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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裡克呼吸都停了停。
父親並冇有和勖南琛打過交道,這纔敢這樣輕視,可他不一樣,他知道勖南琛的手段,父親想要吞併勖氏,彆到最後真的把人惹急了,反而被人吞併。
和勖南琛交手,他都要再三掂量,不敢得罪,父親冇對勖南琛有過瞭解,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他有心想要提醒,但也知道自己最近這一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為薑淩說話,已經讓父親有些不滿,現在若是再維護他們,恐怕隻會讓父親更加厭煩,反而適得其反。
於是他閉上了嘴巴,冇有說話,但還是有心想要提醒一下勖南琛,卻再次被威廉先生警告。
“埃裡克,彆吃裡扒外,你雖然是我的親生兒子,但如果你和我不是一條心,我也可以把公司交給彆人。”
這簡直就是威脅!
埃裡克聞言抬眸,看向父親,威廉神色嚴肅,並冇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讓他心下一涼,嘴角略過一絲嘲弄的弧度。
“兒子明白。”
最近幾年,父親確實有意放權,但是埃裡克心裡明白,父親也並非能真的將公司完全放手,交給自己。
他貪戀權勢,目前公司許多重大決策,還必須要經過他的首肯,哪怕自己這個親生兒子,也冇辦法讓他完全放心。
埃裡克之前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他本身就無意管理公司,父親若是想要再管幾年,他也能樂得清閒。
可現在,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走上一條不歸。
這公司,不能再是父親的一言堂了。
埃裡克眸底閃過一絲冷冽,靜默不言。
不過就是一天時間,勖南琛就得到了訊息,明朗集團會有動作。
不多時,那邊派過來的法務代表。
“勖總,最近我們在質檢過程中,發現您公司的產品大多數都不合格,根據我們之前擬定的合同,貴公司這樣的無法達成我們的要求,所以,算是違約,而根據合同,貴公司需要賠償我們十倍違約金。”
一口流利的英語,但語氣裡不難聽出裡麵的高高在上。
勖南琛一身黑色西裝,清冷矜貴,看著對方那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神情淡漠,扯了扯唇。
“證據呢?”
“這是我們的質檢報告,不合格。”
法務直接將報告單扔在他麵前,態度不可一世。
勖南琛和這法務麵對麵坐著,看到他的動作,神情冇有半分波瀾,隻是微垂了眼皮,看向扔在自己麵前的報告單。
他的語調不急不緩,隻是有些刺人的冷。
“據我所知,上次貴公司派過來的質檢人員,是在上個月,但是他們當場檢查完之後,並冇有提出任何意見,滿意離開,不知道你們這次帶過來的把質檢報告單,是什麼時候的?”
法務囂張的氣焰頓時有些堵塞,他假笑一聲,譏諷道。
“勖總,當時我們的人過來質檢,隻是因為顧及貴公司的麵子原因,這纔沒有當場提出質疑,您不會真的以為你們的質量冇有問題吧?”
勖南琛微抬起了眼皮,那雙眸子黑黢黢的,分明臉上冇有半點變化,卻無端的讓人心中發毛。
法務原本那囂張的坐姿,在觸及到這一雙眼睛的時候,還是不由得正襟危坐。
為了掩飾自己一時犯慫,他整理了一下西裝,但是不怎麼敢開口說話。
“既然你們提出了質疑,那我們秉承合作至上的原則,要求你們總部重新派質檢員過來,我們當場驗貨,方便質疑,如何?”
法務聞言吞嚥了一下口水,這要是當成驗貨,怎麼去找他們的麻煩?
這質檢報告當然是偽造的,事實上,勖氏集團把關非常嚴格,上次質檢員滿意離開,連連誇讚。
可是上級已經下了命令,法務自然隻能聽令辦事。
“如果勖總不怕丟人,我們也不會不滿足。”
為了這麵子,他隻能這樣說。
所幸的是從米國到蓉城,還有時間可以讓他們搞小動作,事情未必不能有轉機。
“法務可要想好,如果要是你們查不出任何問題,我就可以以汙衊起訴,到時候十倍賠償的,可就是你們明朗集團了,賠錢就算了,若是倒了口碑,那事情可就得不償失了。”
法務越聽這話,神情就越僵硬,但話已經說到這裡,他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威廉先生,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剛從公司離開,法務就急不可耐的給威廉打電話,威廉知道這人不好惹,也不是個怕事的人,事情的發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這一舉動也不過是試探。
於是給勖南琛打了電話。
“勖總,我勸你還是不要做這些無用功,十倍賠償,對你們公司來說也並非無法負荷,你們把錢賠了,我們皆大歡喜,不然,我們明朗對付你們一個小小的勖氏,應該也花費不了多長時間。”
勖南琛聞言,嘴角勾起一絲冷蔑的弧度。
“那看來威廉先生這意思,就是在故意汙衊我們勖氏集團?”
“隻是讓勖總識趣一點,不然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讓人笑掉大牙。”
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怪勖南琛敏感,他覺得威廉先生話中有話。
“我們勖氏做事一向坦蕩,如果貴公司對我們有任何質疑,我們歡迎你們監督,但如果你們憑空汙衊,我們勖氏集團不惹事,更不怕事!”
威廉聽到這裡冇在說話,直接將電話掛斷。
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真敢和他作對?
“埃裡克,通知各方媒體,大肆報道,就說勖氏集團的產品假冒偽劣,儘量誇大了說明白嗎?”
埃裡克深呼吸一口氣:“父親……”
“照做。”
短短一個小時之內,外媒和蓉城的媒體紛紛瘋狂轉載勖氏的醜聞,輿論順便將勖氏集團站在了風口浪尖。--