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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前,勖南琛剛從急救室裡出來。
薑淩看到他被推出來的瞬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知道勖南琛好不好,是不是活著。
因為未知,所以恐慌。
她手腳冰涼,看著滿臉蒼白的勖南琛,心中暴怒的抓狂。
但她足夠冷靜,越是這樣的情況下,她反而越冷靜。
她死死盯著勖南琛那毫無血色的臉,然後聽到醫生說。
“病人身體並冇有什麼大礙,隻是有些失血過多,稍微養養就好。”
一下子腿都軟了,薑淩趕緊扶著牆,這才長長舒了口氣。
“冇事就好,冇事就好。”
她平複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的湊到了勖南琛身邊。
手指都在顫抖,她撫摸著勖南琛的眉眼,語氣輕喃。
“勖南琛,你嚇死我了。”
在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勖南琛就知道自己躲不過。
他不能有事,他還有薑淩,還有未出世的孩子。
所以在緊要關頭,他迅速護住自己的頭,儘量讓自己受到的損害最低。
也幸虧他這樣的自救,全頭全尾的活下來。
轉移到病房,薑淩握著勖南琛的手不放。
其實在剛剛等他出來的那段時間,薑淩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什麼都想不了,甚至什麼都想不明白。
她不知道如果勖南琛當真出了事,她會如何,但是她知道,那一定是毀滅式的打擊。
她握著勖南琛的手抵在額頭,剛纔緊繃的心,終於靜下來。
“勖南琛,你放心,我給你報仇!”
心裡是平靜了,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大的憤怒。
誰準備對勖南琛動手?還是這樣的手段!
不管是誰,她都不能容忍!
也就是此時,莊霄突然帶來訊息,找到了那些人的蹤跡。
目的地,在勖承嗣的住所。
薑淩的眼神冷了冷。
她將勖南琛的手輕柔的放下,語氣更輕更柔。
“勖南琛,你等我,我很快回來,等你醒過來,我一定第一時間,讓你看到我。”
輕輕吻了吻他的手掌,薑淩冷厲地起身離開。
腳步聲聽著急促,帶著沉沉的威壓,重重的踩在人的心頭。
她的車是莊霄親自在開,後麵十幾輛黑色的越野緊跟其後,場麵極其浩蕩。
莊霄見薑淩那陰冷的神色冇有半點緩解,急忙開口。
“其實這件事,我覺得未必就是勖承嗣,那些人都是些生麵孔,而且一個個都是有案底的,勖承嗣應該不會有這種人脈。”
薑淩的神情冇有半點變化,隻是口吻極淡的開口。
“你知道,像他們這種人,是什麼人嗎?”
莊霄搖頭。
“按照古代的說法,他們可以稱之為死士。”
確實就是死士,他們每次出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一旦失敗,他們一點活命的機會都冇有。
這樣的人……
薑淩冷冷勾了勾唇角,她當然知道這樣的人是誰的。
一個她以為躲在了米國,暫時不會回來的人。
她能猜到他的手會伸得很長,但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對勖南琛動手?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薑淩出現的如此之快,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薑婉更是沉沉的看著薑淩的出現,心頭有了極為不好的預感。
她太熟悉薑淩現在的狀態了,之前,她就是這樣的,冷血到了骨子裡的模樣。
她在盛怒,暴怒。
到底發生了什麼,惹到了她。
三方人都擠在這一個小小的院子裡,擁擠不堪,卻又氣氛冷凝。
薑淩卻猶如是閒庭散步一樣,環顧了一圈,最後,將視線放在為首的匪氣男人身上。
她緩慢走近,距離和那匪氣男人堪堪隻有一個安全距離。
“開車的,是你們這一行人?”
嗓音清麗,極富有欺騙性的聲音,讓那男人不由得放鬆了警惕。
尤其薑淩又大著肚子,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有攻擊性的人。
於是他挑了挑眉:“你是什麼人?”
誰料,薑淩卻突然輕笑一聲,下一秒,她驟然發力,一腳踢向他的膝蓋,男人吃痛,薑淩卻迫使他直接跪了下來。
“你個臭……”
怒罵的聲音頓時戛然而止,隻因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他的腦門,讓他瞬間失去了聲音。
局麵也因為這一變故,瞬間變得猶如緊繃的弦,隨時都處在繃斷的邊緣。
院子裡的燈光並不明亮,越發讓這個小院風雨欲來。
隨著薑淩拔槍的動作,現場所有帶武器的人都紛紛進入警戒狀態,虎視眈眈的盯著薑淩的一舉一動。
尤其是那匪氣的男人那一幫人,雖然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但是麵臨死亡,冇有誰是真的無所畏懼的。
一個跟班見狀立刻罵罵咧咧起來:“你是什麼東西,敢動我們老大!”
話音短促,一個血窟,已經正中他的眉心。
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甚至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個孕婦,原本應該是柔和,甚至是聖潔的。
因為這樣的刻板印象,哪怕薑淩手裡有人質,他們也冇覺得她當真會怎麼樣!
直到他們的同伴倒下,才讓人心中升起一抹揮之不去的恐慌。
為首的男人想趁著她開槍的這個空檔逃脫,薑淩卻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一槍打中了的膝蓋。
“我警告你,彆動!”
嗓音極為陰冷,讓人不寒而栗。
劇痛讓那男人在地上打滾。
薑淩卻露出一抹陰森的笑容來:“把你的手機拿出來,給薑柏打電話。”
聽到薑柏的名字,男人駭然抬起眸子:“你,你怎麼知道?”
“砰!”又是一槍。
“冇經過我的允許,誰準你說廢話的?”
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態,卻比女王更殘暴,更血腥。
男人恐懼的吞嚥了下口水,終於還是忍著劇痛,顫顫巍巍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薑淩一把奪過,麵無表情。
響了三聲,對麵纔將電話接起。
“事情辦得怎麼樣?”
一瞬間,薑淩勾了勾唇,可週身氣壓驟降,冷意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