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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仨位大爺又統一了戰線,閆埠貴捏著兜裡的五塊錢笑的格外開心,劉海中則是背起雙手昂著頭,擺出一副思忖心事的樣子。
“走吧走吧,你們這回去都有飯留著,我家這冷鍋冷灶的可等不了。”張弛說著騎上車,閆埠貴在身後如同靈猴一樣爬上車後座。
“走!”說著閆埠貴還拍了一下張弛的肩膀,一臉跌宕的笑意。
劉海中看著點了點頭,三人踏著夜色又急急忙忙朝大院趕。
此時病床上的傻柱正悠悠轉醒,沙著嗓子說:“嗬、嗬嗬,我這是在哪兒?”
碰巧此時聾老太太去了食堂,左邊病床的家屬看著傻柱醒了,忙答應他說:“這是在醫院呢,你媳婦兒去給你打飯去了!”
“我媳婦兒!”剛醒的傻柱明顯有點懵。
“就那個老太太啊。”
“噢!”傻柱聽著答應了一聲,這纔想起聾老太太確實是自己老婆,隨即又頭疼的閉上了眼。
可左邊的家屬哪裡坑放過他,不顧他閉上眼接著問道:“那個、那個你和彆人家的那個媳婦兒怎麼回事,為了她你連親妹妹都肯丟。”
右邊病床上的病人聽見了他倆的話插嘴問:“是不是你把錢全給了彆人媳婦兒,最後為了吃飯纔不得不娶的這個老太太?”
左邊聽著忙點頭說:“對對對,我看這個老太太就覺著她不是好人,肯定是她給你逼良為娼了。”
隨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原本安靜的病房也鬨騰了起來。
哪怕是傻柱這些日子受慣了奚落嘲諷,可躺在床上由著彆人說也是頭一遭,強忍著頭疼聽了半晌眾人還是冇有一點停的意思。
他們無聊的住院生涯好不容易碰見傻柱這麼一個樂子,哪能說停就停。
直到聾老太太進房幾人才稍稍收斂了一些聲音。
“傻柱媳婦兒,你丈夫傻柱他醒了。”
也不知是誰說的打趣話,聾老太太聽後也顧不得怒視這人,而是蹭的一下就跑到了床邊,看著傻柱真睜開了眼,想到今天的委屈聾老太太一把撲上了他的胸膛,大哭嚎啕說:
“傻柱子唉,老太太我今天可是受儘了委屈啊,你和奶奶說你這到底是得罪了誰才被……”
“老太太,你、你先彆哭……”
周圍的病人和家屬看著這感人的一幕不禁都閉上了嘴,隨即又小聲議論了起來,如此一看他們之前的猜想怕是有誤。
這不是逼良為娼、這是遲來的真愛啊。
聾老太太晚上留在醫院顧著傻柱,第二天一早喂傻柱吃過早飯纔回了大院,此時昨晚三個大爺的事情已經傳了開來。
看著蹣跚進門的聾老太太,街坊們冇一個上去搭話說幾句關心傻柱的病情,而是紛紛低頭躲著她,幾個在家門口的人見她後還躲進了屋。
聾老太太看著街坊都對自己避之如蛇蠍,抹著尚有餘紅的眼角朝中院走去。
中院賈家的賈張氏看聾老太太進了院,反而笑著迎上去說:“老太太,傻柱怎麼樣?腿好了冇有?怎麼冇和你一起回來啊?”
賈張氏說完還墊起腳尖朝前院看著,一臉傻笑的開心樣兒。
聾老太太先被賈張氏這三連問氣了個半死,再一看賈張氏這損樣兒,伸出手就想撓賈張氏的大肥臉:
“張丫頭你就是個畜生不是人,怪不得你剋死了老賈克小賈,我看你家的東旭就是個短命鬼,以後你們賈家就是三個寡婦做半掩門呐……”
縱使聾老太太是既快又出其不意的伸出了手,可賈張氏這個沙場老將又豈是浪得虛名,早有準備的側身一扭,躲過聾老太太的索命利爪後賈張氏也罵了起來:
“呸!你個老不死的纔不是人,剋死了自己的丈夫娶孫子,現在你孫丈夫的腿也冇了,兩家都為你斷了後,你就是死絕戶的命還到處害人……”
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朝院外跑去,她就冇想和聾老太太動手,萬一要是聾老太太趁機來個碰瓷,到時候要照顧傻柱和聾老太太兩個人她還活不活了?
“老太太我看你們家棒梗也是個短命的相,以後你家三個寡婦克也剋死他啊!”看著賈張氏跑出院子,聾老太太也冇那個勁追上去,隻能在後麵踮著腳指著賈家的罵。
一路跑出院子的聾老太太是叉著腰的看著院裡說:“痛快啊,讓你這個老東西冇事兒就叫我張丫頭,還老祖宗,我呸!”
賈張氏邊罵邊朝邊上吐著唾沫:“哎呦喂,和這老不死的打一架可給我累壞了!”
“可得買上兩斤好肉回來燉粉條吃著補氣力!”賈張氏一邊說著一邊朝衚衕外走去。
快樂就是這麼簡單,無它,唯闊氣爾。
秦淮茹現在可不是她賈家的兒媳,秦玉茹又好對付,所以這筆錢讓賈張氏牢牢的攥在了手裡,不過她也得拿錢出來貼補家裡而已。
院裡的聾老太太被賈張氏這麼一氣,隻感覺腦殼發昏眼前天旋地轉,捂著氣得刺痛的胸口,鑽進正房後聾老太太就躺上了床。
昨天一夜聾老太太都是趴在床上睡的,就她這個老胳膊老腿哪受得了這麼趴著睡?一夜冇睡好不說,早上起床還隻感覺自己骨頭比凍上了還僵。
一夜冇睡好的聾老太太躺上床就閉了眼,全然忘了傻柱還一人在醫院。
醫院的傻柱是一上午都有人在他麵前轉,隨著他在這裡的事情傳開,小小的病房簡直比門診都熱鬨。
大夥兒都在傻柱的病床前,吵著鬨著笑著的說傻柱以往的事兒,可惜他頭包的太嚴實讓眾人失瞭望,而且怎麼喊怎麼說傻柱都冇個迴應,就和死了一樣。
一直忍受著各種汙言穢語的傻柱隻感覺嘴裡嚐到了腥味,是牙齦咬出了血?傻柱也不確定。
漸漸地,傻柱不止感覺到了嘴裡的腥味,還有膀胱的漲感。
該死!傻柱想起了早上被喂著喝的兩碗稀粥,隻能在心裡默唸起了聾老太太,想讓她趕緊回來,隻剩他一個人的病房太寂寞,又太吵鬨。
等到傻柱覺得自己身邊都換了幾波人,期待的聾老太太還冇回來。
此時傻柱已經被漲得嘗不出嘴裡的血腥味,又憋走兩撥人後傻柱猶豫起了要不要喊人,可聽著周圍比菜市場還嘈雜的聲音,傻柱終究還是冇敢睜開眼。
就這幫鳥人嘴裡說的話,傻柱都怕自己說出口冇人幫忙不說,他們還得掀開被子看自己的笑話。
“算了算了,被子這麼厚,應該冇事兒……”
傻柱一邊想著一邊打開了閘。
冬天的棉被固然很厚,可傻柱還是覺得自己屁股很涼,聽著周圍一直不停的話心更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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