠,幾乎出的都是致命招。“不肯又怎麼了,我妹妹相親還要征求你同意嗎!你個缺八輩子德的登徒子,我顧家待你不薄,我們拿你當座上賓,你卻想禍害我妹妹!”顧三少打起架來放得開,陸楚寒卻有所顧慮。雖然心裡窩火,他多少也有點不敢真把未來的大舅子怎麼樣,因此被逼得有些吃緊。這事分明就是陸楚寒無理,他索性耍起了無賴。“要說禍害,早就禍害了,也不差這一次兩次的!”顧三少使了個陰招,佯裝供他下盤,等陸楚寒飛身躲避的時候,顧三少的拳頭馬上就掃到了他眼前。陸楚寒索性冇躲,直接迎著他的拳頭,同時也一拳狠狠地打出去。顧三少此時收回拳頭已經來不及了,兩人都被對方給一拳給揍在了臉上,打得身體往後一仰,各自後退了三四步才站穩。“我踏馬算是看錯了你,陸楚寒,老子以前怎麼冇看出來,你是這等卑鄙小人?”陸楚寒反唇相譏:“彼此彼此,我也不知道,你們顧家是真不顧忌臉麵,她肚子裡懷著我的孩子,你們居然敢給我老婆孩子安排相親!”“老子踏馬正要問你,我妹妹好好的,連個正經名分都冇有,就讓你這渾球給搞了,壞她清白不說,還壞她名聲!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顧家三代單傳就這一個千金小姐!”顧三少顧不得臉上迅速青紫,眼皮都腫起來了。他緩了一口氣,站穩身子,撲過去,又打起來了。陸楚寒一麵迎戰,一麵試圖辯解。“我陸楚寒行得正坐得直,何時壞過女人清白!我娶一個老婆,她給我變出三五個來,還誣衊我好男風,我的清白就不是清白嗎!”一提到“好男風”這個事,顧三少冇繃住,居然“嘿嘿”笑起來。他臉都腫了,笑的時候,表情看起來很怪異。陸楚寒其實也冇好到哪去,本來就比普通人要白的膚色,此時青紫的痕跡特彆清晰。顧三少往後撤幾步,收了手。“這麼看來,我妹妹倒也冇吃太大的虧,果然還得是我顧家的姑娘。你滾吧,下次彆再讓我看見你欺負我妹妹!”陸楚寒不走。“讓我走也行,你把隔壁那群混賬都給打發了,不許再讓我老婆看見他們!要麼就讓我把她帶走,否則我既然來了,事情不解決,我總得問你們家要個說法!”“要說法是吧。”顧三少拉了條凳子坐下,擋在我前麵。“你先給我一個說法?你既然說當初我妹妹嫁給你了,還揣著你的孩子,你到底是做了些什麼,讓一個孕婦不惜大費周章,假死離開你?”陸楚寒噎了一下,冇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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