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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骨氣,又是有骨氣。”
也不知道和聯勝的大佬,為什麼這麼中意順德味,
每次開會都要選在骨氣。
“我要是o記的差佬,一定在o記裝滿攝像頭和竊聽器,
豈不是坐著等升職。”
吐槽歸吐槽,沈浪心裡也清楚。
之所以和聯勝這麼青睞有骨氣,除了這裡餐食夠正外,
主要還是名字的寓意好。
和聯勝怎麼說也是從洪門傳下來,骨子裡的家國情懷是有的,
隻可惜講道義的人下場總不是太好。
沈浪這次來的時間不算晚,趕到的時候人還冇齊。
九區堂口的話事人中,魚頭標、高佬、大浦黑幾人都已經就位了。
見到沈浪進來,最先搭話的是魚頭標。
“浪仔,你這次威風啊,元朗的金毛虎都被你捅個透心涼,
剛剛接手荃灣就立這麼大功勞,我們都跟著臉上有光啊!”
魚頭標這個人向來有眼色,上來就對沈浪吹捧起來。
其實魚頭標的心思也和大部分社團成員一樣。
社團裡有人出風頭,其他人也跟著沾光。
擦亮了自家的招牌,自己在外人麵前腰桿子也硬,
做起生意來都更敢壓價。
大浦黑也跟著說道。
“是啊,浪仔,這次多虧你搶下元朗的場子,
不然我們社團的兄弟,又要白白在尖沙咀吹一晚上冷風。
不過也多虧了我們吸引差佬們的注意,
才能讓浪仔你有機會大展拳腳,你說是不是?
等元朗的場子穩定了,我派小弟去散藥丸,
到時候一定給我個情義價啊!”
沈浪冷笑了一下,冇拾茬。
這幾個堂口的話事人,都是人精,無利不起早。
心裡的那些小九九就差直接寫在臉上了,
還不是為了元朗這塊肥肉。
談話之間,龍頭林懷樂也走進了包間,身後還跟著大角咀的話事人火牛。
樂少巡視了一眼之後,坐在了首位上。
他環視了一圈後,視線落在沈浪身上。
“浪仔,你什麼意思?”
林懷樂少有的收起了假笑,麵露慍色的向沈浪發問。
“要不是東星的駱駝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乾了這麼大的事,
偷襲東星的據點,搶了元朗的地盤,還殺了東星五虎的金毛虎!
你眼裡還有冇有我這個龍頭,還有冇有和聯勝的兄弟?”
林懷樂上來就對沈浪發起刁難,還給他扣上了一個目中無人的帽子。
一時間包廂中的氣氛都冷了下來,冇人願意在這個時候觸黴頭。
沈浪麵對此情此景,心裡絲毫不慌,甚至還有點想笑。
他故意做出一副疑問的神色,向兩邊的人詢問道。
“新和聯勝改規矩了麼?現在堂口出去搶地盤,都要和龍頭報備了?”
這一句話,一下子打掉了林懷樂的氣勢。
因為沈浪確實冇有做錯。
和聯勝雖然是一個大型幫派,但是對下麵的管理比較寬鬆。
各個堂口基本保持自治,除了定期給總部上供之外,
總部基本不會乾預各堂口的事務。
隻有遇見處理不了的事,需要總部出手,
纔會向龍頭求助,由龍頭統籌支援。
林懷樂本來想先發製人,打沈浪一個措手不及,
誰知讓沈浪發現了華點,反將一軍。
林懷樂見狀,知道無法從大義上壓過沈浪,
隻好轉換思路。
“你想要搶地盤,為什麼突襲元朗?
全港島都知道,我們在和洪興搶尖沙咀的場子,
你身為和聯勝的一員,不來幫忙就算了,
還要去招惹東星,這不是拖兄弟們的後腿麼?”
沈浪聽到此處,噗嗤一樂。
“我還以為與樂少配合的很好呢,
你負責帶領弟兄們在尖沙咀吹風,
我負責搶元朗的場子。”
林懷樂聽到此言,頗為不滿,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以為我不想動手啊,o記、EU、ptU都快把尖沙咀塞滿了,
難道讓我帶著兄弟們一起蹲監啊?”
見到林懷樂拍桌子,沈浪也不甘示弱,拍案而起。
“你也知道尖沙咀被差佬塞滿了?
那還非要帶兄弟們去浪費時間?
搶個地盤搞得全港島皆知,還說要打垮他們,打跑他們,
那麼愛作秀,乾嘛不去拍電影啊?”
“你!——”
眼見場麵變得劍拔弩張,其他幾個堂主坐不住了,
紛紛出聲相勸。
“樂少,消消氣,浪仔他年輕,年輕氣盛!”
“浪仔也為幫派立功了啊,元朗那麼一大塊肥肉呢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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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仔,你少說兩句,龍頭也是為了整個幫派的利益!”
“都是兄弟嘛,有話好好說。”
沈浪是無所謂,他現在的勢力雖然有限,
但是可以隨時召喚百名死士。
真要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摔杯為號,
直接讓和聯勝換新龍頭。
隻是如果真那麼做,和聯勝內部也容不下他。
對他來說,隻是最壞的打算。
另一邊林懷樂,也在眾人的勸解下,陰沉著臉坐了下來。
“不管怎麼說,現在東星的駱駝管我要一個交待,
我們已經和洪興開戰了,冇必要也冇辦法招惹東星,
各位說說應該怎麼辦吧!”
聞言眾人麵麵相覷,一個個都知道如何開口。
沈浪哼了一聲。
“當初不知道是誰說的,
以後誰打下來的地盤就歸誰,
外麵的幫派如果找麻煩,我替你們出頭...
這才一天的工夫,風向怎麼就變了?
龍頭不僅不保自家人,現在還想要把兄弟交出去贖罪麼?”
沈浪朝椅背上一靠,鼓掌大笑。
“看到了咩,這就是你們推出來的龍頭大哥哎!
為幫派開疆裂土的功臣,都會被推出去頂罪啊!
真特麼的可笑!”
嘎吱——
椅子在地麵上摩擦,發出牙酸的聲音。
沈浪站了起來,嘲弄的看向眾人。
“你們呢,也不用苦惱了。
元朗呢,是我沈浪打下來的,
那麼東星有什麼道道,劃下來,都由我沈浪來扛。
我就不給和聯勝的各位大佬們添麻煩了,走先了!”
說完話,也不管其他人的勸阻,沈浪徑自離開了酒樓。
包廂內沉默了下來,良久。
高佬才弱弱的說了一句。
“樂少,這樣會讓兄弟們寒心的。”
這句話也是在場其他人的心聲。
他們看向樂少的眼神中,也有了莫名的意味。
林懷樂愣愣出神,他本來是打算用東星的事來給沈浪施壓,
讓他替自己賣命去攻打尖沙咀。
卻不知道怎麼落入了對方的節奏裡麵,搞到現在如此無法收場。
“沈浪...”
林懷樂心裡默唸這個名字。
一開始他就覺得,這個人會擋他的路。
所以特意找到赤柱監獄的殺人雄行賄,
試圖推遲沈浪出獄的時間。
冇想到計劃不如變化,沈浪不僅在東莞仔冇站穩腳跟前,如期出獄。
在接管荃灣的第一天,就把戰火燒到了元朗。
這時候,林懷樂才後知後覺。
發現沈浪這個人,不是他能操控的棋子。
他十分討厭這種失控的感覺,這也導致今天的會議上的失態。
“這個沈浪,比當初的大d還要危險得多!”
一股殺機縈繞在林懷樂的眉頭。
“此子斷不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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