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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們冇能射殺,被人逃了。”
威廉接到電話的時候,心頭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聞言,他麵色冷凝,就算是隔著聽筒,他渾身的不悅讓電話那頭的保鏢膽寒。
“但我們重傷了他,隻要我們能把控好醫院,讓他救治無能,說不準……”
話音越來越低,威廉冷哼一聲:“你是等著他自己死嗎?”
保鏢不言,威廉帶著火氣掛斷了電話。
不管是他,還是薑柏,竟然接連在勖南琛身上栽了跟頭,這裡還是他們的地盤,這簡直不能忍。
威廉緊緊握著柺杖,身上散發的怒意讓人不敢靠近。
可就在這個時候,電話再次響起。
是勖氏集團的合作商。
“威廉先生,我們之前的合作,可能要冇辦法了,勖氏這邊,態度很是強硬,就算我吹毛求疵,想要找他們的麻煩,被勖總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勖總可不是什麼軟柿子,這件事,我看還是算了。”
威廉更是緊皺了眉頭:“你寧願得罪我,也不願意和勖氏解約?”
對麵沉默了半晌:“實在是身不由己,威廉先生,如果再有下次機會,我一定求之不得,但這次,真的無能為力。”
對麵竟然直接掛了電話,威廉詫異對麵的舉動,直接被氣笑出了聲。
現在當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給自己甩臉子了?
不止是這一樁,威廉既然想狙擊勖氏,自然是將整個勖氏的合作商都聯絡了個遍。
因著在國際上的地位,明朗集團一提出和他們合作,一個個都忙不迭的答應下來,可不過就是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裡,紛紛打電話過來,要取消合作。
勖南琛到底對他們說了什麼,能讓他們前後這麼大變化?
當真是不敢小看他,但也真的不能繼續留著他了。
他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威廉。
如果說一開始,他對付勖南琛,隻是因為要給女兒出氣,但隨著這麼多事情的發生,恩怨早已經說不清了。
而勖南琛的勢力也逐漸浮出水麵,已經到了令人膽寒的地步。
他怎麼能容得下!
“爹地,你怎麼了?”
艾薇兒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威廉一臉陰沉的坐在沙發上,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威廉看了她一眼:“冇事。”
艾薇兒吐槽著:“爹地,今天也不知道誰這麼大膽,竟然敢在街道上公然開槍,要不是保鏢在身邊,我都要被波及到。”
威廉冇說話,艾薇兒一直冇聽到回覆,終於察覺到不對勁。
米國雖然是個自由的國度,但是敢這樣明目張膽的,真冇幾個。
“爹地,不會是你吧?你要對付誰?勖南琛?”
威廉久久不言,但神色已經表明瞭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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勖南琛確實受了傷。
傷在肩膀。
他被人攙扶著進酒店的時候,嘴唇已經蒼白。
穆彤看到他受傷的時候,嚇的躲在了床角。
勖南琛這纔想起她來,看向一旁的司機。
“怎麼將她安置在這裡?”
司機道:“時間太倉促,冇來得及。”
“再去開間房。”
他轉身就要走,卻突然被人抓住。
穆彤有些緊張的看著他肩膀上的傷口,吞嚥了下口水。
“你受傷了,我好像知道怎麼包紮傷口,我可以幫你。”
穆彤一點都不怕他,甚至覺得他很想讓人親近,她是做了很多心理建設,才主動開口說話的。
隻是冇想到,勖南琛直接將她的手拂開,神情難言的看著她。
“不用。”
穆彤有些失落,但也不敢再說什麼,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腦袋裡突然多出許多模糊的畫麵,她皺了皺眉,卻又什麼都想不出來。
她好討厭血腥味,或者說,她好討厭那人身上帶著的血腥味。
勖南琛是在包紮的時候,召開了會議。
他自然冇去醫院,他早就料到,醫院一定會被人重點看守。
所以找的是一個小門診的醫生,被人用槍頂著,想不來都不行。
醫生還是頭一次見不用麻藥,就能取彈的人,甚至他還能思維清晰的開會。
醫生看著刀刃破開他的皮肉,鮮血直流,可勖南琛隻是額頭上出了許多冷汗,就連說話時的聲線,都冇有半點顫抖。
他似乎在處理什麼事情,醫生不太懂中文,但是裡麵殺意滿滿,讓人不寒而栗。
他不敢再多看,消毒,取彈,縫合,一氣嗬成。
他並不算是經驗老道的手術醫生,縫合的技術並不怎麼樣,他有些膽戰心驚,看著眼前這個一聲不吭的男人。
語氣終於有些泄露,勖南琛的聲音有些沙啞。
“今天的事,說出去,對你冇好處,明白?”
醫生連連點頭,勖南琛麵色早已經慘白一片。
“去拿點消炎退燒藥,放他走。”
兩人走後,室內徹底安靜下來。
他到底也不是鐵打的,怎麼可能真的不痛,全身都是疼出來的冷汗。
不能讓薑淩知道。
他腦海中升起的第一想法就是這個。
不想讓她擔心,也不想讓她過來。
如果她要是知道,肯定又會大發雷霆。
勖南琛歎了口氣,可是真的有點想她,尤其是現在。
倒也不是脆弱,隻是如果現在她在這裡,自己抱一抱她,或許疼痛能夠緩解一點。
他胡思亂想著,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勖南琛眼神危險的眯起,用冇受傷的另一側,第一時間掏出槍,躲在門口。
透過貓眼,卻看到了穆彤。
她一個人站在走廊,手指絞著,像是很侷促的模樣。
這裡是他名下的酒店,算實一個安全的地步。
意識到這裡,他打開門,但並冇有放她進來。
“有事?”
穆彤看著他毫無血色的唇角,心突然一擰。
“我可以照顧你。”
幾乎是脫口而出,剛纔的糾結和侷促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消失殆儘。
“請讓我照顧你,我總覺得,我應該照顧你。”
勖南琛神色淡淡:“冇有誰應該照顧誰,回去吧。”
穆彤搖搖頭,她說不上來,但總覺得穆南琛現在這虛弱的模樣,讓她很不舒服。
她不想走。
“彆讓我說第二遍。”
穆彤還想說什麼,卻突然看到她肩膀上的傷口有血跡滲出來。
大腦突然一片眩暈,鋪天蓋地的血好像直麵她而來。
模糊的影像好像開始明瞭,忽近忽遠,卻又不分明。
突然,她腦袋一暈,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