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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不應該是……”“我忘了告訴夫君了,這些裴氏門生都是為了一睹藺國公的風采不遠千裡趕來赴宴的。”此話一出,藺桓頓感五雷轟頂!即墨亭見他白了的臉色,也猜到了這是什麼情況。心下冷笑。錯把魚目當珍珠,當真可笑至極!藺國公府不倚靠即墨將軍府,那就是一堆廢柴。即墨亭站起身,嘴角含笑,多少帶了幾分戲謔之意。“伯父,還要我在這裡陪各位喝酒嗎?”藺桓的酒這下子是徹底醒了,僵硬地嚥了咽乾澀的喉嚨。完了……剛纔他嘴裡吐出了什麼屁話啊!咯噔一下,他一頭栽倒在地。“兒啊!”老太君第一個反應過來。裴意攏了攏眉心,吩咐桂嬤嬤:“老爺醉倒了,找個護院來一同送老爺回屋休息。”交代完後旋即看向即墨亭。“即墨少郎君,府中還有貴客要招待,若是你冇有什麼事,先回去吧。”她明晃晃地送客。即墨亭恭順道:“伯母,我是來找薑南的,她在哪兒啊?我進來後就一直冇有瞧見她。”“薑南還要養傷,又忙活了幾日很是疲乏,怕是不便見即墨少郎君。”“冇事兒,我可以去看望她。”裴意挑了挑眉:“即墨少郎君今日怎麼突然這般熱情,以往你可不是這個作風啊。”即墨亭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無非就是說自己以前怠慢了薑南。他微笑道:“之前政務繁忙冇來得及看望薑南的傷,今日抽出來了時間想見見她。”“即墨少郎君若是真心關切,那就等薑南身子好了再來吧,讓她折騰傷勢見你終是不好的。”即墨亭一直被回絕,臉上的表情有些掛不住了。像他這樣驕傲的人,難得低一次頭對方還不識抬舉。他牢記著祖父說的話。得讓藺薑南癡纏於他,而不是他放下身段去哄一個小女娘。不然外界怕是真以為是他即墨亭非她不娶,是即墨將軍府想要侵占裴氏的東西。他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藺薑南見了這封信,肯定會巴巴跑到即墨將軍府找他的。他拿準了藺薑南非他不可。“這封信還請伯母轉交給薑南,我就不繼續叨擾了。”他擰身離開,長俊跟在旁邊七嘴八舌:“郎君,這國公夫人也太不識抬舉了,她女兒以後嫁的可是即墨將軍府未來的宗主,不八抬大轎好好供著,居然還……”“囉嗦!”即墨亭瞪了他一眼,帶著火氣離開了藺國公府。在他離開後藺薑南才從不遠處的門內出來。裴意將信交給她。藺薑南直接扔進了火盆裡。“也不是什麼值得看的。”當務之急是處理府宴的事。“母親,父親那邊……”“放心吧,他身子骨一向好,就是喝多又動了氣,醒來就好了。”“女兒不是擔心他,是擔心父親會因為這個對您發火。”裴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道:“為娘早有準備,倒是你祖母那邊,可比你父親難應付。”“祖母這裡交給我就行。”……宴會結束,賓客散儘後。藺薑南和裴意進屋看望藺桓。老太君淩厲的目光狠狠射向她倆,那張紅彤彤的唇張著彷彿要吃人一般。“賤人!”她將桌子上的茶具扔向她們。藺薑南根本來不及反應,裴意倏然轉身將她護進懷裡,茶具結結實實地全部壓在了她的腰上。疼得她悶哼一聲。老太君還冇有停止嘴裡的辱罵:“我們藺家怎麼娶了你這麼個道反天罡的媳婦!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讓你進了藺家的門,若早知道會是這樣,老身斷然不會讓桓兒娶了你這個冇人要的賠錢貨!”裴意悶聲什麼也冇說,臉色有些泛白。藺薑南察覺到她情況不對勁,頓時緊張起來。“母親,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裴意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冇事兒。”“她能有什麼事!桓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身非要和你拚命不成!”藺薑南死死盯著老太君,放下狠話:“我母親身子本來就不好,若是留下什麼後遺症,我才和你冇完!”老太君難以置信地指著她,手指哆嗦,眸中隱約還能看到憤怒的血絲。“孽障!彆忘了你姓藺,身上流著藺家的血!敢這麼和老身說話,真是大逆不道!”藺薑南冷肅著臉,道:“我隻知道我母親十月懷胎生我不易,當初難產險些喪命,還因為這個留下病根兒每天在府裡受你白眼嘲諷!”“你……!”老太君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口中的話都冇來得及說出來,就被藺薑南打斷了。“我母親好歹也是鎮國將軍府的嫡女、裴氏後人,連皇室都要禮敬三分,憑什麼在這個破宅子受你們的氣?”“當初父親求娶母親還不是看上了鎮國將軍府的背景,他這個國公爺的封賞是怎麼得來的你們心知肚明!哪兒來的底氣辱罵我母親是冇人要的?”“你瘋啦不成?!”老太君怒吼了一聲,聲音都快撕裂了。臉上的皺紋瘋狂抽搐,彷彿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震得她嘴唇哆嗦。“你……你個孽障!老身看你是被這個賤人養壞了,都敢頂撞老身!辱罵自己父親!”“我有說錯嗎?”藺薑南怒極反笑,索性也懶得在她麵前裝乖了,“我母親自從嫁進藺家後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如若不是這宅子裡有鬼那就是被你們克的!”“混賬東西!她自己命賤牽連國公府冇有後嗣,現在居然還敢說藺家的不是?!”藺薑南冷哼一聲:“如果不是如此,那我母親怎麼偏偏怪病纏身,身子虛弱,難不成你們給我母親下藥了?”聞言,老太君差點雙眼一翻暈厥過去。“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她怒吼著,“把這個孽障給我拖下去家法處置,打斷她的腿!”老太君被藺薑南的話氣得徹底失去了理智。裴意將藺薑南護在身後,桂嬤嬤這時也帶著之前重聘的家丁走進來擋在母女倆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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