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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禁足之後，為了討好顧墨霆，緩解兩人的關係，白書妍費儘了心思。
她為他繡荷包，下廚做羹湯。
然而到最後，荷包掛在下屬的腰上，熱騰騰的湯被隨手倒在泔水桶裡。
但其實這不過是標準結局。
就像我的老公對我一樣，顧墨霆不愛白書妍，她為他做再多的事，他也不會高看她一眼。
不過他的嫌棄對我來說，倒是一個和白書妍拉近關係的好機會。
冬日裡風雪大，我披著大氅站在顧墨霆書房的牆角偷瞄。
過了半晌，纔看見白書妍端著她親手煮的湯從顧墨霆的書房裡走出來。
不用說，顧墨霆又拒絕了她。
她手上還有被燙紅的痕跡，眼裡是藏不住的失落，轉身吩咐丫鬟把湯倒了。
我知道機會來了，急忙跑上去，看著冒氣的湯，眼睛發亮：「這是姐姐做的湯嗎？我可以嚐嚐嗎？」
白書妍對我的出現並不意外，畢竟，從她被解禁開始，我幾乎日日在書房附近蹲守她，不是找理由要去蘅蕪苑坐坐，就是隨便找點話題，想和她多待一會兒。
但白書妍對我始終心存防備，張口就要拒絕。
我立刻做出一副很受傷的模樣，眼淚說掉就掉：
「我知道姐姐對我心有防備，所以百般示好，想和姐姐關係親近一些，姐姐既然不願意那就罷了，是我自取其辱了。」
白書妍就吃這一套，她斟酌了一下：「這……一碗湯而已，你拿去吧。」
「多謝姐姐！」我甜甜地笑著，挽住她的手臂，要送她回蘅蕪苑，她立刻像是觸了電似的渾身一抖。
小丫鬟撲上來，把白書妍拉到自己身邊，冷冷地說「我來扶著夫人就好，不勞姨娘費心。」
不過，她們到底冇有阻止我和她們一起回蘅蕪苑。
白書妍煮湯的手藝爐火純青，一碗熱乎乎的甜湯，喝得我胃裡暖暖的，捧著個空碗讚不絕口。
白書妍認真地看著我：「真的好喝嗎？可是侯爺……」
我拚命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這麼美好的時刻提那個渣男也太掃興了。
接著，又露出一臉真誠，用力地點頭：「好喝，姐姐熬的湯很好喝，喝完身體很暖，姐姐以後能經常熬給我喝嗎？」
白書妍的目光亮了一瞬，那雙常年被愁雲慘霧籠罩的眼睛，此刻好像終於有了一絲神采。
第一次，她對我露出笑容，柔聲說：「好。」
我開始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
自那以後，每回白書妍給顧墨霆送的東西我都要討來。
白書妍很容易心軟，每回都會猶豫，但隻要我掉掉眼淚她就會立馬答應。
我算是把烈女怕纏郎這一點做到了極致。
這些事顧墨霆都知道，但並未過問。
我原以為他是默許我這樣做的，畢竟我和白書妍交好，對他來說也並無壞處。
所以，當他推開蘅蕪苑的大門，陰沉著一張臉走進來的時候，我們纔會表現得那麼驚訝。
我那時正和白書妍一起在院子裡練字。
白書妍教人很耐心，她握住我的手，一筆一劃教我怎麼寫。
直到顧墨霆壓著嗓子咳嗽了兩聲，我們才發現他。
他好像是特意不讓下人通報，主打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一張臉冷得像冰，看著就來者不善。
白書妍扯我的袖子，我纔想起來躬身行禮。
顧墨霆什麼也不說，也不叫我們起來，我低垂著頭，看見他在我麵前站定，伸手抓住了我腰上的香包。
那也是曾經白書妍送他，但他不要的東西。
顧墨霆把我扶起來，撇我一眼，看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怎麼，本王送給柔柔天下奇珍，到頭來，還比不過一介女流繡的醜東西？]
白書妍還弓著身，我看見她的肩膀瑟瑟發抖。
顧墨霆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輕一用力，把荷包從我身上扯了下來，隨手扔到白書妍腳邊，冷著臉：「既是給我做的東西，就算我不要，也輪不到你來做主送人。」
白書妍肉眼可見的慌了，她的身體弓得更低，張口就認錯。
可是顧墨霆連理都不理，隻略微掃了一眼從她臉頰上滑落的淚水。
我被冷落在一邊。
顧墨霆走的時候，回頭看了我一眼：「柔柔身子不好，早些回去吧。]
頓了一下，忽然露出一抹陰沉沉的笑，聲音陡然冷了幾分：
「本王忙完手頭的事，就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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