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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這個電視節目，夠不夠勁爆啊？”
沈浪看向麵如死灰的林懷樂。
“其實丹尼挺上相的，是電視台非要打馬賽克，
說什麼未成年人保護法案一類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然收視率這麼高的節目，冇準就一炮而紅了呢！”
林懷樂此時的心已經跌入了穀底。
他知道沈浪一定會拿錄影帶做文章。
他想到過沈浪當眾放出這卷帶子後，應該如何辯解。
大d畢竟已經死了，現在的龍頭是他林懷樂，
就算引起其他堂口的不滿，大不了花錢消災，
混社團的，講那麼多忠義廉恥，到最後還不是為了鈔票。
這件事會造成惡劣的影響，但是影響的範圍有限。
他也想到過沈浪可能會把這卷帶子交給差人。
所以他連夜就派人毀屍滅跡，不留下一絲疏漏，
警察做事要講證據，僅憑一卷錄影帶可冇法給他定罪。
他想過太多太多可能，唯獨冇有想到沈浪會把錄影帶交給電視台，
甚至做成了電視節目，播出給港島500萬人看。
歸根到底，任何事情都有處理的方法，隻不過代價不同。
以這卷錄影帶來說，就是知道的人越多，處理起來就越麻煩。
如果隻有社團的叔父們知道，大權在握的林懷樂甚至可以完全不給他們麵子。
如果被各個堂口的摣fit人也知道，那他就要砸錢封口了。
但是如果搞到整個社團人儘皆知，林懷樂的位置就坐不安穩了。
犯了手足相殘的忌諱，就算拿錢封住所有人的嘴，
那些小弟麵子上過得去，但是心裡也不會再服他。
可是沈浪直接把這件事捅出去，擺在了全港島人麵前。
這裡麵有販夫走卒、有工農商政，還有港島其他的字頭社團。
林懷樂又有多少錢，能堵住悠悠眾口呢？
林懷樂指著沈浪，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你...你著紅鞋！”
著紅鞋一詞，由來久遠，目前較為可信的說法，來源於關二哥。
關公忠義無雙，不僅黑道大佬要拜，港島警局的差人也會拜。
但是他們拜的關二哥不同。
社團拜的關二哥穿綠鞋，也叫草鞋關公，
是殺人後落跑，著草時的關公。
警察拜的關二哥穿紅鞋，腳上一雙紅色官靴，
是當了將軍，有官身的關公。
所以著紅鞋一詞，在社團黑話裡麵，
就是串通差人，出賣兄弟的二五仔的意思。
沈浪微微蹙眉。
“樂少，說我著紅鞋？不太對吧！
你是不是忘記了大d纔是我的大佬！
我替大佬找出殺害他的真凶，將證據公諸於世，
哪裡對不起兄弟，哪裡又算的上著紅鞋呢？
你連夜刨了大d的屍骨，以為我不知道麼？
那是我故意給你留的時間，省的你被差佬拉，去赤柱蹲監啊！”
林懷樂臉色慘白，往後退了兩步。
他自以為一切都做的天衣無縫，哪想到漏洞百出。
這時候，坐在桌旁的串爆開口了。
“浪仔，就算阿樂他有錯，你也不應該把錄影帶交給電視台，
你直接交給叔父們不好麼，難道我們不會給你做主麼？”
沈浪不屑的冷哼一聲，盯著串爆問道。
“串爆叔，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真的會為我做主麼？
當初大d給了你20萬，你就願意投票讓他做龍頭，
如果林懷樂給你40萬，讓你把帶子燒了，你會不會燒了啊，串爆叔？”
串爆被沈浪的這句話懟在臉上，卻無法辯駁。
他被賄選的事，人儘皆知，就算現在出來反駁也冇說服力。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鄧伯也忍不住開口了。
“浪仔，這種事總歸是家醜，不宜張揚，
你現在這樣搞得滿城皆知，外麵的人會怎麼看我們，
又會怎麼看我們和聯勝呢？”
沈浪微微一笑。
“以前他們怎麼看待我們和聯勝，我不清楚。
但是今天的新聞播出之後，全港島人都知道和聯勝的龍頭是個殺兄弑嫂的撲街！
有這麼個撲街做龍頭，想來和聯勝的名聲也要臭了吧？
不過也不是冇有辦法啊，各個堂口的堂主都在這裡，
我們可以發起投票，就向剛纔想要剔我出社團那樣，
我們把林懷樂也剔出社團啊！
這樣傳出去，誰都會說我們和聯社重義氣，賞罰分明，
就算龍頭犯錯，一樣受幫規懲戒！”
鄧伯的眉頭凝起。
“胡鬨！阿樂是龍頭，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剔出社團！”
沈浪不依不饒。
“就算不把他剔除社團，也不能讓他再坐在龍頭的位置上了吧？
你們不嫌丟人，我可嫌丟人，到時候出門被彆的社團嘲笑，
我怕底下的小弟們都來找我轉會啊！”
沈浪的這句話，擊中了鄧伯的痛點。
和聯勝的核心就是房間內這幾十號人，
但是和聯勝的基石是外麵的五萬幫眾。
林懷樂這件事已經壓不住，完全擴散開了，
以後和聯勝的人在外麵，少不了要被指指點點。
真要出現大批的幫眾集體轉會，那和聯勝這個招牌也就倒了。
鄧伯沉默了良久，最終開口道。
“阿樂你確實不再適合擔任龍頭了，先把龍頭棍交出來吧。”
此時的林懷樂才如夢初醒，他看著鄧伯說道。
“龍頭棍？你們想要我的龍頭棍？絕無可能！
和聯勝的龍頭兩年一屆，幾十年的規矩，你們說破就破麼？
就算大d是我殺了，又怎麼樣？我給社團立的功不夠折麼？
鄧伯，你不要聽信快刀浪這個撲街，不就是怕外麵說閒話麼，
明天我就帶人去砸了那家電視台，讓他們承認造謠，
這樣不就萬無一失了！”
林懷樂又轉頭看向其他七大堂口的堂主，試圖爭取他們的支援。
“我們結拜的時候不是說過，要一起打進尖沙咀的嗎？
尖沙咀有600多家食肆，30多間卡拉oK，
20多家夜總會，100多家酒吧，每個月光保護費都有1000多萬啊！
我把自己那份全讓出來給你們，怎麼樣？”
沈浪輕蔑一笑。
“樂少，餅不是這麼畫的，我把燈塔國的白房子打下來給你坐好不好？
還想打進尖沙咀，尖沙咀是洪興的太子罩的，
洪興雖然人少，但是各個都是打仔來的？
樂少你拿什麼去打？就靠你佐敦那點臭魚爛蝦啊？
真要開戰，還不是得依靠其他堂口的兄弟，
拿其他兄弟用命打下來的地盤做人情，真不愧是你啊！”
其他幾位堂主，聽到林懷樂的話時，本來還有些意動，
但是被沈浪這麼一解釋，才幡然醒悟。
原來他們一直都被林懷樂當槍使！
佐敦背靠油麻地，毗鄰尖沙咀，本來就一直處於洪興的壓製之下。
打下尖沙咀，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林懷樂。
一直沉默的大浦黑突然開口道。
“我代表大浦，同意鄧伯的說法，樂少應該交出龍頭棍！”
“我代表觀塘，也同意鄧伯！”
……
幾大堂主陸陸續續的開口，除了大角咀的火牛外，
其他人紛紛舉手支援。
沈浪笑著說道。
“好像我們荃灣都不用說話了，已經有6票，超過半數了。
鄧伯，這裡你的威望最高，由你來拍板吧！”
鄧伯看了看滿眼驚恐的林懷樂。
“阿樂德不配位，由各堂主投票通過，即刻起剝奪他龍頭身份！
阿樂，你把龍頭棍和海底名冊交出來吧！”
林懷樂大吼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憑什麼你們讓我下台，我就得下台？
龍頭棍隻要還在我手裡一天，我就是和聯勝的龍頭！
我不會交出龍頭棍的，你們想要的話，儘管來搶！”
沈浪微微一笑。
“不用那麼麻煩，我已經派人拿來了。”
他打了個響指，長毛捧著一個包袱走了上來。
“不就是藏在老婆的靈位裡了麼，不是很難猜啊！”
沈浪從長毛手裡接過打開，露出裡麵漆黑的龍頭棍。
“樂少，你說棍子在誰手裡，誰就是龍頭是吧？
現在龍頭棍在我的手裡，叫聲大佬來聽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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