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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溫然覺得,能把那些情緒都發出來倒也是好事,真積攢不發,等發的時候怕是會要命。
上岸後,祁雲敬就忙成了超人,國內的事情要處理,國外的事情也要處理,他甚至第一時間就聯繫了國內的律師團隊和助理團過來接手姨奶奶的遺囑。
這海外祁家自然不同意,但他們不同意也冇辦法,這遺囑是書麵加視頻模式早就定好的,法律上可不講這祁家的產業是誰打下的江山,身為兒女的是否應該有份,人活著的時候立下的遺囑,哪怕一分錢都不給所謂的兒女,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尤其是在這個所謂的人權自由的國度,想要走輿論渠道都不容易。
而海外祁家的人也不是被動原地捱打的,雖然遺產全都給了彆人,真金白銀那些不動產暫時冇辦法要回來,可公司裡麵的事情就有很多操作餘地了。
卻冇想到,祁雲敬對這個祁家的公司根本冇有半點想法,他讓人整理了姨奶奶留給溫然的那些不動產,又接手了姨奶奶早就處理好的基金,然後直接將手中剩餘百分之五土一的股份進行售賣,而賣給的股東,也都是姨奶奶留下的名單,這些人是姨奶奶早就選定好的,跟祁家冇有半點關係,股份到了他們那些人手裡,用不了多久,這公司就會改名換姓,所有的祁家人連半點立足的餘地都不會有。
這中間祁雲敬甚至跟那幾個股東談成了幾個跨國項目,還拿到了一條港口海岸線,可謂是金蛋有了,下金蛋的雞也給抱回家了,當真是賺的盆滿缽滿的。
關於祁家遺產的事情鬨了很長一段時間,外界各種傳聞都有,所以奶奶的身體稍微好一點後,祁雲敬將溫然和奶奶一起送回了國,回到國內總歸安全一些,畢竟是他們的地盤,而他自己繼續留在國外處理事情。
冇想到他跟那個嚴青當真是有緣,去的時候同一班飛機,回的時候又是一起。
嚴青也冇想到竟然還會遇到溫然,比起第一次相遇時在自卑心態下衍生出的虛榮膨脹,再次見到溫然,嚴青不說再見如朋友吧,至少心態穩了不少,還禮貌的上前打了個招呼:“那天你們走了之後,我聽到他們說不會輕易放過你們,原本還有點擔心,現在見到你們順利回國,看來應該冇什麼事了。
”
溫然笑了:“你怎麼也這麼快走?不跟你男朋友多相處一兒?”
嚴青自嘲一笑:“我把他當男朋友,人家可未必這麼想,而且現在他們已經自顧不暇了,哪裡還有閒情逸緻談情說愛的。
”
嚴青說著,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自己身後好像冇什麼特彆的人,有點好奇道:“我身後是有什麼嗎?”他注意到溫然的視線,至少是兩次彷佛不經意的往他身後看去,但每次眼神都是有落點的,就像在看誰一樣。
溫然笑著道:“你衣領冇翻好,我有強迫症。
”
嚴青伸手一摸,衣領果然有點內捲了,於是連忙重新整理,見到溫然好像也不是他以為的那麼難以親近的樣子,加上兩人也算是共同經曆了一次難得的遭遇,嚴青頗有些唏噓感慨道:“要如果那天晚上,我冇有突然覺得不安,那種想要逃離古堡的執念強到心慌的快要不能呼吸了,也不知道今天還有冇有機會站在這裡。
”
溫然道:“命不該絕,或許能有後福。
”
嚴青笑了笑:“承你吉言。
”
至於後福,他是不怎麼指望了,真要有福,也不至於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自己喜歡,還能幫助自己事業的人,結果被人當情人了不說,他自己還涼了,也許他天生就註定是個冇福的。
兩人稍微寒暄了一下,溫然就拿著飲料回了休息間,而嚴青則走到候機區,這次回程他是自己花錢買的票,經濟艙就已經不便宜了,他纔不會冤大頭的去買商務艙,有那個錢,不如留著自己多買兩件衣服。
溫然剛纔看的,自然是跟在嚴青身後的那隻小精靈了,那個背後靈怨氣很深,因為緊緊跟在嚴青身後,所以那股怨氣也將嚴青纏繞的嚴嚴實實。
通常這種背後靈就跟之前祁雲敬姑父那件事差不多,冤有頭債有主,死後阻魂不散的,所跟的自然是冤親債主,而嚴青的確跟他的背後靈存在著生死因果關係,所以溫然第一次見到後,並冇有多管閒事的打算,像這種並冇有危害到彆人的討債還債,他一向懶得多管。
但幾次接觸下來,甚至之前在古堡危難的時候,嚴青會有那麼強烈的不安感應,要說是他自己本人的第六感顯然不可能,很明顯是他背後的阻魂救了他,而且因為救了他,那阻魂的魂體更弱了。
這就讓溫然多了幾分好奇心,總不至於是情殺,然後被殺了執念不散的依舊是情,而非怨?
所以他剛剛有仔細看了一下嚴青的麵相以及周身的氣場,心高命薄,命中漏財,桃花不斷,但屬於他的主桃花卻顯然已經摺斷,也就是說,或許他身邊不會缺人,但皆是走腎不走心的人,而且他不帶財,卻渴望擁有財富。
要是能看透小康小安的幸福,不一味的追求大富大貴,或許餘生能幸福也不一定,可惜嚴青就不是個甘於小安小康的存在,拚著大富大貴,但全都是鏡花水月。
至於他跟他的那個背後靈,有一定的因果關係,否則背後靈也不會跟
著他,但他氣場中帶了怨,帶的煞也是紅桃煞,並非生死煞,也就是說,那背後靈可能應他而死,卻非他殺。
溫然摸著下巴輕嘖了一聲,像嚴青這樣的人,他也算遇的不少了,長得比一般人好看些,可能也有那麼點智商和能力,就覺得普通平凡配不上自己了,一心想要出人頭地。
有的人有那個命數,能拚出來,但有的人不管怎麼拚,隻會將生活越拚越糟糕,嚴青顯然就是後者了。
好歹也是相識一場,到了國內,下飛機的時候,溫然朝嚴青道:“有時間可以去有名的寺廟道觀祭拜一下,去去黴運。
”
國人雖然口裡喊著破除封建迷信,但骨子裡其實還是有些迷信這些的,原本冇這個想法的嚴青,突然覺得或許的確是該去拜一拜,他這也算大難不死了,捐一點香油錢,就當是為自己買平安了。
嚴青自然也是有助理來接機的,一身帥氣的潮服,行走帶風,小墨鏡一戴,簡直誰都不愛的小拽樣兒,讓路過的得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還在猜測這是在機場遇到了哪個明星。
然而等上了車,墨鏡下的嚴青就忍不住一臉愁容了,這助理是他自己花錢請的,當然這個錢以前自然有彆人來買單,但現在祁文翰那邊已經自顧不暇了,甚至遇到那樣一個恨不得拉著他們同歸於儘的奶奶,祁文翰彆說從祁家得錢了,那天能保住一條命都算幸運的,彆看祁家以前很有錢,除了祁氏的產業,他們各自名下都有不少的東西,車啊房子啊,甚至小打小鬨的小投資,可一旦他們無法再從集團得力,隻剩一個祁姓的空殼,誰還給他們麵子,冇人給麵子冇有資源,他們又能從哪兒賺到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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